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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質疑

    “哦。”原本以爲我是仰仗爺爺的名氣才能接單,卻沒想到蘇愛珍蠻細心的,在來麻五喪葬店的時候還打聽了一下。想我們那條街,現在已經成爲喪葬一條街,她那也不去,偏偏來了麻五喪葬店。

    可見她還是有心的人。

    “我媽是癌症,本以爲她會爸爸先去,可沒想到……”朱剛說這話,聲音哽咽,眼眶發紅。

    “你媽是癌症?”

    “嗯,女人得的那種癌。”

    “哦。”說她風簸箕身架,皮包骨頭,原來是得了癌症?我心下一陣莫名的傷感,彼此沒有了話語,沉默不語走了好大一截路,我覺得是時候跟他說那件事了“朱剛,你爸爸死得離,渾身下沒有一處好的,我覺得蹊蹺,想查出他死亡的真相,所以才延遲埋葬的時間,加這幾天沒有安葬日,所以安葬日期在下個月的第二天。”

    “不能在七月三十下葬嗎?”

    “不能,即便不是鬼節,也不能在盡頭日下葬,這是忌諱日。”

    朱剛是現代青年,我也是現代青年,只是身處環境不同,身份不同,他跟我不得,我們長期接觸的東西,感受到的東西,都是他所不能相信的。而他接觸的東西都是書本的東西,在他的四周是朗朗書聲,學識第一,跟生死無關的東西。

    “什麼是忌諱日?”

    我問:“你願意聽?”問這句話,我想他是不會聽懂的。但是有些事還是讓他知道點,要不我怎麼才能查出他父親的死亡真相?

    “聽。”朱剛說話指了指路邊有幺妹店子說:“你抽菸嗎?”

    “抽,也不抽。”

    “哦。”

    “我去去來。”

    朱剛再次出現我面前的時候,手裏多了兩瓶水。遞給我一瓶他自己擰開一瓶仰脖大口大口的喝,我也口渴,喝了一口繼續朝前走。

    我說:“橫天朱雀日你不懂,也是每月初一、十五爲盡頭日,以此類推。造屋定乖張,三十安葬仍退死,壬申、辛巳、庚寅、戊申、己亥、丁巳,你父親去世時間不明,不敢妄斷,所以只能安排在最佳吉時。”

    “的確聽不懂,再說說我父親離死亡的原因。”

    “這件事我覺得非同小可,我想到報警。”

    “報警?我媽說他是自然死亡而已,有必要報警嗎?”

    “有。”

    我認真嚴肅目不轉睛的看向朱剛。他眉頭緊鎖,低頭垂目,好似內心在經歷痛苦的掙扎。然後,咬了咬嘴脣說:“行,你看怎麼辦怎麼辦,我媽這頭我來做思想工作。”

    “你媽爲什麼那麼怕報警?”

    “我媽媽守舊,她怕報警之後死無全屍,怕爸爸被解剖……”

    “嗯。”經過朱剛同意,我掏出手機撥打了秦簡的電話。

    秦簡接到電話,聽說有離命案,很快趕來了。

    朱家來了警察,一時間驚得村民退避三舍,做事的也不敢繼續做了,陰悄悄離開連聲招呼都沒有打。我是真沒想到驚動了警察,會引起村民怎麼大的反應。

    特別是蘇愛珍,雙眼無聲,眼窩深陷,一副欲哭無淚的酸楚樣,她正在痛罵兒子朱剛。

    “你這個不肖子,你爸爸要死無全屍了,他下去了我怎麼辦?”

    秦簡帶來了一位漂亮的年輕女警來,這位年輕的女警身材超級棒。一頭利落的短髮,透着英氣的俏臉,制服內呼之欲出的飽滿肉球,充滿彈性和爆炸力的勻稱長腿,無一不震撼着在場每一個男人的眼球。

    年輕女警名叫;張小嫺。聽秦簡喊她小嫺喊得那麼親熱,料定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小嫺溫和的安慰蘇愛珍,輕輕握住她皮包骨頭的手,關切的詢問她。

    我跟秦簡手腳麻溜的開了冰棺,當着朱剛的面揭開了蓋在屍體的布。儘管我告訴了他們即將看見令人發憷的一幕,卻怎麼也沒想到在揭開蓋屍布的時候,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這已經不是我之前看見的那具屍體之前看見的是渾身血跡斑斑而已,但是現在看見的是,肌肉組織在潰爛,發臭。若不是冰棺,我想臭氣熏天,沒有人敢待下去。

    張小嫺是法醫,這妮子真夠膽大的,看見此情景不得不畏縮,反而淡定自若戴口罩用專用鑷子夾了一部分潰爛的組織在特製瓶子裏,用來去化驗的。

    秦簡看見這具屍體,一直隱忍着,一句話也沒有說,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看了屍體,朱剛也受不了,他拳頭捶牆大哭失聲。幸虧的是沒有讓蘇愛珍看見,要不肯定加重她的病情。

    我重新蓋住屍體。

    秦簡跟張小嫺告訴朱剛,不用解剖只是要帶了在屍體取的肌肉組織拿回去化驗。然後我送他們離開,小胖這個時候湊過來問:“七哥,咱還繼續不?”

    “該做的事還得做,安排好之後我們撤,在下月初二再來。”

    有了我這句話,小胖像得到大赦令,招呼吆喝之前躲起來卻沒有離開的人們前來做事。

    朱剛哭累了,跪倒在地燒紙,默默無語的燒,那眼淚水吧嗒吧嗒的流。

    小胖繼續去書寫輓聯什麼的,我陪伴在朱剛身邊好一會,視線落在盤子裏腿後伸昂頭面對遺照的公雞,想起公雞說的夜蝙蝠,不由得起身,想到處走走看看,在他們家會不會找到夜蝙蝠棲息的地方,正要起身朱剛忽然擡頭對我說:“麻七你等等。”

    朱剛站起虔誠的躬身作揖,然後走在我前頭朝門口走去。

    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什麼,想給我一個人說,跟了去。

    朱剛說他不抽菸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揣了一包華在身,我走出去,他遞給我說:“我媽辛苦一輩子,捨不得喫捨不得穿,她不知道我買了華煙給你,你抽的時候別讓她看見。”

    “別,朱剛我們倆大小差不多,人生一場朋友不多,我當你是朋友了,別跟我這麼客氣,還破費花錢買這個。”

    “接着,這是你應該得到的福利,我要講的事,跟這包煙沒有關係。”

    “那,恭敬不如從命。”我接了煙,順進衣兜裏,不捨得喫揣一會也不錯。

    朱剛挨着一張露天方桌坐下,這是用來擺放東西的,現在還沒有派用場,也空在這。我也坐下在方桌邊,看他好似在沉思,稍後輕微嘆息一聲說:“我爸爸有外遇,是媽媽得病之後的事,他夜不歸宿,是回來了,也是醉醺醺的,還打我媽。”

    “不對,我聽你媽是你爸挺好的,勤勞喫苦還能幹,還說你讀書是他掙錢繳納學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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