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喫光了白芷揹包裏所有的熱食存貨加一箱紅燒牛肉罐頭。顧天白就着半鍋熱湯吃了一箱牛肉罐頭。喫飽了的小七除了臉瘦了一圈,沒有任何不妥。顧天白請張天照開車,他和小七兩個人坐在後座,頭靠着頭睡着了。

    白芷趴在副駕的椅背上看她的哥哥和弟弟,一直微笑。張天照握住白芷的手,輕聲說:“這麼開心”

    “嗯,雖然我爸和大伯他們暫時不能來,全家都安全,我就放心了。”白芷貼過去在他右臉親了一下,“有你一直陪我,真好。”

    張天照笑着放開她的小手認真開車。出營地幾分鐘,他們被人攔住了。攔住車的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小胖子,臉上雖然帶笑,還是看得出他的焦急和無助,他問張天照能不能幫忙帶他們進1區。

    張天照冷冷的看着小胖子,問:“憑什麼”

    “哥哥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小胖子掏煙遞給他,“我們就三個人,我爸,我老婆。只要把我們帶進去就行,絕不給哥哥你添麻煩。”

    張天照推開他的手說,說:“讓開。”

    “哥哥,求你了。”小胖子扒着車窗苦苦哀求,“我老婆快要生了。進臨時營地我們就得進隔離區,我不敢哪。”

    “我們幫不了你。”張天照的態度鬆動了一點,“你不敢進隔離區,就在這附近找個地方住下來,等老婆生了再說。”

    “住下來了。”小胖子一抹一手眼淚,“可是我老婆她馬上就要生了,我們需要醫生。”

    “阿照,我在後備箱裏放了點東西,拿給他吧。”白芷輕聲說。

    張天照懂白芷的意思,他先下車拉住那個胖子說話,白芷繞到車後開後備箱,從揹包裏拿了一組氣瓶竈,一桶純淨水和兩桶奶粉,用袋子裝好提過去。

    張天照把袋子朝胖子身邊頓了頓,說:“這個給你,帶你們進1區我們真的辦不到。”

    白芷已經坐回車上,她把一牀毯子從方向盤上遞出來。張天照接過毯子塞胖子懷裏,“再堅持幾天。這附近會開闢新居民點的。”

    胖子愣愣的摟着毯子,“我要去醫院啊,我老婆就要生了。”

    “啊”附近傳來女人的尖叫聲。胖子抱着毯子撒腿就跑,都沒顧上腳邊的袋子。張天照默默上車,握着方向盤沒有動。

    “你去吧。”白芷說:“我在這兒等你。”

    張天照搖頭,“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外邊。”

    “一起去吧。聽動靜正在生,你倆都去一時半會也走不掉。”顧天白爬起來拍醒小七。他們順着血腥味找到胖子一家。

    胖子住的地方是個小賓館,院子裏停着幾輛車。和胖子長的很像的一個老胖子蹲在門邊面朝牆掉淚,幾個男人陪着他,他們四個人提着一袋東西跑過去老胖子都沒有心情管。一個男人想攔,被張天照用力推開了。

    那個胖子也纔到,手裏的毯子還沒放下來。他呆呆的看着女人身下的鮮血,不知道怎麼辦。兩個阿姨在房間的角落裏,試圖在一個鐵盆裏點燃衣服取暖。

    白芷沉默了一會,說:“男人都出去,燒開水。”

    “我能幫忙。”小七說,“我接生過七頭小牛,起碼二十隻羊。”

    張天照和顧天白架着崩潰的胖子出去了。很快張天照提來兩桶熱水放在門邊。兩個阿姨全程圍觀,發現幫不上忙,出去燒熱水去了。

    白芷的理論知識十分豐富,小七的實踐經驗也很豐富,他倆聯手完生了接生的全部工作。等胖子進來的時候,他老婆已經躺在在另一張乾淨的牀上,蓋着被子睡着了。他的閨女包的嚴嚴實實的,被小七抱在懷裏,白芷拿着小勺在喂溫開水。

    顧天白和張天照進屋把所有沾血的東西收起來帶到外面燒掉了。小七依依不捨的把女嬰還給從地獄回到人間的孩子爸爸,說:“都平安,注意保暖。”

    孩子爸爸還沒來得及道謝,剛纔出去的兩個阿姨中的一個喘着氣衝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喊:“還有一個,也要生了。在樓上。”

    樓上那家做丈夫的看到是個漂亮小夥走最前面,愣了一下,問:“你是產科醫生”小七搖頭。他又問白芷,“你是”白芷搖頭,說:“我只學過怎麼生孩子。”

    “我要去醫院,我要專業的醫生。讓他們滾。”產婦的肚子看上去也沒多大,她抱着肚子尖叫。

    丈夫怒喝:“你們什麼都不會也敢給來,真是什麼人都有,滾。”一個估計是小姑子的姑娘騙子長騙子短的罵起來,坐在一邊的老兩口看小七的目光就跟看罪犯似的。

    好心幫忙的阿姨默默出來了。

    “隨便。”小七無所謂,拉白芷出來。他倆走到樓道里,站外面的顧天白和張天照一齊問:“怎麼罵人了”

    “那家不樂意讓我們幫忙。”小七笑一笑,說:“我們走吧,我還困着呢。”他打了個呵欠。

    “不對,有人在變喪屍。”白芷輕輕吸鼻子,“你們聞到沒。”

    “是你們剛出的那間。”顧天白順着味兒看過去,那間的房門在白芷出來之後已經關上了。

    “怎麼辦屋裏帶孕婦是五口。”小七問。

    “現在進去,你說什麼人家都不會信,拉拉扯扯時說不定喪屍第一個咬你。”張天照冷靜的說,“等。”

    剛纔那個阿姨湊過來,小心翼翼的問:“他家有喪屍”

    “現在沒有,過一會不一定。”白芷說,“他家左右隔壁住的有人沒有”

    “有,不過都出去撿木柴去了。”阿姨面露不忍,“要不要通知他家一聲”

    “你可以去試試。”張天照冷笑,“我們等五分鐘。”

    好心阿姨在那家門口敲了一下門,裏面傳出來罵聲,阿姨的家人把她拉下去了。

    喪屍的臭味越來越濃,沒過幾分鐘,那個房間傳來淒厲的慘叫聲。幾個站樓道里看熱鬧的人全嚇跑了。

    那個丈夫喊着救命打開房門朝外跑。從房間裏跳出來一隻半米高的小喪屍,直接撲他頭上。張天照的冰錐扎透小喪屍的頭顱,把小喪屍釘死在牆上。那個男人從地下爬起來朝他們跑。他的一邊耳朵已經沒有了,血從傷口淌下來,糊了半邊臉一脖子血。脖子上的血還是紅的,臉側的傷口已經發黑。

    白芷使用擊退技能把他踢了回去。

    “救我,救我。”那個男人趴在過道地板上,向他們伸手。屋子裏,喪屍的吼聲一聲比一聲高。三隻喪屍追出來,被張天照的三根冰錐暴頭。那個男人在地板上痛苦的嚎叫,在他變成喪屍之後,白芷彈出雷球暴了他的頭。張天照掏出橡膠手套分給顧天白和小七,進屋給最後一隻喪屍補了一個冰錐,用被子把屍體包着提出來,他們三個人提着五大一小六具喪屍的屍體下樓,在院子裏找了個避風的角落把屍體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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