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夏對視一眼,隨即我強忍住內心的激動,衝村長問道。
“嗯,怎麼了?你們認識?”村長疑惑的看了我們一眼,不過神情中多了絲警惕,道:“那些人一兩個月前來的,大概有五個人吧,那羣人很怪,一來就四處打聽坡草山的事,不過有天晚上他們好像是連夜走了,第二天我來的時候他們人已經不見了。”
“啊……好吧,多謝您人家了。”我點了點頭,隨後強笑道。
“嗯,沒事的話你們早點休息,我先走了,第二天早點起來,去我家喫飯。”
村長點了點頭,隨後就起身走了。
待他人走遠後,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江夏問道:“你們怎麼看?”
“怪。”金大發那張胖臉異常的凝重,道:“這村子從裏到外都透着一股古怪,那些年輕人的事我就不提了,那之前來永錄鄉的五個人應該是九爺派過來的人,他們失蹤的很可疑,不可能像那個村長所說的那樣,連夜消失。”
“這些村民我也感覺有些古怪。”江思越罕見的沒有和金大發頂嘴,也面色凝重道:“說他們有惡意吧,不像,但是說他們正常吧,也不像,說到底,這個村子,還有發生在這個村子上的事太古怪,不管怎麼說,今晚我們要小心點了。”
江夏點了點頭,他看了眼天色後,對我們四人說道:“先把周圍佈置一下,我們等會再聊。”
我們點了點頭,接着把門關上,門後還貼有符咒,四周的圍牆上也佈置了墨斗陣,確實四周沒有什麼遺漏後,堂屋裏的金大發忽然大叫一聲,讓我們趕緊過去。
“你個死胖子鬼叫什麼呀?真想把狼召來?”
大家跑到堂屋裏後,江思越面色不善的對金大發說道。
金大發沒有理他,反而指着面前的一張木牀,道:“你們過來看看,這鬼地方真的有些不對勁。”
聽金大發凝重的語氣,我們也連忙湊上去,結果只見木牀的一隻牀腳上有明顯被人挖出來的爪痕,那深深的印痕看上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江夏蹲在牀腳前,用手比劃了下,隨後道:“是人摳出來的,看痕跡很新,應該就是這段時間的事情,看起來那五個人應該已經發生不測了,這些村民……不簡單。”
“現在怎麼辦?”燭光下,金大發面色陰沉,不善道:“要不我們現在殺出去,那些村民絕對攔不住我們。”
江夏一時間沒表達自己的觀點,而是回頭看着我,問道:“初三,你感覺呢?”
我皺眉想了想,隨後道:“我的意見是我們先不要如此急躁,不如靜觀其變,別忘了,村外有慕容前輩守着呢,有他在即便發生了什麼意外也不足爲慮,何況我們五個人齊聚於此,說句自大點的話,除非冥土中的那些王親自出來,不然也攔不住我們。”
金大發面色一鬆,點頭道;“說的也是,那我們就先在這裏住下吧,看到底有什麼妖蛾子,說不定今晚會有什麼意外收穫。”
“嗯,那就這麼定了”
隨着江夏的開口,事情也就決定了下來。
深夜,我和江夏,江思越,金大發三人睡在堂屋裏,因爲只有一張牀,所以江家兩兄弟也只能在地上打地鋪,我蓋着有些潮黴的被子,一時間並無睡意,因爲我感覺背後有些不舒服,就好似有什麼人在背後盯着我一樣,但我背後只有一堵牆,所以一時間我頗有些煩躁,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拿着禾刀出去看看到底什麼人在外面裝神弄鬼,但這也只能想想而已,畢竟,該裝孫子的時候必須得裝孫子,衝動不得。
“我說大發,你那腳能不能洗洗呀,一股子酸臭味,你看到老黑那眼神了嘛?嘿嘿,它要是個人的話現在準得拿刀砍你。”
地上的江思越嘿嘿一笑,隨後看着
“你特麼閉嘴,老子腳都比你的臉乾淨。”金大發放下手機,一臉挑釁的看着江思越。
“你倆能不能消停一會,思越,你要是再嚷嚷就出去給我守夜。”
正當二人都快打起來的時候,江夏無奈的開口說道。
二人啞火之後,屋內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桌上的那盞油燈,時不時滋滋作響,火光跳動之際,讓整間屋子都忽明忽暗,平白透出了一股陰森。
到了十一點半的時候,我依舊沒能睡着,此時一股尿意涌起,我無奈的坐起身,下牀準備去解決生理需要,地上的江夏睜開眼看着我,問:“怎麼了?出去?”
“嗯,噓噓。”
我披着一件衣服,心裏莫名有些抗拒出門,也許是因爲不想動,也許是因爲身後那股如芒背刺的感覺。
“要我陪着你一起去嘛?”江夏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拒絕了江夏的好意,無論如何,上個廁所都要人陪這種事我是堅決抵制的。
江夏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推開房門,一股夜風迎面襲來,讓我疲倦的精神爲之一振,我深吸了口氣,擡頭看了眼天空,只見一輪模糊的月亮掛在天空之中,不時被雲層完全遮蔽,因爲光線太差,所以院中的在我眼中也非常模糊,不知道爲什麼,一股不安從我心中升起,甚至讓我有種不上廁所,硬生生憋一夜的衝動。
最終,我強忍下這股衝動,畢竟走兩步就能解決的事情,現在回去豈不是太丟臉了,所以我硬着頭皮,走到荒草叢中釋放了生理需求,正當我提起褲子想要趕忙回去的時候,一股非常強烈的被凝視感從我背後升起,讓全無防備的我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我停下腳步,忍不住回頭搜尋那股感覺的來源,最終我視線定格在了門外,鬼使神差的,我輕輕走向門前,接着在鐵門的門縫中向外看去。
門外靜悄悄的,所有的一切都看似那麼正常,我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要知道我之前在心底下了很大的決心,哪怕一隻眼睛正在門縫中盯着我看,我認爲我都能咬牙忍住,現在雖然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但好在,一切都沒有發生。
正當我想收回目光回屋睡覺的時候,眼角卻不禁掃到了門外的一個角落裏,只是這一眼,卻讓我整個人僵住,如墮冰窟!
只見在門旁,一個人影坐在地上,它面色蒼白,臉上掛着詭異的笑容,那雙細長的眼睛裏滿含詭異的笑意,正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長大嘴巴,下意識的想要大叫一聲,但卻生生忍了下來,接着我撒腿就往屋裏跑,看到我驚慌失措的模樣,還沒睡着的江思越笑了笑,道:“初三哥呀,你膽子怎麼比金大發的還小呀,不就是尿個尿嘛?至於跟看見了鬼似的嘛?”
“瑪德,江思越,你再提我一句我非撕爛你的嘴!”
江夏看我面色蒼白不禁皺了皺眉,道:“初三,怎麼了?”
我嚥了口水,先是把門關上,讓心裏的驚恐稍微平復一番,才顫抖道:“門,門外,有人!”
屋裏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半餉,江思越才幹笑幾聲,道:“什,什麼人?”
我深吸了口氣,隨後把一路上的經歷告訴給了他們。
這一次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思越也不禁有些面色蒼白。
“門外的那個人,你認識嘛?”
三人沉默了會,江夏才鎮定的問道。
我皺眉想了想,剛剛只是驚恐,現在回想起來,那個人還真的有些面熟,那張詭異的臉在我腦海中想了許久,才終於和一個人重合。
“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是徐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