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殯儀館肯定要去,這是命,我的落腳點要麼是醫院,要麼是墓地,最不能忍受的地方是殯儀館。”說真的,我腦子裏一團亂麻,趙堤—張小嫺—李明亮,本三個毫不相干的人,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聯繫,冥冥之我總是把她們三想到一塊。
秦簡說去殯儀館卻沒有急於前去,而是等到遲欣蓉過來了,我們三一起商量。
雖然遲欣蓉對我的話,總是各種藉口聽不進去,我也深知這是她刻意的報復,報復我的薄情,報復我的冷漠,總之她記恨我麻七,那我做什麼說什麼都是錯,倒不如讓秦簡出面跟她好好溝通看看。
遲欣蓉對秦簡那是沒得說。
秦簡此人要樣貌有樣貌,在男人堆裏絕對是佼佼者,雖然我也很優秀,厚顏無恥的自誇一下,他也略勝我一籌,用我的話對遲欣蓉這死妮子來說,你死丫頭你知足吧!離開了老秦,我看你還能找到更優秀的老子把姓倒起寫。
張小嫺在李明亮的辦公室。
秦簡在跟遲欣蓉做思想工作,讓她答應一起帶張小嫺走,別把她一個人丟那,再說了,張小嫺的病不是很嚴重完全可以隨治隨走。
起初遲欣蓉答應,我也鬆口氣。
沒想到她去了辦公室出來,是一個人出來的,並且說張小嫺在這裏很安全,主治醫師專門安排了有經驗的護工照顧張小嫺。
秦簡表示無奈。
我也只好作罷,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堅持要見一見張小嫺,只要看到張小嫺沒事走。
當我們看見張小嫺的時候,真的很失望,她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跟我們喪葬店扎的紙紮人是多了一口氣。我們喊她的名字,都沒有多大的反應。最後,她被一身強力壯的男護工帶走,我們才離開神經病院。
在路我做了細緻的分配,遲欣蓉跟我去殯儀館,秦簡想法去查另外一個人的信息資料,這個人是神經病院的主治醫師李明亮。
她是真實的李明亮。
我在神經病院那一刻,認真的看了一下這個大名鼎鼎被人冒充的主治醫師李明亮真實樣子,而且還是近距離看到的。
李明亮面容清秀,哪怕是年過半百,那皮膚也保養得很好,臨牀研究神經病數十年,盡忠職守,神態慈祥,對病人,對下屬和藹可親,幾乎在她身找不到一丁點可疑點跟缺點。
其實這麼優秀的人我本不應該懷疑,但是我腦子裏無時不刻回想起趙堤出事前那些話,加趙堤所做的事真的不太像是神經病人能做到的,所以我有質疑,這跟靈異事件沒有關係,我在質疑人性嗎?
我們在去殯儀館的路,遲欣蓉對我的態度很冷漠,甚至於不願意跟我多說話。
到了殯儀館,遲欣蓉不願意下車,冷冷的對我說:“我在車裏等,你去看……”
“好,要等我哦。”下了車,我還是不放心轉身看她。她正一臉冷笑的凝望着我,看她那怪模怪樣的表情跟笑,我有預感,進了殯儀館大門,死丫頭會開車離開。
趙堤的遺物,衣服,還有一個黑色布包,布包很髒,是用碎花布拼湊成圖形的包,純手工製作,要是嶄新的一定很受人關注。可惜,布包髒得讓人嫌棄,是被一黑色塑料口袋裝的。
黑色塑料口袋遞給我,我拿起,一門心思的找那根手鍊,可沒想到的是,我裏裏外外掏了一遍,沒有手鍊。
我問工作人員手鍊,人家說沒有看見。
趙堤給我看的手鍊是純銀製作,分量不是很重,也不會輕易丟掉,再說了她出事的時候,手可是緊緊抓着布包的。
我看了一眼遞給我布包的工作人員,是一個長相普通,左.胸掛了一個實習生牌子的女孩。
美容醫生讓我簽字,我拒絕了,我不是趙堤家屬,並且告訴他們有關部門正在尋找趙堤的家屬到時候會有人簽字的。然後,做美容的出去了,剩下實習的小姑娘,木樁似的站在門前。
我低聲說:“拿出來吧!那東西對你沒好處。”
她面龐抖動了一下,很快鎮定下來,板起臉問道:“什麼東西?”
我乾咳一聲,手打訣,在她眼前一晃,然後說:“你睜開眼看看身後,丟東西的她來了,千萬別害怕,她在你身後,雙手伸直的……”
“別說了,我……我馬退給你。”小女孩究竟還是經不住嚇的,聲音顫抖,立馬掏出手鍊遞給我說:“我看是死人的東西,人都死了,她也用不着,所以覺得可惜了順手拿了。”
我收起手鍊,一本正經的擡手一指,做了一個假動作說:“沒事了,她離開了,不過,死人的東西,你千萬別拿,無論這東西是好是壞,都沾染了邪氣,運氣不好的會倒黴,嚴重的還有可能丟了小命。”
女孩聽我這麼一說小臉嚇白了,雙腿不住抖,也不敢看後面,直到我手捏手鍊從她身邊走過去,她才戰戰兢兢的跟來。
小女孩提心吊膽的跟着我,卻不敢進停屍房。
已經美容了的趙堤,躺在棺材裏,我捏了手鏈,附身在棺材邊,輕輕說道:“你一直苦苦尋找的女兒在哪?沒有頭緒我怎麼幫你,阿姨,你現在能不能指點一二,哪怕是提示一下也好。”
話畢,沒有感覺到異常,也沒有感應到來自她的提示,難道鬼魂也可以玩躲貓貓把戲,或者是趙堤沒有在。在我打算放棄從這裏尋找突破口的時候,眼角餘光瞥看到難以置信特別詭異的一幕。
我的天,趙堤不是不在,而是在門外那實習生女孩的身後。
我緩慢的直起身,眼睛盯着那女孩,那女孩感覺到我的眼神嚴肅起來,嚇壞,想跑,我急忙擺手,直視女孩背後的趙堤魂說:“她是無辜的,你別亂來,有什麼話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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