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卿！”
卻是原路返回的顧清，猛地一把掀開了馬車車簾，衝着裏面的人喊道。 .
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墨楚卿一怔，將投注在披風的視線移開，轉而看向顧清，低低應了聲，“嗯？”
夜色下，寒風吹着顧清微亂的髮絲，左閃右躲好不俏皮，只發絲的主人，卻是雙眼紅着，微微腫起。
顧清冷冷看着車的人，下一刻施力了馬車，厚厚的布簾落下，隨即阻擋了旁人好的視線。
明處的兩人，暗四狠狠撓了撓頭，憋氣的索性蹲去了一旁地，而暗一卻是盡忠職守的牽着拉車的馬兒，以免它亂跑擾了車人說話。
“墨楚卿，你內疚也好，可憐我也罷，若是真的想要補償，那換種別的方式，現在這樣的，我受不起。”
哭過了，也發泄過了，她算是看出來，也想通了，不管她再怎麼喝斥拒絕，他因着那可笑的內疚估計都不會改變現今對待她的方式。
既是如此，那她主動要求，按着她能接受的方式來，也免得這不清不楚的關心膈地兩人都不好受。
“好，你想要如何，只要本王能做到。”看着面前杏眸微紅明顯哭過，卻滿是冷光，恢復了生氣的顧清，墨楚卿暗暗鬆了口氣。
內疚、可憐，亦或者補償，不管她怎麼認爲都好，只要她不再像這兩日一般沉默無言，周身都是鬱結的氣息好。
“好，這是你說的！既如此，我要學武！”卻是顧清走前，一把拿了小几的茶杯起來，仰頭喝了乾淨。
“咚”一聲響，是茶杯被放回去的聲音，顧清轉頭，直直看向墨楚卿。
聞言，鳳眸深處竄起點點欣喜的意味，墨楚卿點頭，“好，本王親自教……”
“不用！”顧清眉頭一擰，打斷了男人的話。
開玩笑，若是讓他教，那不是還得要每天都面對他，她還怎麼……
“顧清，他們的武功都不及本王好，若是真心想學，本王是你最好的選擇。”卻是墨楚卿的話，阻了顧清的想法。
顧清眉頭擰的更緊，朱脣抿成線，糾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學武，是自鄴城開始有了的想法，尤其是輕功和點穴，讓她喫虧最多，她早眼紅的不行。
先前情況和條件不允許，她不敢冒然開口找人教她武功，可是現在，在一次次受傷，弱到不說反抗，是逃跑之力都沒有的情況下，她要趁着他還在內疚的當下，換一個自己想要的“補償”。
“不過，學武講求從小打基礎，尤其內力得要多年一點點積累纔行，你此時學來，怕是……”
“怕是難見成效是麼？沒關係，我從沒想過要成了什麼武功高手，只想學了那關鍵時刻能逃命的輕功，可行的通？”
若是穿越前她看的武俠小說不全是哄騙人的，那沒有內力的人定也可以學輕功。
果然……
“可！”卻是墨楚卿道，“輕功不求內力，卻需內力支撐纔可長久。無內力之人，瞬間的速度或許與有內力之人差距不大，但時間一長，優劣突現。”
明白了關鍵所在，杏眼瞬間晶亮，“在鄴城你見過我的身手，雖與武功高強之人差的遠，但只要會了輕功，能讓我與人近身搏鬥，哪怕只有一絲的勝算，也只能乾瞪眼任人宰割的好。所以，我不求持久，只求快！”
這麼說着，顧清心一橫，點了點頭，“好，那勞煩王爺教導顧清，算是你內疚於我的補償。”
還有是……
“王爺，除此之外，顧清貪心再勞煩王爺一事。”
“先前在王府，我給王爺療傷時用到的匕首，王爺可還有印象？那些個東西，因爲被聖月宮人綁走，都弄丟了，我畫了尺寸和樣貌圖，王爺可否尋人幫我再打一套出來？”
她是醫者，手術刀、銀針等是她喫飯的傢伙。
除此，人體的骨骼、大穴和致命的地方，沒有人她更清楚。
她能一針扎的顧姿恆躺在牀屎尿失禁，若是有了輕功輔助，不信不能從旁人手裏爭取到短暫逃命的機會。
薄脣微微勾起讓人察覺不到的弧度，墨楚卿眼眸深處喜意更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好，本王應你，待回了王府，立刻派人去辦。”
雖然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她只出去了不長的時間，恢復成了以前朝氣蓬勃的樣子。
但，只要她能不再傷心，讓他做什麼都是好的，只除了表露他的心意。
若說先前他是打算解除和輕冉的婚約後和她坦誠，但是現在，他的身份瞞不住了。
回了炎京後，陰謀算計、血雨腥風他都不懼，可若是哪一日他死了……
他寧可她一直不知他的心意，起碼那樣他可以放心安排她離開炎京，安穩的過後半輩子，總得知了他的心意，卻又因爲他身死而痛不欲生的好，不是麼？
“既是要學武，那需得先養好了身子纔是，蛋羹還溫着，先吃了可好？”
卻是墨楚卿說着話，伸手將小几的蛋羹拿了過來，放去了顧清手裏。
鳳眸猛的緊縮，心底是鈍痛。
“衣裙劃破了，我先出去，你且換了衣服，再喫蛋羹。”話音落，墨楚卿不看顧清一眼，當即轉身快速下了馬車。
顧清看了看手裏的蛋羹，輕嘲一下，開喫。
是看到她因爲拍樹而紅腫的掌心，所以又內疚了麼？
內疚吧，內疚吧，越內疚會越盡心的教她輕功了，不是麼？
馬車外，墨楚卿俊顏沒了在車裏時對着顧清的模樣，而是黑沉着，滿是怒意。
一側，本蹲在地的暗四一個激靈，嚇得一屁股坐去了地。
來人卻是絲毫不理會暗四的囧樣，而是直直朝暗處看去，鳳眸含着冷光。
“暗九，剛剛發生了何事，她的手怎會成了那般？”
含着內力的低語落下，一道身影極快從暗處現身掠來，恭敬的單膝跪地。
“主子，方纔側妃她……”
/42/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