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那重重的拳頭,直接抽倒在地上了。
塗鴉連忙爬起來,想要跟蘇河干架,可臉上剛剛浮現一抹暴戾的顏色,立馬又壓制了下去,他狠狠的拉了拉衣服,質問蘇河:你爲什麼打我?
“爲什麼?老子打的就是你這信口開河的王八蛋。”蘇河已經徹底暴躁了,揮舞着拳頭,又想抽塗鴉。
好在這次我和大金牙兩人架住了蘇河:蘇先生,事情發生了,你怪塗鴉幹什麼?
“是啊?蘇老闆啊,這事確實悽慘,但已經發生了,又能怎麼樣哦。”大金牙也勸着蘇河。
蘇河驀然跪在了地面上,膝蓋和地板撞出了一聲悶響。
他大哭大嚎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老天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
這次我也沒安慰蘇河了,他遇上了這樣的事情,是要發泄一下。
這時塗鴉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我把塗鴉拉到了一邊,對塗鴉說:小塗,這裏面有些事你不知道,那蘇河,在那個女人……也就是夏珊珊假死之後,直接封在棺材裏面,等待出殯了。
當時蘇河還在夏珊珊封棺後的五天裏,每天晚上都聽到棺材裏面有動靜,但由於他們家的習俗,一直沒有開棺查看。
“這意思就是夏珊珊是活活死在棺材裏面的唄?”塗鴉瞪圓了眼睛,問我。
我閉上眼睛,無力的點了點頭。
的確可以這麼說--夏珊珊,確實就是活活死在了棺材裏面。
如果蘇河在第一次聽到棺材裏有動靜,開棺查開,肯定能夠發現正在化屍的夏珊珊,那時候他找我,我再找塗鴉,百分之百能夠救夏珊珊。
可惜啊……頭七出殯,夏珊珊的屍體已經化得一乾二淨,這會兒哪怕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是沒救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夏珊珊的命,其實是蘇河親手葬送。
“靠!做得對,老子就是要你死,你他媽的綠了老子,你死了最好,靠!”蘇河一邊哭,一邊痛罵着砸地板。
我心裏其實知道,蘇河越是罵得惡毒,心裏其實越是內疚,這是心疼到極限的一種表現。
“餘胖子,你這段時間都休息得挺好的,你好好照看蘇先生,我們幾個一天半沒睡了,先找個房間趴着睡會唄。”我讓餘胖子照看蘇河,我們幾個先去休息。
養好了精神,我明天才能夠幫忙找出“鬼圖騰”的幕後黑手,才能夠把那個“綠了”蘇河的紋身師給揪出來。
餘胖子表面上是個放蕩不羈的人,其實這傢伙講義氣,也夠朋友。
加上他肯定和蘇河關係不淺,要不然也不能把我介紹給蘇河。
餘胖子擡了擡手,拉着蘇河到沙發上哭,同時對我們嘆了口氣:得了,你們先上去吧,隨便找間房子休息休息,這邊我看着。
我帶着大金牙和塗鴉往上走,才走兩步,餘胖子又喊住我們:等會,那塗鴉小兄弟,剛纔蘇河打了一拳,實在對不住,你也體諒體諒,蘇河遇到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剛纔確實控制不住情緒,等過兩天,我和蘇老弟一起擺一桌酒,給你賠罪。
“別,別!我開頭不理解,剛纔李哥跟我講了蘇河的事,我挺理解的,他確實不容易。”塗鴉這人太講究了。
現在混社會,不是伸拳頭能打死幾個人才叫厲害,只有遇事不着急,能屈能伸,那纔是爺們。
我給塗鴉豎了個大拇指:純爺們。
“還行,還行。”塗鴉害羞着笑了笑。
我們三人都上了樓。
一拐樓梯,正好三間房。
我去了中間一個,塗鴉選了樓梯口第一個,大金牙自然去了第三個。
好在這裏房間多,要不然晚上大金牙一脫鞋,那甭睡了,直接薰暈過去得了。
回了房間,我屋裏轉了轉,還別說,這土豪的別墅就是牛逼,上百平米的房間,牀、wifi弄得跟五星級酒店似的。
落地窗邊上還有一對開門的冰箱,打開冰箱,裏面是有酒有喫的。
我從裏面提溜出了一隻燒雞,坐在沙發上就喫。
邊喫邊掏出手機。
剛纔在樓下的時候,我手機微信、扣扣響個不停。
現在正好看看。
先打開扣扣,是石銀給我的一個“笑臉”表情。
笑得非常陰險。
我直接回了一個語音:石頭,丫跟我笑什麼呢?有什麼好事?
封門村之後,我和石銀算是徹底交心了,這土匪其實是個燒包,老喜歡在別人空間裏面留言,什麼“妹妹,你想我了嗎?”“哥,我可喜歡你了”。
這傢伙的,每每給人痛罵,罵完了,就留一個相當犯賤的表情。
很快,石銀給我回了一段語音“李哥,我可跟你說,你追我大小姐,沒戲了,絕逼的。”
石銀的大小姐,可不就是黃馨麼,這小子半夜三更不睡覺,竟然詛咒我和黃馨沒戲?
“騙你幹啥?我大小姐最近對一高富帥發動了猛烈的進攻,你鐵定沒戲,你又沒人家高,又沒有人家帥,你玩個球哦。”
什麼?
黃馨對一高富帥發動了猛烈的進攻?還有這事?
我腦子裏不禁想起了剛纔蘇河的表情,那種被女朋友綠了之後的痛苦扭曲的臉,哎喲,我心咯噔了一下。
“你滾一邊去,高富帥咋了?還能比我有魅力?”我罵了石銀一句。
石銀沒有回我了,只給我回了一個“犯賤的笑容”。
再怎麼問他,他也不理我了。
這傢伙,純粹讓我睡不着覺啊。
不行,我得問問。
我又打開了微信。
黃馨和成妍,最喜歡用微信了,我得微信留言,旁敲側擊的問問她們倆。
再怎麼說,黃馨是個好姑娘,我得努力爭取一下。
結果我剛剛打開微信,還不用問,成妍已經給我發了好幾段語音留言。
“唉,李哥,李哥,馨馨姐的發小回來了,長得可帥了,人也高,特別男人。”
“你咋不回我話啊?你也不怕她那發小,直接把你給橫刀奪愛了?”
“我跟你說,你都不知道那男人有多爺們,跟古時候的大俠一樣,穿着長袍,腰間繫着一腰帶,背上揹着一把大刀,你說咱們中國人不是不能佩刀嗎?他背那麼大一把刀,到處晃盪,也沒人管管嗎?”
“咋還不回我啊?我先睡了,跟你通個氣,馨馨姐好像對那傢伙不太感冒,但他似乎對馨馨姐超級上心啊,李哥,你可得盯緊了,俗話還說呢,只要鋤頭舞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
聽了成妍這幾段留言,我才知道,原來石銀說的高富帥,是黃馨的發小啊?
突然多了一個這樣的人,倒是讓我有點緊張了。
奶奶的,得盯緊點了。
我連忙給成妍發了個微信語音過去:妍妍,幫我盯緊點,有什麼風吹草動,隨時向我彙報。
現在這個點,估計成妍已經睡着了,我直接關了手機,走到陽臺上,點了一根菸,很落寞的抽了起來。
我現在開始和蘇河有共鳴了,自己的心上人被別的男人窺伺的感覺,真他娘不給勁。
不過我現在還比蘇河強點,他已經慘不忍睹了,我還只是有苗頭。
有了苗頭,就得立馬撲滅。
我尋思福州這邊的事落聽了,我得回廣州那邊,想辦法帶着黃馨出去浪漫浪漫纔行。
看看電影了……逛逛街……買買花了。
這些事我都沒幹過,這次得幹了。
女人還是要點浪漫和驚喜的,我是個糙老爺們,總不能天天帶着黃馨刀光劍影啥的吧?該浪漫還是要浪漫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房間進來人了。
進來的是大金牙和塗鴉。
“你們不睡覺啊?”我一邊抽着煙,問大金牙和塗鴉。
塗鴉笑了笑,說在別人家裏,睡得不習慣,到處走一走,發現我沒睡覺,就進來了。
我點點頭,又問大金牙:你呢?你特麼趴廁所地板上都能睡得着的人,不會告訴我你也水土不服吧?
“沒有,大晚上的,睡個屁的覺啊,起來嗨!”大金牙自顧自的走到冰箱裏面,提溜出了一提啤酒和冰箱裏的一些喫的,一溜兒擺在茶几上,這是要跟我們喝幾杯啊。
“得了,相見就是緣分,來,咱們都坐下,喝他孃的。”
我現在腦子來也是很亂,心裏一直想着黃馨,和那個背上揹着一把大刀的高富帥呢?
那高富帥到底是哪一路的?
揹着大刀,像個大俠,長得還挺帥,這到底是什麼流派?
我乾脆不想了,喝酒。
我們仨酒瓶子轉了一圈,塗鴉一連喝了兩三個。
這傢伙是真講究,旁邊一次性的杯子,一擡手,必然一杯全乾了,一滴不剩,不像大金牙,擡個手說是要幹,其實那杯子裏面剩下的酒,還能夠養金魚呢。
“唉!兩位哥哥,我塗鴉,其實有件事情,要拜託你們。”塗鴉又喝了一個,終於說出了他想說的話。
我就說嘛,這大半夜的睡不着,肯定是有心事。
比如說我,再比如說塗鴉。
我問塗鴉什麼事。
塗鴉搖搖頭:“這事我一直想找人幫忙,可我塗鴉沒什麼本事,就會點陰陽繡,這次遇到了李哥,我算找到大腿了,李哥,我問問你,你那裏有沒有會‘搜魂’的陰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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