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見到了神祕的房稻張傑,二十四小時後會替換爲正式章節  加上問話的女孩,立刻就有三四個孩子噔噔噔的跑去了,他們的手裏都或多或少的拿着水球,如果這個氣溫下被水氣球打到了,就算是強壯的大人恐怕也喫不消吧。

    屈瑤梅也帶着剩下的孩子向後院邊緣裏的那幾十棵樹走去。

    走到一半,打前鋒的那幾個孩子回來了:“薄豬不在沒有人”

    作爲孩子首領的屈瑤梅思考了一下:“跑了就跑了,我們先回去薄豬看到我們回去了肯定不敢回來,就讓她在外面凍着吧。”

    屈瑤梅身後的孩子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們遺憾地捏着手裏的水氣球,有人問出了大家的心聲:“那我們的水球怎麼辦”

    這回屈瑤梅很快就回答了:“把水倒掉,氣球留着,我們下次再玩。”

    一羣孩子很快結伴鬨鬧着離開了後院,一溜煙地鑽進了相對來說溫暖得多的福利院。

    後院重新陷入寧靜。

    過了不知多久,小樹林裏一棵灰撲撲的樹上,發出了微弱的動靜,一個纖瘦的白色身影正抓着樹幹小心翼翼地往下爬,忽然,她一腳落空,就這麼從半空中直接摔到了地上。

    那棵樹並不高,只要不是頭朝下,摔下來也不會存在死亡或者殘疾的危險,但是那個從樹上摔下來的女孩卻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只有背部無規則地顫動才顯示她依然還有呼吸。過了好一會,女孩動作緩慢地坐了起來。

    這是一個和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女孩,當她擡起臉的時候,好像把周圍的一切都照亮了。

    “薄熒薄熒”遠遠地,傳來焦急地呼喊,女孩聽到這聲音,眼裏閃過一絲混雜着期待和害怕的複雜情緒。

    女孩孤零零地坐在還遺留着黑色殘雪的土地上,白色棉襖擦着黃泥和灰塵,溼淋淋地貼在身上,比早春桃花還要嬌嫩的雙脣微微顫抖着,只有一抹淡到快要消失的粉色浮在這瓣桃花裏,水墨色的瞳孔像是涵蓋了整個夏夜的星光,僅僅是看上一眼,就要讓人心都揉碎了。

    “衣服溼了怎麼不趕快回去”陳厚大步走到薄熒面前,心疼地把她從冰冷的地上拉了起來。

    陳厚沒有去問她爲什麼會搞成這樣,他彎腰想要去牽她的手,薄熒卻錯過他的手,握住了自己溼淋淋的衣襬沉默不語地擰着,啪嗒啪嗒,擠出來的冷水在地上積了一個小水坑。

    “別白費功夫了,趕快回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陳厚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帶着她向福利院走去。

    薄熒打了個哆嗦,甩了甩已經凍得沒有知覺的手指,小聲說道:“明年你還會在這裏嗎”

    “會啊,只要你還在這裏,我就繼續做這裏的義工。”陳厚毫不猶豫說道。

    “可是他們說你明年就要回廣海讀書了。”薄熒擡起頭。

    陳厚看向薄熒,從她的眼神裏,他竟然一時弄不清薄熒是期望他回去,還是不回去。

    “我不回去。”陳厚說。薄熒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從這一聲應答裏,陳厚依然沒弄清她問這個問題的用意。

    兩人走到福利院後門,薄熒停了下來,小聲說道:“我想自己進去。”

    陳厚沒有問爲什麼,就像他從來沒有問過薄豬是什麼意思,也沒有問過她身上時不時出現的淤青是怎麼回事,他總是將薄熒當作一個正常的普通人看待,而她身上的那些不正常,他似乎都看不到。

    現在這個時間,孩子們都被叫到食堂去完成學校佈置的的作業了,宿舍裏沒人,薄熒飛快地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抱上作業趕快跑向食堂。

    食堂裏幾張長桌前都已經坐滿了學生,監管的護工單獨坐在一張長桌前,看見薄熒,皺着眉頭放下手中的書,不悅地說了一句:“怎麼纔來。”

    一陣壓低了的笑聲從那幾張坐滿了孩子的長桌上發出。

    護工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薄熒遲到的原因,她只是例行問了一句,就不耐煩地說道:“快去找個位置坐下。”

    薄熒找了個遠離人羣的邊緣位置坐下,護工見怪不怪什麼也沒說。

    八點到十點是大孩子們的學習時間,坐在這裏的孩子最小也有十歲了。雖說是學習時間,但是兩個小時裏,孩子們的交談嬉鬧從未停歇,只有薄熒從頭到尾沒有把視線從書本上移開。

    “嘻嘻書呆子薄豬”一個紙團打在她的頭上,她頭也不擡。

    十四歲的薄熒在一次次的反抗無能,求助無用後,學會了忍受,大部分情況下,忍受能夠讓她免受一些更嚴重的傷害。

    孩子們扔了幾個紙團後也就膩了,在護工的監管下他們也不能玩更“有趣”的遊戲,所以很快他們就放過了薄熒。

    學習時間結束後,所有孩子們都被趕着回了宿舍,和薄熒同住的四個女孩子有說有笑地聚在一張牀上聊天,薄熒像個透明人一樣默默地準備好明天上學

    要用的東西,又默默地收拾掉自己牀上黑色的橡皮屑、不知擦了什麼的髒紙團、一隻只剩一小截的鉛筆頭和枕頭下的一板感冒藥。

    薄熒知道一定是陳厚送來的,她照着背後的說明吞了三顆下去,然後把剩下的藥藏在了牀板下。

    第二天是週一,按照規定薄熒要去鎮上的初中上課。

    學校的日子通常是太平的,只要薄熒不在課間進入到隔壁班屈瑤梅的眼睛裏,那麼這一天她都可以安安靜靜地度過。學校裏的其他學生雖然對薄熒也從來沒有好臉,但和福利院裏的“遊戲”比起來,這些人施加在薄熒身上的嘲諷和孤立算不得什麼。

    課間突然走進來的班主任趙泉從第一排開始,恨鐵不成鋼地挨個敲醒了伏在桌面睡覺的學生,走到安安靜靜坐在桌前看書的薄熒面前時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學習的怎麼樣了還有一年就是中考了,你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我們初中的,我希望你在中考中也能保持這個成績,學習上一定不能鬆懈。”趙泉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嚴肅地說道。

    當他的目光掃向薄熒身後那張無人的空課桌時,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李巍昂又沒來”

    沒人敢回答他,好在班主任也不需要回答,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風一樣地走出了教室,不知道是不是去給李巍昂的家長打電話告狀去了。

    從某種方面來說,薄熒比趙泉更希望看到李巍昂乖乖坐在自己的座位前。李巍昂雖然天天打架鬥毆,但他從來沒有欺負過薄熒,他喜歡自己搞出來的是非,但卻不能容忍別人在他的地盤上弄出是非,屈瑤梅不到這個班來找薄熒“玩”,最大原因就是這裏有個李巍昂在坐鎮,她手下二胖的那顆門牙,就是在她帶着人來這個班欺負薄熒的時候被李巍昂打掉的,二胖踢薄熒的桌子恐嚇她的時候,薄熒的椅子也跟着撞到了後面的課桌上,不巧上面趴着一個睡覺的李巍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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