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闆這麼一說，我立刻便明白過來，這兩塊玉佩，至少不是粗製濫造的玩意兒了。
眼下我還沒到能收藏古董的時候，到手換錢纔是正途。
齊老闆把其中一枚玉佩拿在手裏，翻來覆去仔細的看着，好一會兒，才把這塊玉佩放下來，又拿起另一塊仔細看了起來。
兩塊玉佩我早就看過，都是環狀，中間是縷空雕的一條魚的造型，至於什麼寓意，我就不清楚了。
兩塊玉佩齊老闆大約看了十幾分鍾，才放下來，擡頭對我說道：“小兄弟啊，還沒問你貴姓呢！”
“我姓陳，叫陳鋒。”我報上名字，“你叫我小陳就行了。”
“那好，小陳啊，這兩塊玉佩，要說玉質，的確算不上好玉，這玉質是和田青白料，不是很珍貴。不過這玉年代比較久遠，看這玉佩的保養和形質，應該是從墓裏出來的……”
盜出來的？
我愣了一下，這就比較麻煩了！
盜墓可不是什麼合法的行當，這年頭，牽到盜墓，絕對是要被抓的。
那個姓楊的店員一聽這玉是墓裏出來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哼，讓你得瑟，讓你裝，這一回裝錯地方了吧？光盜出來的這一條，就算不是你自己盜的，那也至少得算成同夥或者窩贓之類，不過他那冷笑只是保持了一秒，這小子也算聰明，知道這種上眼藥的事情眼下肯定是不能幹的，只是低聲在旁邊提醒齊老闆：
“老闆，這玉咱可不能收啊！從墓裏出來的東西，牽扯太大……”
“你閉嘴！”齊老闆怎麼可能看不出自己這店員的心思，他扭頭訓斥了一句，又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接着說道：“不過這玉從墓裏出來至少也有幾十年甚至一百多年了，也曾經被人盤過，所以這玉沁色不少，盤出來的效果雖然不算上乘，但也算是下了功夫，所以這玉佩，已經有了靈性……”
他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
“……所以說，這兩塊玉佩，還是有一定價值的。我就直說了吧，這玉佩呢，應該是宋時的，看雕工不是特別精美，玉質剛纔也給你說了，一般，勝在被盜出來後，經人盤過，又有沁，所以這一雙玉佩，我給你二十萬的價，你看……”
我沒還價，這兩次交易，讓我對齊老闆的人品比較放心，這玩意兒本身就是意外得來的，所以我也沒打算往高擡，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時間大家都清楚，老玉不如新玉，新玉不如籽料，這塊普通的青白玉料能夠有這個價，人家肯定是擔着人情份兒呢，我再擡價就有點不夠意思了。
“好，就這價。”我點點頭，把玉佩往前一推，這就算是成交了。
齊老闆原本就是把人情折在裏面，畢竟自己的店員丟人了，又把人家給惹着了，他尋思着如果我和他講價的話，兩三萬之內，還是能接受的。沒想到我也回的爽快，心裏對我也是有了新的看法，便扭頭對小胡說道：“小胡，你去給小陳轉賬吧！這玉咱們收着了！”
買賣做完，我便起身告辭，這一趟出來，陶罐加上玉佩，二十二萬的收入，我已經是很滿意了。
自從十幾年前，爲了避免經濟危機，國家花了四萬億搞建設，相當一部分錢被房地產老闆搞走，大興建設，然後無論是水泥廠還是鋼鐵廠，都是遍地開花。現在房價漲不起來也落不下去，空置房太多，房地產老闆抽身走人的不少，導致水泥廠、鋼鐵廠飽和，產能過剩，現在這兩個企業基本上都是虧損的。
市裏原來有好幾家水泥廠現在都轉改了，鋼鐵廠也停的只剩下一家還在經營。在去年我們曾經和鋼鐵廠打過交道，當時是往鄰國運一批鋼材過去，就是掙個差價，那時候鋼鐵廠還在開工，雖然不是特別景氣，至少還能發得起工資。
這大約有一年沒過去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到了鋼鐵廠門口，我愣了一下。
原本至少應該是貨車經常進出的地方，現在卻大門緊閉。
我下了車，走到門口往裏一看，辦公樓那裏沒人進出，旁邊的貨場倒是堆滿了各種鋼鐵型材。
我看了看門房，門房那邊也是緊閉，看不到有沒有人。
我便開始拍門，並喊道：“有人嗎？有人嗎？”
“什麼人？你到這裏來幹什麼？”一分鐘後，門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家從裏面出來，“你是找人還是幹什麼？”
“我來買鋼材！”我說了一句，“現在這裏面還做不做生意？”
“你來買鋼材？”老人似乎對我的話有點不敢確信，“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我笑着說道：“老人家，趕快開門吧！”
“好哩！”老人家一聽，喜出望外：“我這就開，這就開！”說完轉身往門房裏小跑着進去，等出來的時候，拿着一串鑰匙，過來邊開門邊問道：“你要多少啊？是在本市還是在外地？我們這鋼材種類可全了，要的多可以送貨上門，而且很便宜！……”
咦！這看門的老頭都成推銷員了！
“你不知道啊！”一看我表情，老人家就明白我在想什麼了，他報怨道：“現在廠子不開工，沒人買鋼材，這工資就發不下來，工人們都回家去了，就我在這裏……對對，你要買鋼材，我給銷售科長打電話！”說完便掏出一個老人機，撥了一個號，快速的說道：“劉科長，快來，有人買鋼材……買多少？你等我問問……”他扭頭問我：“小夥子，你買多少？”
鋼材的價格我還不太清楚，只知道一個大概，不過看這樣子，倒是可以先試試水：“先要十噸左右的普通鋼材吧，我是本市的，如果質量好的話，後面還要！”
“十噸啊！”老人點點頭又對着手機說道：“劉科長，人家先要十噸，人在本市，如果好的話，以後還要……好好好，我們等你！”
老人臉上的笑都像是樂開了花，這可是十噸啊，就按普通的鋼材，那也不少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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