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嬌蘭的廣告後,爲了發力明年十月的春夏時裝週, 梁平給薄熒定下了在明年上半年達成五大女刊大滿貫的目標, 目標確立後, 他馬上就和五大女刊中的時尚芭莎、dazed簽下了合約, 除開他自身的能力外,薄熒完美的外表對時尚雜誌和品牌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吸引力,薄熒在此之前有很多次雜誌邀約,只要她想,隨時都有一大堆封面等着她上,但是她和梁平的目標都很明確, 他們看中的只有五大女刊的封面位置, 在經過一年多的考察期後,薄熒終於等來了頂級時尚雜誌的橄欖枝。

    在簽下五刊中的兩刊後,梁平在兩個月的時間裏陸續爲薄熒拿下了剩下三刊的上半年封面, 在這期間,薄熒兌現諾言, 探班正在拍攝手機廣告的林淮,爲他送上了一個28歲的生日蛋糕, 這個舉動自然讓兩人再次上了一次熱門,不過當事人雙方都沒有在意,再加上如今很多人相信兩人確實只是兄妹一樣的關係,一段時間後, 生日探班事件的熱度也就自然消退了。

    嬌蘭的廣告在電視和網絡上播放後, 御廷蘭花系列在嬌蘭櫃檯上成爲了最受歡迎的商品, 薄熒的號召力在此刻再一次體現出來,僅僅三天,御廷蘭花系列就在大部分城市賣到脫銷,而薄熒在廣告裏宛若月光精靈一般的美麗身姿,也成爲許多粉絲的新屏保。

    用薄熒代言的產品顯然不能變成薄熒,但還是有大量追求美麗的女人被廣告裏的薄熒打動,前仆後繼地通過各種方法購買這個系列價格不菲的高端護膚品。

    除開雜誌和公益方面的工作,梁平還給薄熒接了一部電視劇和一部電影,將她明年的上半年時間排得滿滿的。

    年尾的時候明星是最忙的,特別是人氣明星,他們要忙着輾轉於各個跨年晚會,各式商演層出不窮,薄熒也是如此,和疲勞一起直線增加的是她銀行賬戶裏的存款,隨着她名氣的越來越大,出場費也越來越高,薄熒用翻倍的方法將估算出來的學費和生活費一次性打給了孟上秋,在打完錢的那一刻,和孟上秋及戚容有關的過去,彷彿也隨着這筆從她賬戶中流出的錢款一起消失了,讓她的心裏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而她如釋重負的心情沒有持續太久,第二天當她按照原定計劃前往工作場地時,梁平半路接了一個電話,臉色立即就不太好看了。

    “好我知道了,你等一下。”他從耳邊拿下電話,轉頭神色凝重地看向薄熒:“孟上秋來公司了,說無論如何都要見你。”

    薄熒的心立即沉了下去:“他不走嗎”

    梁平搖了搖頭,孟上秋是她名義上的父親,他來公司要見女兒,誰也不能強行把他趕出去。

    薄熒沉默下來。

    “要調整工作計劃嗎”梁平問:“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爲你留出接下來一小時的時間。”

    薄熒深呼吸一口氣,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梁平從後視鏡裏看她,覺得她的臉色出奇地難看。

    薄熒回到大風演繹後,很快就見到了被安排在待客室等待的孟上秋。

    距離薄熒上一次見到孟上秋,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不過是一年半的時間,但是薄熒卻覺得這中間像是隔了半個世紀一樣,再次見到孟上秋,她很難將眼前的人和一年半以前的人對上號。

    在她的記憶中,孟上秋雖然不像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但也絕不是現在這副陰沉冰冷

    的樣子。

    薄熒和梁平走進待客室後,孟上秋慢慢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目不轉睛地望着薄熒,臉上的陰沉依然紋絲不動,面具一樣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臉上。

    “需要我留下嗎”梁平看了眼神色不善的孟上秋,對薄熒問道。

    薄熒輕輕搖了搖頭,視線看着孟上秋說道:“你在外面等我吧。”

    梁平看了兩人一眼,走了出去。

    門鎖合攏的咔嚓一聲輕響後,待客室裏陷入了難熬的寂靜。

    “孟叔叔,”薄熒竭力裝作平常地微笑道:“你來有什麼事嗎”

    她希望自己一如平常,孟上秋也能一如平常地對待她,然而孟上秋沒有踏上她準備好的階梯,只是一言不發、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薄熒從他眼中看出了不快的來源,有時候,她厭惡自己的這種敏銳。

    她慢慢地,向孟上秋走了過去,在離他還有幾步的距離停了下來,不算近,比普通人說話的距離遠上那麼不易察覺的一點,但已經比一開始站在門口和他說話的時候近了許多。

    孟上秋盯着薄熒,把一張銀\行\卡扔到桌上,用一種陰冷的語氣說道:“你認爲這些錢對我有意義嗎”

    薄熒本想沉默,但孟上秋不得到她的回答也不開口,兩人都陷入了緘默,在他嚴厲陰冷的視線下,薄熒只有開口:“不。”

    “那你又憑什麼覺得這些廢紙就能割斷我們的關係”孟上秋的嘴角冷冷地看着她:“是我發掘了你,沒有人比我更能讓你展露光彩。你卻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寧願選擇庸俗的電視劇和低劣的小成本電影也不願回到我的身邊“他的語氣激烈起來,臉上也露出一抹明珠暗投的心痛和憤怒:“那些停留在愛好水平的導演真的明白你的價值嗎”

    薄熒垂着頭沒有說話。

    “你在怕我。”孟上秋的目光凝了起來,眼中的冷意有如實質:“你爲什麼怕我”

    “孟叔叔,”薄熒擡起頭來,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我真的很感謝您把我從福利院領養出來,今後如果您有想要我出演的角色,不論角色大小,我都會盡量幫忙,但是除此以外,不論我選擇走哪一條路,出演誰的作品,那都是我的選擇。”

    薄熒強迫自己迎着孟上秋的視線,不轉開目光,儘管孟上秋的神色越發陰鷙。

    “你不願意回來,是因爲那個林淮”他問。

    “我們是朋友。”薄熒說。

    “什麼樣的朋友”孟上秋逼問:“可以上牀的朋友”

    啪。

    響亮的耳光聲突然響徹整個待客室。

    孟上秋側着頭,臉頰上傳來一陣火辣的疼痛,他的心中某處也跟着躥起了一股火焰,他慢慢地轉過頭,陰沉的目光牢牢釘在薄熒蒼白僵硬的臉上。

    “你是我名義上的父親,不要忘了。”薄熒說。

    孟上秋的冷笑從嘴角開始,緩慢浸染了整張臉龐。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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