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官詭印 >第五百五十六章 永錄鄉的異常
    因爲徐國慶醉酒,所以一下午我們都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天快黑的時候我想了想,隨後回到了車上,這時慕容雲三還是雷打不動的坐在車上看書,見我來了,他擡起頭瞄了我一眼,隨後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嘛?”

    我鬱悶的搖了搖頭,接着將這一天的經歷徐徐道出,慕容雲三聽完後合上書,看着面前的小村落凝重道:“這地方陰氣很重,你們小心點。”

    我心裏咯噔一聲,不禁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前輩?你是不是看出了些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慕容雲三點了點頭,隨後指了指遠處的那幾座山丘,道:“那下面埋了三十萬冤魂,致使此地陰氣極重,我剛纔打量了這村裏的幾位村民,心裏總感覺有些不安。”

    “不安?您是說,這些村民有問題?”我皺了皺眉頭,其實此地確實有諸多不尋常的地方,讓我心裏始終有些不安,但無論我怎麼找,始終找不出這股不安的源頭。

    “我之前說過,人爲陽,鬼爲陰,兩者之間彼此相剋,按理說,此地不適合生靈居住的,但……”

    慕容雲三猶豫了下,後半截話沒有說出來。

    我嚥了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不遠處的小村落,道:“您是說……那些村民是鬼?”

    “我不是這個意思。”慕容雲三搖了搖頭,正色道:“他們自然不可能是鬼,不然我也不會一聲不吭的坐在這裏,他們的情況和你有些相似,你爲了修煉魂歸兮和陰眼,用一些藥材和陰物把自己的體質進行了一系列的改變,而這些村民和你一樣,不過他們是被動的,你是主動的,他們世代生活在這裏,身體常年經受陰氣薰陶,致使體內陰盛陽衰,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種族羣根本無法長久的延續下去,可是一代代人的傳承,導致即便是剛出生的嬰兒,都對陰氣有了些抗性,可以說,他們的體質先天就非常適合陰靈附體。”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我想了想,心裏依舊有些不解。

    慕容雲三一臉神祕的笑了笑,隨後看着天邊的夕陽低聲道:“能說明什麼……今晚應該就能見分曉了。”

    說罷,他扭頭看着一頭霧水的我,道:“行了,今晚你們不是要住在這裏嘛,那就去吧,我在車裏睡,你把老黑帶着。”

    “您不跟我一起去?”

    莫名的,我被慕容雲三的這一通話搞得有些不安,所以本能的想把他拉上和我們一起。

    “放心吧,你會沒事的。”慕容雲三拍了拍我的肩膀,勸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會對你的安全負責的,所以聽我的,去吧,即便真發生了什麼我也會出手的。”

    我點了點頭,心裏安定了不少,隨後我一把抓起坐在副駕駛的老黑,在泥濘的小路上慢慢向村裏走去。

    此時村裏的不少居民已經開始喫晚飯了,和城裏不同,鄉下因爲鄰里關係熟絡,所以大部分人都會把飯端到自家門口去喫,然後和左鄰右舍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永錄鄉年輕人都走光了,所以我能看到的都是些白髮蒼蒼的老人。

    那些老人大多端着碗稀粥,看着我眼裏都有些好奇,以及一些……悲傷。

    看着這幕的我心裏有些難受,但是很快我就發現懷裏的老黑有些異常,它在這種環境下似乎極爲不安,渾身的毛髮都無意識的微微豎起,但詭異的是,老黑眼中人性化的帶着些煩躁,以及迷茫……好似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不安似的。

    我摸了摸老黑的頭,想要安撫下它那躁動的心靈,只是老黑很不識趣的一爪子拍開了我的手,我強忍着想把它扔在泥裏的衝動,硬着頭皮走回了徐國慶的家

    。

    見我回來了,金大發幾人也都迎了上來,見我懷裏的老黑後,金大發撓了撓頭,略有些不解的道:“初三,慕容前輩呢,他沒跟你一起過來?”

    “慕容前輩說他今晚睡車裏。”我嘆了口氣,接着把慕容雲三說的話告訴給了衆人。

    “算了,慕容前輩肯定有他自己的考慮,我們就別瞎操心了。”

    四人沉默了一會,接着江夏才拍手道:“不過不管怎麼樣,這恰恰說明了此地的不尋常,我們大家今晚都小心點吧,現在先去村長家問問誰家有空房。”

    我們點了點頭,接着在村民的指引下來到了村長家,村長是一位鬍子花白的老頭,我們來時他恰好在喫飯,因爲老年人牙口不好,所以他的晚飯是稀粥泡饃饃,看上去頗爲索然無味。

    見到我們這羣不速之客,村長雖然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敵意,但我還是敏銳的察覺出他對我們的防備,這讓我有些納悶,是因爲這裏太過偏僻一年沒什麼外人來,還是江夏的打扮太怪異,亦或是別的什麼原因?……

    明白我們的來意後,村長點了點頭,雖然對我們警惕,但還是痛快的放下了手裏的稀粥,隨後領着我們往外走去,此時天差不多已經快黑了,因爲村裏沒有多少燈光,所以整座村莊都有些死氣沉沉的,即便是我們有一大羣人,可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下依舊有些心裏發怵。

    “大爺,您貴姓?”

    可能是感覺到氣氛有些沉默,所以走在前頭的江夏率先開口問道。

    “免貴姓徐。”

    村長不冷不淡的說道。

    “哦,您家就您一個人?”江夏隨後問道。

    “是呀,現在就我一個人了。”村長嘆了口氣,語氣有些落寞的道:“原本有個兒子,十多年前跟着村裏的年輕人出去打工了,現在也沒回來,我老伴掛念他掛念的緊,天天油米不進,所以幾年前也死了,我那個兒子好呀,他媽死了都不知道回來看看,這也正好,我就當他死了。”

    聽到老人語氣中的怨念,即便是江夏也不禁有些語塞,過了半餉,才繼續試探性的問道:“之前我們在徐國慶徐大爺家,他兒子好像跟您兒子一樣,這要是一個人不懂事還好說,總不可能一個村的年輕人都不懂事吧?您……沒報警查查?”

    聽到這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其實這點是我們一直疑惑的最大疑點,正如江夏所說,一個村可能會有一個年輕人做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但不可能一個村裏的年輕人都這樣狼心狗肺吧?

    “呵,怎麼沒查。”村長冷笑一聲,道:“他們走後不要說電話了,連封信都沒往家裏寄,那時候我們村裏三臺電話,一個村的人從早打到晚,派出所的人都嫌我們煩了,一開始局裏的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可是來村裏查了幾天,什麼都沒發現,然後就撒手不管了,說來也能理解,前些年下海經商的人是多,那些兔崽子忍不住了我們也能理解,可是……終究沒想到人情會這樣淡薄呀。”

    江夏和我們沉默了一下,無論怎麼說,這個解釋都無法讓我們信服。

    來到一戶人家的門口,村長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這戶人家的院子裏雜草叢生,有的雜草都有半人高了,可能是沒人打理,所以碩大的院子裏毫無人氣。

    “這是我們村的一戶人家,和我一樣姓徐,沒有後人,前兩年人死了,所以這個家也荒廢了下來,前些日子有些外人來我們村,我就把他們安排在這了,他們走後東西我也沒收拾,被褥什麼的都在,你們今晚就睡這吧。”

    村長指着堂屋和主屋對我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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