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像血流一樣的場景,我連忙往車廂裏面看。
這一看,我驚呆了,車廂裏面,竟然有三四個人的屍體。
他們的屍體,已經變得乾癟,而他們周圍,全是血水。
我連忙掏出了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把有些暗的車廂,照得清清楚楚。
這一照不打緊啊,想不到這羣人的臉皮……全部給人扒了,露出了紅彤彤的血肉。
在他們的腦門心裏,還有一個深坑。
“草,什麼情況?”我看到這個場景,都忍不住打個寒戰。
這時候,陰人兄弟們都過來了。
胡七七輕盈的跳上了車廂,趴地上,一隻手指捻起了血水,放在鼻子上一聞,她鼻翼動了動,說:死血,死者死了三四個小時了。
狐族的人天生嗜血,她們對血水,那是相當的敏感。
我問胡七七:什麼叫死血?
“死者生前被人控制了,動彈不得,如果是正常死亡的話,那血水沒有這麼腥,也沒有這麼紫。”胡七七說。
我聽了胡七七的話,想起了陳奕兒表弟說的他被挖眼時候的場景,當時的表弟是突然渾身不能動彈,然會任由那個老喇嘛挖掉了他的眼睛。
現在這些人都是死血,那說明--殺這些傢伙的人,和挖眼的人是一個?
我看着龍三,說:千葉明王的殺性,又增大了一分?
龍三看着地上的三具屍體,眉頭緊皺,說:這些人的血,被人吸食了一部分,難道說千葉明王練了什麼禁術?需要生食人血?
大金牙推了龍三一把,指着車廂地板上那猩紅的血液,說道:你特麼瘋了?這地上都是血,你說這血水被人吸掉了?
龍三搖搖頭,說我們不懂藏傳佛教。
藏傳佛教裏,人就是一具皮囊,所有的智慧和精神,都儲存在眉心裏面,這個地方叫百陽聚首。
他指着屍體那腦門上的印記,說道:你們看這兒,人這裏的血,最有靈性,在一些邪僧的理解裏,這裏冒出來的前面三口血,都是有靈性的,他們要吸食,也就吸食這裏前三口的血液。
“真的假的?”大金牙瞪了瞪眼:那其餘的血,就特麼浪費了?五百毫升血多少錢呢,這得浪費多少錢?
“你還有心關心這個?暴發戶!死開。”風影拉開了大金牙,對我說:我看這屍體的死法挺怪異的,你們再仔細瞅瞅,上次是挖眼,現在是扒臉,這裏會不會涉及到藏傳佛教裏的什麼神祕儀式啊?
“不會吧,藏傳佛教雖然性子要比中原佛教兇那麼一點,但怎麼說他們也修的是慈悲心,不至於狠到這種程度。”龍三搖搖頭。
“不管怎麼說,這千葉明王估計最近是瘋了,他活動的範圍,暫且都在日喀則,我們就在日喀則裏住下,找尋千葉明王的行蹤。”我絲毫不懷疑千葉明王的狠心,他要是心不狠,能一口氣殺了成妍身體內的狐仙一家嗎?
我扭頭又問陳奕兒:你放出去的速鬼,有千葉明王的消息嗎?
“沒有。”陳奕兒說:我的速鬼甚至感應不到千葉明王。
“那先走,到了日喀則再說。”我對衆人說道。
“行!趕緊走吧,這兒也不是久留之地,待會警察過來了,還以爲是我們殺的人呢。”大金牙曾經差點被抓到監獄裏去了,所以他特別忌憚警察。
我下了貨車廂,拉着兄弟們離開。
現在我們已經確定千葉明王就在日喀則,那狐仙滅門之謎,估計就能從此處揭開了。
“千葉明王,身爲活佛,作惡多端,我代表東北陰人,一定要滅了你。”我扭了扭脖子,要往回走。
我們幾個都上了車,結果卻發現鈴鐺不在。
司機不在,誰開車?
我連忙下車去找,發現鈴鐺站在貨車的後面,做着十分怪異的動作。
她整個人,匍匐在地面上,往前爬了七八下,突然,起身,跳起來對着前面揮了一拳。
我看着鈴鐺的怪異動作,並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我衝她喊了一句:鈴鐺!鈴鐺!
連續喊了好幾聲後,鈴鐺纔回過神,看着我,又看了看她的衣服,說:哎喲,我的衣服怎麼辣麼髒?誰弄得?我要打人了!
我聽了鈴鐺的話,不禁好笑,過去拉着鈴鐺,上了改裝車。
車裏,我把剛纔鈴鐺的動作,模仿給其餘的陰人兄弟看。
大金牙發表意見,說:唉,唉,你說會不會剛纔鈴鐺模仿的……就是殺人者的動作?鈴鐺是天生的靈媒,她剛纔做的那套動作,可不是隨便做的。
風影翻了翻白眼,罵大金牙:鈴鐺妹妹是天生靈媒不假,但是你這理解,也太不靠譜了吧?順着別人的面前爬過去,爬到了他的腳下,然後突然跳起來砸他,你當人家都跟你一樣煞筆?你在爬的時候,人家早就一腳踩死你了!
風影說完,還不過癮,又數落一句:都說花和尚智商低,他在你大金牙面前,那都是諸葛亮!
“滾滾滾,說話不把風,不愛和你說。”大金牙又看向我,問我:小李爺,你覺得咋樣的?
我搖搖頭,問鈴鐺:鈴鐺,你剛纔做那動作的時候,真的一點意識都沒有?
“沒有啊!我還以爲是你們誰弄髒了我的衣服呢,我都想打人了。”鈴鐺說:唉,小李哥哥,我現在有點方唉,按你們的說法,我似乎精神不太正常。
“不太正常好說啊,你認我當師父,我讓你成爲正常人。”大金牙對鈴鐺說。
風影鄙夷了一句:得了吧,師父都是不正常人,教出來的徒弟能正常?鈴鐺妹妹,你要離老金遠點,以免影響你的智商!
哈哈哈!
車裏的人都樂了起來。
我卻在思考剛纔鈴鐺那套動作,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先趴地上,然後再慢慢往前爬……突然跳起……這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我搖搖頭,搞不清楚這裏面的問題。
……
改裝車用的是6.3排量的發動機,那馬力相當足,纔開了沒多大一會兒,我們已經進了日喀則。
日喀則進去的路,兩邊都是土黃色的山,山上,長着類似於茅草一樣的植物,弄得這些山像是廣袤無垠的沙丘一樣。
我們順着進“日喀則”的路,開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