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唐朝地主爺 >第二十九章 吳王之印
    第二十九章 吳王之印

    衆人站在船,身形晃了晃,那船伕趁幾人不被,陡然之間,連碗帶粉砸向了楊成的臉。 .

    楊成早有防備,身形敏捷地反手一擋,把那碗毒米粉打落在地。船伕趁此機會,回身過去抽出一把彎刀,順勢劈砍過來,一邊還凶神惡煞地喝道:

    “不肯糊塗死了,好啊,既然非要這樣當個明白鬼,老子這成全你們!”

    另一邊,牛喫草等人察覺到有人躍船來,幾人回頭一看,竟然是方纔划過去的粗豪大漢和那年輕後生。他們悄悄把船錯過徐清坐的這艘,趁船伕事情敗露,好跳船來幫手。

    此時,他們二人也是面目猙獰,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牛喫草和王山從身後的包袱裏拿出刀來,躬身一跳,也是迎着那二人對抗起來。幾人的刀互劈起來,鏗鏗作響,你來我往,十合過去卻還分不出下。

    牛喫草雖是臨時應敵,但到了十幾回合後,靠着老兵的經驗和強悍的力道,漸漸壓制住了對方。徐清身邊,還有張林業,他也拿起刀來,卻是去幫助和船伕打在一起的楊成。二虎鬥狼,船伕再怎麼兇惡也終是無法應對,漸漸顯露敗跡。

    兩邊都是拿出搏命的力氣打鬥,全不像小說裏頭寫的一般,三招五式能力掃千軍。

    兩邊都打得激烈,奈何徐清手只有剛纔喫粉的一副筷子,一隻碗,刀還在包袱裏,包袱在艙裏,哪裏拿的到?只能眼睜睜看着。

    那粗豪漢子見力氣不支起來,自知今日之事在於拿命相鬥,強提一口腹氣,不要命的劈了牛喫草幾刀。牛喫草下意識地避其鋒芒,閃躲一下,露出了一個空擋,而這空擋正好可以看見傻站着的徐清。

    粗豪漢子看見空擋後面的徐清空着手愣在一旁,想着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抱着必死的決心飛跳了過來,高舉起鋼刀如山一般,似海氣勢,應着大喊,劈了下來。

    牛喫草見把徐清暴露出來了,也是怒極悔甚,趕忙過來幫徐清。徐清手裏沒有傢伙什,於是只得把筷子和碗一把扔了過去,砸在了粗豪大漢臉。可這兩樣東西,卻沒能阻止刀的下落,徐清嚇得退了一步。

    卻不料,這一步拌在了船邊,一個不穩,徐清倒頭墜入水,那把要命的刀也只砍在了船邊邊。

    而且,刀掐在了木頭裏,一時拔不出來。這時,牛喫草趕,也是一刀劈下。

    頭顱滾落,血濺當場!

    徐清在水裏嗆了幾口,露出頭來,正好,張林業也砍了船伕的小腿,楊成順勢把他擒住。牛喫草揮刀向後,刀背劈正在和王山斗刀的年輕後生,把他擊暈在地。

    “啊,好冷!”水裏徐清心道,好在他也會一點泳技,現在已經能讓自己不嗆水了,只是這隆冬季節,不久前還下雪的溫度,水有多冷?!徐清劃了幾下,馬感覺到用勁不,全身彷彿僵硬起來一樣。

    船幾人也是手忙腳亂,尋了鎖鏈粗繩,正好船有這些東西,把砍傷擊暈的二人捆住,然後才撈出徐清。

    江風吹過,徐清在船打了一個冷戰,鼻涕直流,趕緊把衣服脫光,鑽入船艙之內。又在行李之扯了見大棉衣披,雖然還是不住的冷戰,但已經是說得出話了。

    吩咐了外頭的人,不要先弄死人了,又把爐子提進來,竟然是燒的乾柴。

    接着爐溫,徐清重新把衣服穿,那一套掉水裏的沒幹,自然是新的一套。

    外頭,牛喫草等人開始審訊被捆住的二人,那二人大罵:“哼,叫你們多管閒事,告訴朱一漿那懦夫剿匪,我寨兄弟不知逃出來多少,這次失手了,還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們等着吧!”

    牛喫草拿起櫓棍,朝他們的腦袋一人敲了一下,旁邊,那年輕後生瑟瑟發抖,剛纔爲了把他弄醒,是潑了冷水的。

    “看來,你們是賊心不死嘍?”徐清也從船艙裏走了出來,本想裝着鎮定自若的,可以遇到冷風,鼻涕再一次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事情原是這般,前幾日大雪封路,徐清等人借宿朱一漿軍營裏,順便幫他查了卷宗,餘杭周圍的一樁耽滯兩朝,遺留幾年,百餘人被殺的大案子宣佈告破。當時,朱一漿帶兵去山林裏圍剿徐清也寫信招呼陳翊立準備攔截殘敵。

    匪徒長於隱匿蹤跡,只要查出了隱匿地點,自然不堪一擊,朱一漿以大勝結束剿匪。匪剿了,朱一漿不僅有了武勳,還能洗脫自己手下出逃落草的罪名。

    百餘疑案沉冤得雪,州縣大喜,組織人慰問朱一漿的總兵府,百姓們爭相傳誦朱將軍破案。

    天,彷彿也得知了這一消息,雪霽,大晴。

    徐清則揮一揮衣袖,未等朱一漿來感謝,已是帶着家小離開。趁着天晴,出發渡江去揚州耍了一兩天,這是前,今天才回來。他不知道,剿匪之時,匪首已經逃脫。

    另有一封書信,從陳翊立那邊發來,寫的是,水鬼已經脫獄而走,不知所蹤。而寫一封信還沒有送到徐清手,徐清便遇到了餘匪的算計。

    牛喫草在審人,楊成卻留意起了船其他地方,走到船伕放私物的地方,拿起那塊黑布,掏出包袱來,一抖摟,哐當掉下來一枚銅印。

    船伕見此,竟然大驚失色,雙.腿動彈起來,牛喫草站着也險些壓制不住他。

    “哦?”徐清拾起來一看,用隸書刻着“吳王之印”四個大字。

    “嚯,大佬大佬……”徐清嗤笑一下:“哈嚏!吾王在,受在下一拜哈哈哈……”

    “哼!年輕人,我告訴你士可殺不可辱,你將來要遭報應的!”

    徐清笑罷,回身問道:“水鬼?劉元進?吳王?”

    不對啊,水鬼不是長這個樣子啊?徐清心裏道,然後對楊成問:“你曉不曉得改顏換面之法?”

    “不知,主公此話何意?”楊成搖搖頭說着,又看向其他三人,三人俱是搖頭。

    “哼哼,不用說了,老夫確實是水鬼,也是劉元進,曾經的吳王,落在你手裏是我背時,殺了我吧!”不待徐清瞅出訣竅,船伕自行承認了。

    “嗯?”徐清直視船伕的眼睛,看不出慌亂,他問:“劉元進當年被王世充擊敗殺掉,今天哈嚏,如何還能在這?”

    “當年一戰,我確是敗了,只是死的不是我是了。王世充急於邀功,故沒查清……”船伕說時,眼光有些躲閃,雖然他已經控制得很好了,但仍然有異樣。

    “這位是?”徐清看着那年輕後生發問,船伕張嘴欲言什麼,又馬眼光一閃道:“他不過是一個忠我之人。”

    “哈哈哈,”徐清大笑:“他纔是吳王對不對?他是劉元哈嚏,進的兒子對不對?”

    徐清說着,隨手拿起了船一桶水,澆在了那船伕身,馬,他臉的黑垢慢慢化解,牛喫草眼睛一動,用櫓一挑把船伕的頭髮一去。

    竟然是假髮。

    假髮之下,是當日所縛之水鬼!

    此時,他流淚看了一眼那年輕後生,喚了一句,主公。再看向天,喊了一聲,主公。

    當年,江南飽受楊廣之暴躪,你舉起爲百姓言事,奈何啊,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若不是那些*,搖頭擺尾,叛了我們,王世充能擊破我們?

    船伕看見地那一碗傾倒的米粉,撲過去對着地亂啃起來,牛喫草把他都提起來,只見他對那年輕後生說,少主,老奴無用。

    不過轉眼,七竅之血並流,如同蜈蚣一樣彈動幾下,不在呼吸。

    劇毒!徐清咂咂嘴,後脊樑發寒,剛纔只要他嘗一口,其下場是船伕這般。

    那年輕後生只是閉眼,流淚,啜泣。

    “把這人投入江,他,哈嚏等下隨我們岸,送去縣衙吧……”徐清說完,回了船艙。一聲水響,水鬼,或者說船伕去了這條不知埋藏了多少英雄的滾滾長流之。

    徐清一行人裏,楊成是個多面手,拿起撐篙,是幹起來,除了一開始亂竄,到了後來,已是穩住了船身。

    一個多時辰後,到了高資,年輕後生被幾人捆着送入縣衙。有了徐清的身份,縣令自然是不做懷疑的,當下開堂審案。

    年輕後生也不掙扎,自顧自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劉元進次子,劉生;水鬼,是三國大將甘寧之後,甘肅。他們之所以劫殺商人,不止圖謀財產害命而已,還有報復他們的意思。

    據他所說,劉元進是揭竿而起的義士,爲民做主的諸侯。楊廣南下,是爲了江南的富庶,被他剝削得最慘的,當屬江南商人,劉元進是此人物。他造起反來,正是爲了這個,後被同爲商人的自己人出賣。

    不爲人知的故事,是真是假,誰對誰錯,沒人知道。縣令定案,報府,州,道,再批下來,擇日行刑。

    梟首。

    行刑那一天,一往清澈得西湖水混濁起來,湖心,冒出來百餘具穿着華麗,無頭腐屍,當地漁民半月不敢下湖。湖岸邊,有十二株桃樹,彷彿不知此時乃是隆冬,爭相開放,數日後,桃樹速速枯萎。時人謂之“冤桃”,是誰有冤?只有山逃離的那些餘匪知道了。

    自然,這是後話。

    且說徐清,在與荀雪兒等人匯合之後,卻是發起高燒來,躺在牀不能動。想來必是那天掉去江,泡了冷水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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