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若兒啊,”江溢短嘆一聲,道,“下午我們便出發吧。”
本是三人行,出門時,席子期帶着把劍就來了,身後還跟着席真和席斐靈幾人。
這一路可謂是十分圓滿了。
席若白時不時蹦蹦跳跳看風景,時不時耍賴,看得衆人驚悚。
你說是甘青司上身不能啊,甘青司也不能那麼天真爛漫。
“夙冶夙冶那個是什麼呀”
“雜耍。”
“嗚哇江師兄江師兄,你喫的好香啊”
江溢在他注視下把碗遞了過去,席若白開心的喫起來。江溢打包票,這是他活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感到毛骨悚然,他家若兒平日裏喫他遞過去的果子他都會哭,還別說喫他喫過的面。
“席師兄,你的劍好好看,可不可以給我玩”
看席若白天真無邪的樣子,雖然席真也無法接受自己師弟如此破天荒的轉變,還是把允真遞給了他。
等他折騰半天,席若白又粘到甘青司身上,“夙冶,我要鬼氣。”這個時候甘青司就十分害怕,擔心席若白會受到鬼氣的影響。雖然這靈要鬼氣純粹就是看心情,但他又不能拒絕,實在是磨人。
當席若白再次睜眼,就看到甘青司滿頭大汗的注視自己,“夙冶,”
甘青司慌忙從自己身上掏絲絹給他擦汗。
“你還記得啊。”席若白身體身心疲軟,可是卻歡喜。
“當然記得,我在玉嶺鎮買了好些,這回總算派上用場了。”他猶記得當年席若白身上藏着好多絲絹,生怕他帶不夠,雖然答應他帶着卻總沒機會,現在倒是有一大把。
他躺在他懷裏直笑。
幾個人圍着火堆烤魚,這次甘青司倒是正大光明的把蜀卿喚出來抓魚,直把江溢氣得大罵,人家把木行當寶貝,他甘青司把木行當魚竿,暴殄天物鬧心真鬧心
席真見席若白臉色不見好,問道,“青司,就沒有別的法子渡鬼氣嗎”
一聽這話,江溢差點沒把魚刺吞下去,連忙咳嗽,“有的有的”
“什麼法子”席真問,若是讓席若白少遭點罪也好,他實在不忍心看席若白懨懨的模樣。
江溢瞟了幾眼甘青司,對方完全沒在理他,“大師兄,你真要聽”
“怎麼了嗎”
“沒怎的沒怎的,”江溢見所有人盯着自己有些尷尬,但還是道,“除了直接渡氣,那便是與人歡好,”
話還沒完,一條魚就砸向他,始作俑者居然是席子期。
江溢乖乖閉嘴,除了甘青司大家默默低頭啃魚。
“你說這怎麼了修術之人不是很清楚嗎桑讓幹嘛砸我”兩個人在河邊泡腳,江溢趁機憤憤不平一番。
“這思想要不得歡好之事怎麼了”
“無浪兄你一副登徒子的模樣,怕是深諳此道。”甘青司戲謔道。
“那當然,想我也是收過幾十盞燈的人,”江溢看到樹下的人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江無浪,你魅力不小啊。”席子期冷笑問,“怎麼不說了”
江溢齜牙咧嘴的對甘青司,他提起鞋就溜,還道,“改日再與無浪兄討教,先行一步。”
“桑讓,我和青司開玩笑呢,你別介意。”江溢對着沉臉的人心提到嗓子眼兒,“桑讓,”
“哼”人影轉而往回。
“我是清白的啊桑讓”江溢一把抓過鞋子就追,心裏暗罵甘青司沒良心。
席若白看甘青司回來,四處看了看,挪了半個地方給他坐。地上鋪着一方不大的布,甘青司見他坐得老遠,怕他沾着泥,隨即摟過他的腰把他拉回原位。這一拉席若白就僵直身子不動了。
“聽歡,你怎麼了”甘青司覺得這人不對勁啊,平常不會疏遠他,今兒這也太刻意了。
“沒事。”席若白心若搗鼓,連眼都不敢對上他。
“身子不舒服”
席若白一轉身面前就是甘青司關心的臉,和他不過三寸距離,他慌張後退。甘青司又把他攬回來,“夙冶,”
“該不會是在害羞吧”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原因,席若白一向面子薄,想必是江溢的話讓他多想了。
“沒有。”
“放心聽歡,我不會那麼做的。”
“爲何”席若白一問就後悔了,反觀甘青司卻靠在樹幹上神情自在。
他也無甚介意,道,“本是兩情相悅之人做的事,不該爲了修術而迫。”
失落的低下頭,席若白不語。
“還是聽歡想和我做那般事”甘青司調侃完,席若白一掌拍去被他牢實接在手裏。
“不許胡說八道”
“好好好,不說。”
“不許輕薄無行”
“好好好,不薄。”
“不許嬉皮笑臉。”
“好好好,不皮。”
“夙冶別笑”
“好,我儘量。”
“甘夙冶”
甘青司憋得很辛苦,到最後痛快的放聲大笑,惹得席若白就是一劍。
這回是真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