司奶奶端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將茶杯放下,杯底座與杯盞的那一圈完美重合,末了,她方寡淡的道,“不知道秦小姐今日到訪有何事?”
“我……”
秦慕啓脣,又突然頓住了,眼睛不由得望向樓梯口的方向。
那裏空蕩蕩的,她想見到的人一直沒有下來。
她吸了口氣,臉揚起了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老夫人,我好些年不在國內,是想回來看一看,不知道今晚我可不可打擾你們借住在這?”
司奶奶看着秦慕臉十年如一日的漂亮,她其實已經四十多了,但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左右而已,大概是保養得好,也只有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纔有一道細細的皺眉。
而她的年齡又擺在那兒,身透着端莊的氣韻。
倒是離開的時候還要紅光滿面了。
可是如今還回來做什麼呢?
司奶奶心底微微嘆了一口氣,臉從容不迫,有些爲難道,“這個,你也知道瀝南……”
“老夫人……”
秦慕怕司奶奶說出什麼拒絕的話,於是便打斷了她道,“一晚,明天我會離開了。”
“還是要看瀝南的意思。”
司奶奶幽幽的說道,“你也知道,我這老太婆這麼一個孫子,我不疼他誰疼呢?”
……
樓,司瀝南迴了臥室悶悶的不發一語。
他煩躁得拉開了牀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煙盒和打火機。
手指拿出了煙,剛想要點燃,像是想到了什麼,朝喬晚汀看了過去……
她定下規矩,臥室裏不能抽菸。
只不過男人的那道目光真是,要多委屈有委屈,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喬晚汀吁了口氣,舉着一根手指頭,“我允許你抽一根,但也只能抽一根。”
司瀝南脣畔張了張,還是沒有說什麼,他手指熟練的點了煙,然後放到嘴裏狠狠抽了一口。
青白的煙霧吐出來,模糊了他英俊的面容。
喬晚汀靜靜的等着他抽完了一根菸。
男人手指下意識的要去掏出第二根,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目光眺望這遠處的青山石黛,在一片低沉的沉默,空氣顯得有些逼仄,彷彿連這諾大的臥室都變得狹窄。
喬晚汀走了過去,握住他的手,擡眸望着他,“心情好多了嗎?如果沒有好,那再抽一根好了。”
司瀝南卻是搖了搖頭,被煙燻過的嗓音有些沙啞,但也愈發的充滿了醇厚的質感,“不了。”
備孕期間,他都要少碰些煙。
如果不是太過煩躁,他也不會在臥室裏抽菸,連外面應酬,他都很少碰了。
“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有逼你啊。”
司瀝南不由得沉沉的笑了,默默的將她的手反握得緊了些,像抓着一根浮木似的。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站了一會,最終還是司瀝南打破了一室的沉默,他抿了下脣,才說,“剛剛那個女人,是生我的那個。”
“……”
他_媽媽?
喬晚汀的第一感覺便是,“看起來好年輕,像你姐似的。”
心裏這麼想着,她也不由自主的將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
聽到她這麼說,司瀝南一怔,但隨着她的這句話,心裏的鬱結也一點一點的在慢慢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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