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包圍了,退無可退!
“這是……”
“該死,果然還是追來了是嗎?”玡憤憤的咒罵了聲。
嘩啦,
正面幾排漢子,似精心鍛鍊過的士兵。
令行而禁止的乾脆,整齊劃一的分向兩側,讓出一條三丈有餘的通道。似乎,是要以最爲崇高的禮儀,去迎接什麼大人物的來臨。
噠,噠,噠,
沉重的步履,架子頗大的姍姍來遲。有一下,沒一下的,好像是高山的寺廟裏供奉的號鍾,綿長久遠的震顫。飄入耳畔,撞在心頭。
覆鐵的馬蹄,毫不留情的將及踝的青蔥小草,給踐踏進了泥裏。
是對絕對的力量的炫耀,如同死神降臨揮舞的鐮刀,秋風掃羅葉的不許任何人生出哪怕一分的反抗。霸道,是它刻在了骨子裏面的標籤,要將所有的礙眼的擋路石,生生的碾爲齏粉。
視線控制不住的仰望,高頭大馬,甘心爲他的座騎。馬背的華服,一身常人難以想象的奢侈,不免讓人自慚形穢。連高懸的暖旭,亦怯怯的從背後灑下萬丈的金芒,勾勒出他堅毅如同刀砍斧削的面部輪廓。
因了背光而有些發暗的模樣,透着金屬特有的光澤。他好似,是藝術家手下,最爲得意的雕塑。“玡?你出現在這裏,讓本殿下很不高興呢。”
“額,太子殿下。”
“本殿下似乎,從來沒有說過,讓你來到這裏。”眼睛因了眯起,而成爲兩道狹長的縫隙。
集聚的視線,如同盯了獵物的鷹隼,迸射出如劍的銳利。
“殿下……讓屬下代替葛統領的位置,在下只是聽的這邊需要幫忙。所以。”
“誰告訴了你,你從何處聽來的?本殿下有明令嚴申,不許任何人告訴你這件事情。”尚羅無雙的聲音,陡然的增高。
“額,如此,倒是屬下多管閒事。”
“知道你原來的身份,和三王府的關係不淺。本殿下不是不信你,只是唯恐舊事會束縛了你清晰的判斷。哼,只是好像,最不想發生的事,倒是還是成了現實。玡,你太讓本殿下失望了。”
“殿下。”
“突然的想起之前的事兒,派去突擊三王府的人,死了三十九名。此事,你可知情?”
玡頓了下,別開臉去。“這個,屬下不知。”
“不知?本殿下也寧願你不知。”不知?
或許,是最好的答案吧。
尚羅無雙沒有去探究真假,視線,順着他的張開的臂膀的縫隙,瞟向了他護着的某人。“你身旁的女子是誰?你好像,很在乎她的樣子。”
玡身子微動,似乎是想要遮掩。
只是動作幾下,卻是驀然的發現,四周的密密麻麻的人手,三百六十度的視線,早已經將一切看的徹底。
哼,遮掩,已經被戳破了的窗戶紙,哪裏還藏得住什麼?“她,名曰寧兒,是屬下的婢女。”
“摩谷鴿血紅寶石半月星鑽流速耳垂,本殿下還以爲是四妹回來了呢。”右手一揚,露出一枚璀璨,在指間搖曳。
“沒有它,怎麼能夠引出你這背後之人?”寧兒回覆。
“嘖嘖,原來,還是特地的爲本殿下準備的是嗎?果然,你知道的事情不少,本殿下想象的還要來的多的多。”
“這話,剛纔已經回覆過你。”
玡吃了一驚,搶先說話,“殿下,她是在胡說八道。她根本不知道什麼,還請殿下,放她一條生路。”
“你沒有聽見她說,她知道了很多事情嗎?本殿下這個人膽小,最怕的,便是他人的好。”
“她是屬下的婢女,屬下可以保證。別說她不知道什麼,便是當真知道,也會爛在肚子裏面。她是屬下的婢女,也是殿下的麾下,殿下,還能夠不信任自己的麾下嗎?她,不是外人,更不是敵人。”
“別說是她,便是你,本殿下也不相信。本殿下從來只信自己,能夠保持祕密的,唯有死人。”
“殿下開恩,她真的……”
“玡。”
自己的名字,是潛意識裏面最爲在意的符號。
突然的被叫到,總是條件反射似的一凜,忍不住看向聲源方向。
那一臉的意味深長,連累打着心底兒的,竄起了一股不安。“屬下在。”
“那三十九條性命,你說無關。本殿下,可以真的當作無關;今日的事,你說只是來幫忙,本殿下也可以當做真話。本殿下對你,已經足夠的仁慈了。”
“是,多謝殿下,屬下惶恐。”
“本殿下可以容忍你的一次輛次的任性,只是,龍有逆鯪,不可觸犯。你犯的過錯,得自己擔待。”
只是……
果然,世沒有那麼好的事情。某人,更從不會是善良的主兒。
“殿下,屬下,她。”
“既是你的人,那麼,自己看着辦吧。”
看着辦?
怎麼辦,這,可是一個很大的概念。
尤其,玡絕對不想,事情向着最爲驚恐的方向發展。
“不,殿下,她絕對不會亂說話的。屬下可以保證,還請殿下你大人大量,饒她性命。實在不放心,關押她也可以。”
“本殿下的耐性是有限的,這幾百名護衛亦不是看戲的。若是你不動手,那麼,本殿下寧願連你這個下屬丟棄。畢竟,不聽話的下屬,倒是不如沒有。也省的養虎爲患,到頭被反咬一口。”
撲通,
雙膝一軟,直直的跪在了地。
七尺的男兒,將膝下有黃金的鐵律,給拋諸腦後。“殿下若非要遷怒她,那麼,屬下作爲她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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