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頭的大夫,可是在救她的兒子。
所以對於藥童的話,步羅氏還是極爲聽從的。
步羅氏的判斷跟價值觀,那是相當的直白。
誰能帶她富貴,讓她享榮華,那麼她就認誰。
以前步建明是步羅氏的天,步羅氏的地。
現在步羅氏的天與地,完全是由步佔鋒一人撐起來的。
步羅氏對步建明的一些忌諱只不過因爲以前十幾年對步建明已經形成的一種以夫爲天的習慣。
可心裏真正順從的,怕也只有步佔鋒這個兒子了。
“宛兒,序之呢”
夏伯然聽到步佔鋒遇刺的消息,且刺客欲取步佔鋒性命的理由,自然不可能幹坐着。
只是,夏伯然明明聽說,那殺手才離開,黎序之便帶人趕到了。
但是現在在場的,夏伯然卻並沒有看到黎序之的身影。
“回爹的話,此事非同小可,序之已經先告知京都城知府吳庸了。”
黎序之只是御林軍一個小校尉,帶刀三品。
既然步佔鋒發生如此刺殺大事,此事自然不能善了,更別提,那殺手還指認步佔鋒叛國。
所以這件事情,絕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爲此,將步佔鋒送進夏府,請來大夫之後,黎序之便去了京都知府,告知吳庸此事。
“回爹的話,序之將此事告知吳大人去了。”
夏池洛也沒有爲黎序之的行爲有所隱瞞。
畢竟黎序之又沒有做錯,讓黎序之爲步佔鋒徇私舞弊,那更是天方夜譚。
本來遇刺只是小事兒,但一牽扯到,那就是大事兒了。
在此事未有證據被判定之前,雖不能驚動皇上,可是京都知府還是要告知一聲的。
“想來,吳大人很快就會帶人趕到。”
夏池洛看了看步佔鋒正等着的屋子。
“序之覺得,不管怎麼樣,事情總要弄個清楚。若是姐夫是冤枉的,我們豈容那賊子便如此把一盆潑天的髒水,都潑到了姐夫的頭上。”
夏池洛現在的態度擺得比較正。
好歹,夏池洛還肯叫步佔鋒一聲姐夫。
當然,以後會怎麼樣,夏池洛還不確定呢。
身爲長平公主,叫步佔鋒姐夫,還真是被步佔鋒給佔了便宜了。
“什麼意思”
步羅氏一聽,怎麼品怎麼覺得夏池洛的話那麼不是味兒呢。
而步建明掩在長袖底下的手卻悄悄地握成了拳頭。
“親家有何可生氣的,本宮的意思只是應當將今天的事情,還姐夫一個公道罷了,有什麼地方錯了”
前世的婆婆,今生的親家。
上輩子,步羅氏眼珠子一瞪,她便覺得心慌的緊。
現在再看步羅氏那一副模樣,夏池洛心中竟然淡定不已。
甚至,夏池洛覺得步羅氏這眼睛凸出來的樣子可真難看,還不若青蛙來得可愛。
“就算你爲公主了,也不能隨意往我鋒兒的身上潑髒水,還有沒有王法了”
步羅氏怎麼聽都覺得,夏池洛的話不像是在幫步佔鋒,想當然的,心裏對夏池洛很不滿。
夏池洛瞥了步羅氏一眼,叫步羅氏一聲親家,步羅氏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就算你是長平公主又如何,依着夏、步兩家的關係,我始終是你的長輩,少在我的面前拿你公主的架子。”
步羅氏不過就是一介無知婦孺。
她覺得,就算夏池洛被封成長平公主,那又如何。
夏池洛這個公主,能跟皇帝女兒那個公主相提並論嗎
所以,夏池洛這個長平公主最多隻是名聲好聽一點。
但跟真正的公主比起來,肯定是不一樣,而且還差遠了。
爲此,她纔不會被夏池洛長平公主的噱頭給唬住了。
步羅氏話音剛落,夏池洛涼涼地看了步羅氏一眼。
步羅氏這倚老賣老的毛病,還當真是改不過來了。
跟上位者講什麼輩份關係,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就步羅氏這話,說步羅氏不知好歹,那都是輕的。
步羅氏不懂得長平公主的份量,她就不相信步建明也不懂。
所以,夏池洛看向了步建明。
只見步建明頭瞥向了其他方向,兩耳閉塞了一般,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步羅氏剛纔的“笑話。”
夏池洛搖搖頭,步建明還想讓步羅氏拿捏她
看來,不但步羅氏把自己當回事兒,步建明也挺把步羅氏當回事兒的。
不過只是一個親家,就拿長輩的身份壓在她的身上。
以爲她就會此妥協
怎麼可能
“要是人人都拿親家長輩這個身份壓人,當真以爲皇室的人如此好欺”
夏池洛淡淡地回了一句話。
“論起來,本宮乃皇上的義女,依着你之言,你與皇上還是平輩那麼就看你何時進宮,與我的父皇好好討論討論,聯絡下感情”
就步羅氏的言論,但凡是她這一輩的,那都是步羅氏的小輩。
尊從尊老愛友的標準,及“孝”一大義。
步羅氏這派頭,還當真不小。
“下次我也跟幾位皇兄討論討論,是不是該讓他們向你這位長輩平日時不時請個安,拜個訪的。”
步羅氏願意扯關係,拉距離,夏池洛就不客氣,把步羅氏跟頂厲害的人都拉了個遍。
夏池洛這話出來,直接把步羅氏給說懵了。
因着步佔鋒的厲害,步羅氏的尾巴自然是翹起來了。
但是,步羅氏的尾巴只針對像夏池洛這種“平民”才翹得起來。
至於什麼皇上啊皇子的,對於步羅氏來說,那都是傳說中的大人物。
這輩子,她便是有緣得見,那都是幾生修來的福氣了。
跟皇上嘮嗑,讓皇子給自己請安。
光是想想,步羅氏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跟被雷劈了一般。
夏池洛這話越說越遠,越扯越狠,步建明想裝糊塗都裝不下去了。
要是夏池洛能顧忌兩家的關係,“認”下步羅氏這位長輩。
那麼對於步佔鋒跟步建明自己,都有很大的好處。
正是想到這一點,步建明才由着步羅氏倚老賣老,以期待得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