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女子,竟然是隱藏的那麼的深。”
“所以那時候的妥協,不過是爲了等候一個機會復仇。”
“是那一天,她出谷的那一天,她早服下了丹藥,她早準備好了。那一切不是偶爾,而是早既定的預謀。”
“哼,倒是又一個心機角色,想本宮閱歷亦是幾代人了,不想倒是漏了一環。那傢伙,竟是舉手投足之間將天下人都給耍了嗎?李代桃僵,好計!”誇讚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似乎是有些無厘頭,然而天知道是氣還是怨,明向虞菲到底嘖嘖的稱讚呢。“那樣的精心的計劃,居然被她給攪和的一塌糊塗。偏偏,本宮卻是尚且不知。若是這女子還活着的話,本宮一定要見見這女子的。”
“幾代人?什麼意思?”
“娘娘纔是幾歲。”
“噓,小聲說話,那可是娘娘,豈容許你瞎指點?”
“本宮明白了,完全的明白了,原來竟是這一環出現了問題。走,去幻影天極,丟了丹藥得找回來。”
“啊?找?如何的找?”
“是呀娘娘,且不說那幻影天極兇險,即便是到了那兒,可那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又如何下的去呢?何況下方的湍急河流,怕是……”
“娘娘,吾等只有三個人了,這是不能辦到的事情。”
“萬丈懸崖如何?常人下不去,可本宮不還有一張王牌嗎?”
“娘娘是說……那個人?”
“不,不行,那人武功的確是脫俗,甚至是高深莫測。然而同樣的是極度的危險的人物,他一定是恨透了娘娘的,找他怕是事情沒有辦成反倒被他所傷。”
“是呀,娘娘,您不是不記得一次,他險些要了您的性命。”
“只剩下了三個人了嗎?守衛的確是少了些,得尋些幫手。此地沿江而下可達騰河,進了騰河流域距離苓嵐便是天高地遠,想是玡即便發現吾等也一時鞭長莫及。”明向虞菲的嘴角難得的挽起了一抹弧度,這樣的輕鬆的姿態一向的是她的標籤。她像是一隻高傲的孔雀,不低頭,皇冠會掉!
已經記不清有多久她沒有現出這樣的表情了,然而唯一的可以確定的是,只要當她掛着這樣的微笑的時候,她一定是如同高高在的神明一般掌控着一切。
“娘娘好記性,的確是這樣。”
“那在騰河岸吧,反正亦是去幻影天極的必經之路。到了那以後尋個偏遠小城,借些兵馬便是。”
“啊,城池?這不是等同自投羅嗎?”
“娘娘,您的身份可見不得光。不管是基設九歌還是狼顧,亦或者是丞相,誰見了您怕是都要下令捉拿的。城池人多眼雜,怕是萬萬的去不得的。”
“敵軍既退,玡一定會盡最快的方式收復領地。水路遠陸路來的慢得多,故而等吾等到達騰河的時候,花月想是悉數的已經迴歸。城裏不會有敵軍的,定然是花月的兵甲。”
她的思緒很清晰,她的判斷很針針見血,她把每一個人的所思所想所做都揣摩的淋漓盡致。“苓嵐城裏所有的人都知道本宮不在,他們可以翻天覆地的尋找,然而一邦的太后娘娘失蹤可是大事,他們絕對的不敢聲張。所以地方該是不知道的,去地方,有的是人認本宮的令牌,有的是人樂意供本宮趨使。”
“這樣……似乎也是有些道理。”
“這樣辦吧,本宮頭疼,要歇一會。”
“諾。”
苓嵐城,學士街,一路青磚碧瓦,深門宅院。
距離皇宮僅僅兩三裏之遙的金貴地段,自得一份雅緻。而距離城裏最繁華的東南大街僅僅一街之隔,於繁華熱鬧卻又輕鬆肩,地段當真是絕佳的。一向的是京都出了名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爭相聚居之地,能夠在這裏購置下宅子的人非富即貴。
各戶門前道路開闊而又平整,偏偏一路卻是鮮有人丁來往。許是受了家家戶戶的門前皆是立滿了持着刀兵的護衛的威懾,而潛意識的避讓的遠遠的。很安靜,安靜的讓人覺得總有什麼拴在你身似的壓抑。
花園,長廊,一路精緻獨好。
啪嗒,啪嗒,
一名華服的老者雙手背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走着。一頭髮白的雲華用一枚青石簪子向的高高束縛着,路出了整個額頭倒是顯得精神。只是視線卻是低低的垂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好像有心事。
沿途偶爾的有僕役婢女見了,皆是匆匆的作揖行禮,看去倒是極有身份的人物。
不知道是走了多久,長廊在一處飛檐挑梁的大宅子面前停了。
門扉關着,門前看去空空的有些單調。
“哼,大白天的也不見得在此當值,一不在府這些個下人便是玩心忽起呢,也不知道去何處瘋去了。”老者笑着搖搖頭,提手按了門扉。
嘎吱……
等的鐵力木製作的門扉沉重而又深邃,緩緩的讓出了一道縫隙。
邁入,轉身,隨手的帶了門扉,任憑略微的墨色籠罩了全身。簡單而又帶着機械的動作,像極了一個人獨居的狀態,好像每一件事情都像是枯燥的應付。
“等了許久,可見得師傅回來了呢。”
嗯?
說話聲,屋子裏有人在!
老者的身子渾然一振,爾後迅速的回過頭去。
哐當!
老者一個不小心重重的撞在了門扉之後,連累身後又是一陣逆耳的喧譁。
“是你?”錯亂的動作透着倉促,老者整個人所幸徑直的貼在了門扉不動了,了年紀而滿是褶皺的面孔忽然的雪白,如同被一種超然的力量抽走了全部的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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