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槍 >第402章 檀香繚繞
    “厲副處長,我們找到了一個叫陶陶的小女孩”姜玉坤興沖沖推開厲先傑的辦公室。

    厲先傑:“這麼快”

    “她住在城隍廟外的弄堂裏,我們的人排查到中午,就排查到了她家。”

    “陶陶多大年齡”

    “五歲。”

    “五歲她是姓陶嗎”

    “是,大名叫陶小曼,陶陶是她的乳名。我覺得很可能是陶家平的女兒。”

    “非常有可能家裏都有什麼人”

    “只有母女倆住在那,母親叫許蘭花。”

    “有沒有驚動她們”

    “沒有,我已經留下人進行監視。”

    “做的很好。”

    “排查的時候,有一個男人在她家裏,名叫趙廣利。”

    “他是幹什麼的”

    “他說自己是許蘭花的老鄉。”

    “派人查一下這個人。”

    “厲副處長,咱們既然找到了陶陶,乾脆把她們母女帶回來,審訊一下就行了。一個女人,一個孩子,嚇唬嚇唬就全招了。”

    “先監視倆天,沒有其他可疑人員和她們聯繫,再把人帶回來。”

    “是。”

    轉過天,上午九點鐘。

    “鈴鈴鈴鈴鈴”辦公桌上電話響起。

    厲先傑拿起電話:“喂”

    姜玉坤:“厲副處長,許蘭香拎着一個行李箱出門了。”

    “她女兒呢”

    “一直跟着她。對了,是昨天那個趙廣利來接的她。”

    厲先傑想了一下,說道:“跟着他們,如果有逃走的跡象,立刻逮捕”

    “明白”

    常豐騎着腳踏車,許蘭花母女乘坐一輛黃包車,趕奔最近的上海北站。

    到了車站,常豐去買車票,許蘭花母女在檢票口等待。陶陶拉着媽媽的手,一刻也不敢撒開,說道:“媽媽,咱們去哪呀”

    許蘭花:“媽媽帶你去坐火車。”

    陶陶:“去很遠的地方嗎”

    “嗯,很遠。”

    “那爸爸怎麼辦我要爸爸”陶陶扁着小嘴又要哭。

    “爸爸已經先去了,他在那邊等我們。”看着女兒的樣子,許蘭花心如刀絞一般。

    陶陶蹦跳着:“哦,哦,陶陶要見到爸爸咯,陶陶要見到爸爸咯。”

    常豐匆匆走回來,把車票塞給許蘭花,低聲說道:“嫂子,情況有些不對勁”

    許蘭花心裏一驚,說道:“怎麼了”

    常豐:“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們”

    許蘭花緊張的說道:“會有危險嗎”

    常豐:“你帶着陶陶趕快上車,我來引開他們”

    許蘭花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拽着陶陶快步走到檢票口,通過檢票後,急忙忙向列車走去。

    候車廳內,兩名特務揣着手向常豐走過去,姜玉和另外一個特務跑向檢票口。

    檢票員伸手攔住他們,說道:“噯,車票看一下。”

    姜玉坤亮了一下腰裏的手槍,說道:“警察局便衣隊執行公務,讓開”

    一名列車員拎着暖水瓶從開水間走出來,常豐忽然衝過去劈手奪過暖水瓶,在列車員的驚呼中,他瞄準了目標大力擲出去。

    暖水瓶先砸在姜玉坤的後背上,然後掉在地上,“嘭”的一聲,滾燙的開水四處迸濺,燙的周圍幾個人跳着腳直叫喚。

    常豐趁着混亂,轉身就往人羣裏跑。

    “站住”

    “攔住他”

    兩名特務緊追不捨。

    姜雲坤腳上也燙出了水泡,他顧不上火燒火燎的疼痛,對身邊的那名特務說道:“我幫他倆去追趙廣利你去抓回那母女倆”

    常豐在人羣中一通亂轉,最後從側門衝出去。車站外沒有候車室裏的人多,視線也很開闊,他只要翻過前面的柵欄,就有很大機會逃脫追捕。

    聽到呼喊聲,在附近巡邏的兩名警察斜刺裏衝過來,大聲喊道:“站住再跑開槍了”

    常豐充耳不聞,他只能寄希望於他們的槍法不準,打不到自己。

    “砰”

    一名特務率先開了一槍,打在常豐腳下的地磚上,子彈並沒有射穿堅硬的地磚,彈起來再落在地上。

    常豐飛身一躍,雙手抓住一人高的鐵柵欄,快速的向上攀爬。

    “砰”“砰”

    “叮”子彈射在鐵柵欄上,迸濺起火花。

    另一顆子彈則射中了常豐的小腿,他身子一晃,險些掉下來。他咬緊牙關奮力翻過鐵柵欄,一瘸一拐的向一條小路跑去。

    姜玉坤帶着人和兩個警察也先後翻過柵欄。

    一個警察指着地上滴落的血跡,說道:“他中了槍,跑不多遠幾位兄弟,你們是哪個部門的”

    姜玉坤:“上海站情報處,跟我們繼續追”

    “是。”

    “是。”

    轉過一處街角,常豐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留下的滴滴血跡,撕扯下一條內衣,將傷處用力勒緊,這樣可以暫時止血,避免給敵人留下追蹤線索。

    他拖着一條傷腿,根本不可能跑的太遠,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裏是焦急萬分。

    路邊有一條弄堂,常豐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容不得他多想,只能快步走過去。

    弄堂裏有十幾戶人家,現在世道不太平,幾乎家家戶戶都緊閉着院門。只有第三家的院門是虛掩着,常豐輕輕推門而入,轉身插上門閂。

    院子裏靜悄悄,常豐邁步走進屋子裏,鼻子裏聞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他正要準備找地方藏起來,一個年輕女人一臉驚愕的從裏間走出來,說道:“你是誰怎麼隨便闖進別人家裏來”

    常豐:“小姐,我被壞人追殺,請你讓我躲一躲,一會兒我就走。”

    女人打量着他腿上被鮮血染透的傷處,退後了兩步,警惕的說道:“壞人追殺你,你幹嘛不找警察”

    常豐:“就是警察在追我”

    女人嚇了一跳,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共產黨。”常豐現在只能賭一賭了,這個女人要是同情共產黨,說不定會救自己一次。

    同時他也瞄着窗臺上的一個花盆,對方要是表現出絲毫敵視的態度,他準備用這個花盆把她砸暈再說。

    女人有些猶豫,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幫這個人。

    “篤篤”院門外傳來敲門聲。

    常豐猛然搶前一步,抄起窗臺上的花盆,準備給這個女人來一下子。出乎意料的是,女人反手推開裏間屋門,說道:“你還要拿花盆跟人拼命嗎快進去吧,藏在供桌下面”

    常豐有些發愣,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看出自己要襲擊她,纔出言安撫自己,還是確實有心要救自己。

    在他略一遲疑間,女人已經衝外面答應着:“等一下。”

    她這一回答外面,常豐只好放下花盆,一瘸一拐走進裏間。

    裏間屋原來是一處佛堂,中間供奉着南海大士觀音菩薩,善財童子和龍女分立兩側,香爐內的檀香菸霧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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