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主背對天音,敲打着身前的橡木木魚。
木魚的敲打聲和輕傳的誦經聲音在房間迴盪,靜怡又靜好夾雜着些許凝重。
良久後,天音才緩緩睜開雙眸,說道:“那個人回來了。”
木魚的敲打聲音不斷,他靜靜地坐在天音的前方沉默着。
“北道光已經沒用了,他們的利用價值到這裏爲止,我們不會再給他們任何的幫助,但這件事情我們無法避開,同樣的北道光也無法避開,更無法停下,我們只能選擇前進。”
天音眼眉輕擡看了一眼佛主的背影,抿了抿雙脣,繼續說道。
“我們要贏得這場戰爭,只能靠我們自己,天亦是如此,現在誰也不能退縮一步,我們退一步他們會逼近一步,
他們要打破這個世界的規則,打破這個圈,這是我們無法承受的,所以我們必須迎戰。”
“.…..”
木魚的敲打聲一斷,天音沉默了下來,望着佛主的背影等待着他的答案。
良久的沉默之後,佛主並沒有回答,木魚的敲打又傳了出來,只是這一次,天音能從其聽到一次雜亂。
他眼角一抽,臉浮現出一絲詫異,但片刻便恢復了正常。
“這一次,我會動用佛門的全部力量來摧垮整個天,這一次大音佛門會真正的入世,並且……開殺戒。”
他的最後三個字充斥着自己都未預見到的寒意,但天音無所畏,亦無所懼。他很清楚如今天和大音佛門已經陷入了死局,
法音出事,使得這個尚可僵持局面瞬間急轉直下,從此變成了如今華夏最具權威的兩個勢力間不死不休的廝殺。
“值得嗎?”佛主突然傳出的話語打斷了天音的思緒,他擡起頭,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這個大音佛門的最強者。
“什麼?”天音眉頭微蹙。
佛主沉默了片刻,隨後停下了手的木魚敲打,背對天音,緩緩說道:“我說,值得嗎?”
天音緊皺眉頭:“現在這個局面,已經不是談值不值得的時候了,我們綁了蕭正的女人,殺了他的部下,現在他回來了,他一定會殺來,到那個時候,我們徹底輸了。”
佛主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反駁,他的沉默像是一種默認,良久後,他才緩緩開口道:“那按照你說的去辦吧。”
天音眉宇一挑,雖然他知道最終的結果一定是這樣,但卻沒想到佛主會答應的如此乾脆,他本還做好了理論一番的準備,現在看來卻全部都白費了。
得到了佛主的首肯之後,天音的面色漸漸恢復了平靜,他起身向佛主恭敬的作了一揖後,擡起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蕭瑟帶着一絲神祕的背影,隨後緩步退出了禪室。
踏出禪室房門,方纔還烏雲沉沉,夏雨如霧的雨幕此刻已經停了下來,天音駐步向前,擡頭看着雨過天晴的天空,眼閃過一道凜然殺機。
蕭正在很多事情讓自己對他升起了敬仰,對天來說,對他們這些熟悉他的人來說。
蕭正,是信仰。
這一次蕭正爲他們出手了,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他的出手都會給大音佛門留下一個很重要的信號。
他蕭正,回來了,並且同樣站在天這一邊。
想到這裏,他有些陰霾的心情也變得好了一些。
他深深的呼出胸的一口濁氣,將內心所有的不豫都吐了出去,臉隨即恢復了平靜。他轉過身,帶着凜然看着衆人,而衆人也看着他。
蕭正不在,自己便要代他承擔起領導天的職責,在場的人當,唯有自己是最適合做這件事的人,龍且明白,其他人的心也明白。
所以龍且並沒有任何的扭捏,實際蕭正常年做甩手掌櫃的習慣早已將龍且給鍛鍊了出來,無論在危難的情況,他都不會慌亂。
他行至衆人的面前,躊躇了些許,隨後擡起頭,面色帶着凝重說道:“北道光對我們不再威脅,但我們真正的敵人大家應該都很清楚,大音佛門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對手。”
泰坦扭動脖頸,眼閃過一道兇光:“大音佛門必然不會放過我們,既然如此,那我們與其等着他們找門,不如主動一點,至少,北道光的那些雜碎,我是一定要會會他們的。”
泰坦言罷,其他人的眼同樣閃過一絲殺機,對於大音佛門,天需要謹慎,畢竟面對的是如今華夏之八大聖地實力最強的一支勢力,而且大音佛門向來神祕,直到現在,天也不知道大音佛門之到底藏着多強的老怪物。
但北道光不同,這個敢擄走天主母的勢力已經被他們排在了必殺名單之的第一位,無論其存在多麼大的阻力,天都必須將北道光勢力從華夏之連根拔起!
龍且掃了一眼衆人眼的戰意,嘴角漸漸掀起一抹冷笑,寒聲道:“北道光是一定要滅的,先回基地,至於其他的事情,等回去之後再慢慢考慮吧。”
聞聲,泰坦等人沉默了片刻,隨即點頭附和。
蕭正此時正站在遠處,隱匿身形望着龍且等人,但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暈倒在一旁的冷若冰和楚小然的身。
當他聽到這兩個名字時,他的腦海閃過了一絲旋倚,這讓他有了疑惑,也讓他感到好。
當他看到她們的容顏時,他的腦海卻浮現過一些他從未見過的畫面,那些畫面讓他感到了迷茫,同時也讓他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他深深的望着那兩個女人,一時間,萬千思緒閃過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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