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境逃生 >第771章 殘忍命案(四十七)
    孫沉商的心裏覺得很難受。荊小雅對陳晨星是那樣的輕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甚至都沒有把他當人看待,可是陳晨星卻對她是如此的癡迷,如此的狂愛,甚至願意爲她去死。這是一種何等的反常,令人聽之流淚,心肺發顫。

    最後,孫沉商用一種沉痛的聲音問道:“既然你知道她根本就不愛你,她是在利用你去殺人,那麼你就一點也不後悔嗎”

    陳晨星毫不猶豫地說道:“不,我不後悔我一點都不後悔”

    “你知道荊小雅是怎麼說你的嗎我們這裏有她的視頻,你要不要看看”

    陳晨星態度堅決地拒絕道:“我不看。我什麼都不看”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孫沉商沒有想到過了這麼多天,陳晨星依然是這種態度。之前他也許會抱有幻想,覺得陳晨星是會有所改變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冷靜一下,可是現在,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無論過多長時間,陳晨星是不會發生改變的。他不會變,他對荊小雅的愛情也不會改變,無論荊小雅對待他,他都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這就是愛情,一種令人癡狂的愛情,一種令人扼腕嘆息的愛情,一種用苦水和眼淚糅合而成的苦澀的愛情。

    對於愛情,孫沉商也是深有體會的,相比之下,他並不比陳晨星幸福多少。甚至在有的方面,孫沉商都感到有些自嘆不如。陳晨星是那麼的愛荊小雅,即便明明知道她根本就不愛自己,卻依然願意爲她做任何事。而孫沉商呢這一點,他是很難做到的。

    這兩起命案的偵破過程有些曲折,結果是令人感動痛苦和惋惜的,但無論如何,這個案子已經被調查的水落石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通過這個案子,孫沉商和郝正北對愛情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對人性也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

    而孫沉商比郝正北的感觸還要多一些。在這個案子,他的儀器雖然也發揮了作用,但是並沒有給他們破案帶來多少實質性的幫助。最後,他們還是靠不放棄的精神和縝密的推理才成功偵破了此案。所以通過這次,孫沉商的心裏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那就是:破案並不完全是靠他的儀器,並不完全是靠他能夠進入嫌疑人記憶空間裏的密室獲取線索,而更多的是要靠他們的堅持和縝密的推理能力。

    孫沉商喃喃道:“破案,並不是僅僅依靠我的儀器就能行的,而是要用警方的全身心去投去,把自己的全部精神都灌輸在破案的每一個環節當中。如此,才能把每一個案子都查的水落石出。”

    正是由於這個案子對孫沉商心靈上所引起的巨大震撼,才使得他想起郝正北之前跟他說過的一件事。這件事是跟杜芬雅有關係的,同時也跟他自己有關係。

    之前,孫沉商一直並沒有把此事放在心裏,可是現在,他覺得有必要跟荊小雅說清楚了。他之前雖然能隱約的感受到杜芬雅對自己的情感,可是他並沒有太在意,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在意。可是現在,他覺得他不

    能再忽視這件事,更不能逃避了。這對杜芬雅是不公平的,同時也對自己不公平。他更加不能因爲自己的自私情感而傷害了杜芬雅,耽誤了她的大好青春。

    所以,孫沉商就找到了一個機會,把杜芬雅約了出來。他們相約在一家餐廳裏見面。

    這是孫沉商第一次主動約杜芬雅,所以杜芬雅是很在意的。她表面上裝作無所謂,可是從她的衣着上來看,孫沉商就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着實打扮了一番,並且費了很多的心思。

    只見杜芬雅穿着一身酒紅色的連衣裙,脖子上掛着一條輕盈的白金項鍊。眼睛上塗着眼線,睫毛也做過一番精心的修飾,淡粉色的口紅和連衣裙相互映襯,給人一種十分迷人的感覺,令人心神遊蕩。令孫沉商很難把做事幹淨利索的女警和現在阿諾多姿、體態輕盈的柔情女子聯繫在一起。甚至孫沉商的腦海裏出現了一種錯覺,出現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杜芬雅,而是唐詩瀠這個他最愛的,但是已經永遠失去的女人。

    杜芬雅的臉上綻放出玫瑰一般的笑容:“怎麼了傻站着幹什麼啊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孫沉商怔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趕快說道:“哦,你今天的確不一樣了。令我感到很驚訝。”

    “我怎麼不一樣了,你倒是說出來聽聽啊。”

    孫沉商有些支支吾吾地說:“我也說不出來,總之,很不一樣。”爲了掩飾他此時的尷尬處境,他趕快轉移話題說,“來,快,請坐。我們開始點餐。”

    他們一直是默默無聲地喫飯,最後還是杜芬雅先開了口:“是你約我出來的,難道就是這樣幹喫飯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孫沉商早就想開口,可是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出口。他猶豫了一陣,才說道:“難道你想聽彈鋼琴嗎這個餐廳有人可以彈鋼琴,只要你點,什麼都能彈出來的。”

    杜芬雅笑了笑:“是嗎”

    孫沉商說:“是的。你想聽什麼啊”

    “價格貴嗎要是貴的話,就算了。”

    孫沉商笑了笑說道:“不貴的,你隨便點吧。”

    “隨便吧。不,要不點一個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吧,隨便一個都行,你做主吧。”

    “好吧,我這就去安排。”孫沉商點了鋼琴曲,就又繼續喫飯。

    杜芬雅問:“孫顧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啊”

    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孫沉商的腦海一直在想如何開口,如何才能既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又不會傷害了杜芬雅的自尊心。後來,經過苦思冥想,他的確想到了一個辦法。於是他微微一笑,說道:“來,我們先喝一杯,然後我再跟你說。”

    “好吧,來,乾杯。”杜芬雅望了他一眼,接着嫣然一笑。但她並不知道,她的笑容裏有些僵硬,有些擔心和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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