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金幣……”齊老闆拿起來一枚，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才疑惑的扭頭問道：“鄭老，您給指點一下，這金幣，我怎麼看不明白呢？”
我心裏暗笑，臉上卻一臉求教的表情。
這金幣一面是圖案，一面是文字。圖案是某種沒見過的動物，獸頭，帶翅膀，還有個鉤狀的長尾巴，有點像遊戲裏的獅鷲，但那頭不一樣。
背面的文字就更不懂了，像字母不像字母，像楔形文字不像楔形文字的，很古怪。
鄭老和齊老闆兩個人，齊老闆是金石玉器雜項，什麼都懂一些，而鄭老則對瓷器和金玉更瞭解一點。
齊老闆雖然不是專精此行，但至少也是見過世面的，他看不懂，鄭老就來了興趣，接過那金幣，掏出放大鏡仔細看了起來。
原本還一臉的矜持，沒想到翻過來倒過去看了兩下，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看這金幣的成色，不像是現代的，至少得是幾百年前的產物。”金幣雖然不易鏽蝕，但使用年限久了，還是有磨損有鏽的。一般人看不出來，行家卻很容易分辨。他邊看邊說道：“所以，這是古物無疑。不過這枚金幣無論是看圖像還是看文字，都不是咱們國內的，但說是老外的，這文字也不太像主流的……我還真有點看不懂！”他擡起頭來，看着我說道：
“小夥子，這金幣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我不是探你的底，就是想知道一下，畢竟這種金幣，不是咱們國內古代出的。”
“這也沒啥不好講的。”我在來之前就想好了託辭：“我是貿易公司的銷售員，經常全國各地跑銷售，這兩隻碗和這金幣，都是我從西北甘省一家農戶家裏收來的，同時還有幾個陶罐子，不過那玩意兒不值錢，我就沒帶過來。”
做銷售員是實情，在偏遠地方收物資也是常事，而雖然現在鑑寶節目普及，但在很多比較偏遠的地方，仍然還是有些人信息比較落後，對這些東西不重視，纔有撿漏的可能。
“這樣啊……”這事就這麼到了底，甘省，那地方古時處於邊界甚至某一段時間都算出國，所以有這些老外的金幣並不算稀罕事——曾經據說有羅馬帝國的軍隊在這裏消失掉，也有報道說這裏曾經發現過白人村子，據說是羅馬軍人的後裔，還有所十字軍甚至到達這裏又消失掉了，總之大西北遠沒有被研究透，謎團太多，正是我選擇這裏的原因。
“這金幣你也準備出手？”齊老闆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又從兜裏把剩下的那些金幣掏了出來。
“這麼多？”齊老闆嚇了一跳，沒想到我手裏有這麼多。
“金幣嘛，我收來也花了不少錢。”我笑着說道：“那倆碗倒是撿漏，這金幣就是實打實收的，別人也知道金價不便宜。”
“那成，按古董收，一枚一萬，怎麼樣？”齊老闆思索了一下，便給了價，“這金子不純，比沙金略好些，不是咱們國內的金幣，沒有參考，又不是國外那些比較出名的金幣，所以我只給出這個價，你看要是合適……”
一聽我回的這麼幹脆，齊老闆也就沒說什麼，讓小胡過來收貨結賬。
現在卡里已經超過了三十萬，心裏略有一陣小喜悅，隨即就被下面的工作衝了。
因爲山丹突然發來一條信息：麻煩快點兒，糧食我這邊急需！
看來，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我所在的城市並不是產糧區，華夏的產糧區，要麼在東北，要麼在中原，或者湖廣什麼的——當然，後者基本上就靠一年兩三季稻撐着，而且現在還沒多少人種，都打工去了。
稻米什麼的就算了，我首選的是玉米。
做銷售就有這個好處，各方面的關係都有，我打車回到了倉庫小院，掏出手機，查了一個號，便撥了出去。
“王總，忙什麼呢？……呃，是有筆買賣想要和你打聽一下，你們那邊不是有農業合作社的嗎？我想問問現在玉米什麼價……要多少？呃，我現在試着自己搞，第一批不要多，十幾噸吧，如果貨好，銷量也不錯的話，後期可能大量，至少幾百噸……沒辦法啊，我現在是單幹，本錢不多，只能先小打小鬧……什麼？現在火車站那邊就有貨？那太好了……那價錢……沒問題！”
掛了電話，我嘆息一聲。
我自己就是農民出身，只是近些年上學，然後進公司，然後當銷售，對農村的印象越來越少，都只剩下小時候的那點回憶了。
沒成想，今天這麼一通電話，把我的心思給勾起來了。
一斤玉米六毛錢，一公斤也就是一塊二，成批要還更便宜，而且是送貨上門！
我跑過西北，那邊一公斤草料還一塊五呢！
也就是說，種一畝地玉米，撐到天了也就收一噸，搞不好也就七八百公斤，一畝地收一千塊錢，去掉種子、水費、化肥、農藥、機耕費，還能餘下多少？如果土地是承包的，還要去掉一畝地幾百塊的承包費……哦，賠吧。
我是真沒想到，糧食現在便宜到了這個份上了！
但是，現在真不是悲天憫人的時候，我打電話那位，現在就有批玉米在火車站的倉庫裏存着，因爲現在國家進口老外的玉米、大豆、棉花，對國內的農產品衝擊很大，他那批貨面臨出售不掉的風險，我這邊要貨，他自然樂得出手——砸手裏，蟲喫鼠咬的，翻個年頭，就是陳糧了，只有賤賣！
那王老闆留了個電話，我先撥了一個，那邊佔線，又過了一會兒，我這邊還沒撥，那個電話直接打了過來，一接通，對方熱情的不行：
“陳老闆是吧？我是小劉啊！聽說你要玉米……那敢情好？你在哪一塊?我馬上安排送貨……”
我報了地址，那位連價都沒確定，直接掛電話，說是開貨車給我送來了！
好麼，這比我想像中的要利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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