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發話了,你看?”
“你都問了,那麼說吧。”
“恩,我也是這麼的覺得,這事太大,藏着總是不好。”
“嗯哼?聽着好像是有事。”王秋餘的面孔凝重了幾分。
“大事。”
“天大的事。”
“喲,你們兩個嘍囉兵部好好的守衛城門,倒是哪裏來的大事?看不出來嘛,什麼時候倒是生了能耐了?”
“大人,事情是這樣的。這畫像的人,右邊的倒是沒有看見,只是左邊的這個,本也不至於記得真的清楚,可是他的一雙眼睛太過的讓人印象深刻了。怎麼的說好呢,只要你們看了一眼,會這輩子都忘不掉,甚至是大晚的要做噩夢的那種。”
“所以,小的看到畫像的時候瞬間的想起了他。”
“什麼情況?”
“爺,他的意思……這畫像的人,他見過。”
“哦,見過……什麼?見過,什麼時候?”王秋餘先是點點頭,爾後默然的回過神來。當他終於清楚的確定了自己聽到了什麼的時候,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什麼地方?”
“你怎麼會見過?”
“別說爺沒有警告過汝等,這可不是酒桌的玩笑,可不能夠隨便胡說。”
“小的沒有胡說,小的真的見過。”
“果真?”
“爺,小的什麼時候騙過了你了,小的爲人您還不清楚嗎?”
“爺,這話倒是真的,這小子平時老實,老實的連放了一個屁都會告訴旁人。”
“葛大牛啊,你可知道爺爲何先前叮囑汝等,今天的這事兒是嚴重的緊嗎?因爲這是一件大事,捅破了天的大事情。連刺史府都來親自的過問了,這是爺當差那麼多年來從來沒又過的事情。若非要說有,倒是……也有一些,那得是二十年前,昔年花月公主殿下發動戰亂的時候……”
“可那年月久遠,不提了不提。”王秋餘的眉頭完全的豎起來了。“現在問你一句,你果真的見了畫像的人?你確定沒有眼花或者看錯嗎?”
“約莫一個多時辰,或者兩個時辰之前,這裏經過了一輛馬車。小的看的清楚,趕車的正是這畫像左邊的一人。”
“呲……真的是最怕什麼來了什麼。”
“爺?”
“這事兒太大了,本是打算着,離的越遠越好的。不想,倒是還真真的癱了身了。”
“爺,您的臉色不好看。”
“病了?”
“葛大牛,你攤事兒了,大事。如果你看的真的,那麼你是私自的放劫匪出逃,是失職。”
“額,這……爺,不是不是,剛纔命令也沒有來,小的哪裏知道。”
“麪人碰這事兒正是頭疼的緊,好不容易有了線索自然的是會順藤摸瓜。吾等區區的小人物,別說是你,甚至是整個城門的守衛包括爺在內都要受了牽連。這可是餉銀失竊,面的都是大人物,他們可不會給吾等解釋的機會。”王秋餘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眼神望着那邊,眼滿是說不出的疏離和冷。
“爺。”
“如果找不到人,你是最好的替罪羔羊。當然,你還連累了一城門的人。”
撲通,
葛大牛的膝蓋一軟,直直的砸在了地。“爺,請爺救命。小的可是有老下有小,您是知道的,尤其我那媳婦,可還懷着三個月的胎,小的不可以出事呀。”
“誰想要出事呢?只是這事兒,即便爺都是泥菩薩過江。”
“爺,那麼吾等……該怎麼辦?”
“這事兒不存在是最好的,只是……如果的有一天有人嘴巴管不住被人聽見,或者那事兒不是葛大牛看見,那麼被查出來反而被動。”王秋餘喃喃着、思索着,最終歸咎於一聲綿長的嘆息。“唉,沒有法子了,捱罵捱罵了。還是如實報吧,免得野火燎原。這事兒,吾等藏不住的。”
“葛大牛。”
“啊?”
“你,跟着爺親自的去一趟刺史府,這事兒你親自的向着刺史大人解釋吧。”
“爺,不要,不要……爺救命,救命啊。小的可不想死,小的家裏……”
“你哭哭啼啼的也沒有用處,你若是隱瞞不報,那麼一旦查出了這事兒,你便是難逃劫匪同黨的嫌疑。”王秋餘不理會大腿的拉扯,更多的是無可奈何甚至是嫌惡。“爲今之計,只有提前的老實交代清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希望麪人英明,不要因此而責難吧。”
“爺,小的……小的不敢去,小的怕。”
“爺也怕,可是沒有辦法。來兩個人,架葛大牛去刺史府。”
“諾,爺。”
“爺,這麼大的陣仗作甚?”
王秋餘瞪了新靠近的一人一眼,彷彿火火山爆發似的好像碰了誰都要狠狠的鬥一番。“閉你的鳥嘴,讓你做什麼是什麼,不要問,小心掉了腦袋。”
“啊?爺,開個玩笑嘛,什麼時候起這一派官威,倒是城裏的老爺們更加的像官了。”
“你不說話會死嘛?”
“我……好嘛好嘛,不說是了。”
“其餘人等收好城門,不許多嘴,做好各自的事。若要再惹了什麼岔子,可別怪爺第一個打斷汝等的腿。”
“是,爺。”
“是。”
“走,刺史府。”
襄城之外,天高地遠。
一眼望去倒也沒有什麼濃密的山林,更多的是大大小小的丘陵蒙古包似的錯落着。此時已值秋末,田地裏面的莊稼早已經收拾的乾淨,而只剩下了一個個腐爛或者沒有新鮮的茬子。金子一般的閃爍和耀眼,似乎是已經成了這片土地最爲普遍的基調,偶爾的瞥見的大小林子、高矮林木,悉數的是無一例外的金子似的光澤。風兒送來翻動過的泥土的特有的馥郁和不知名的植物混合的芬芳,如同一盞老酒入喉,猝不及防的便是惹人有些醉了。
其間的道路有些泥濘,坑坑窪窪的無聲的訴說着曾經的過往的經歷和故事。
/40/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