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勇:“當然是協助高處長辦案。”
王芳雄:“行動處去了那麼多人,就缺一個鄭勇你是派他監視高非吧”
徐正勇被說破了心思,尷尬的訕笑着。
王芳雄站起身,嘆了口氣,說道:“你呀,疑心太重”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高非在前面走,身後的厲先傑緊走幾步攆上他,說道:“高非,那傢伙是姓馮的沒錯”
高非:“你也看着像”
厲先傑:“不是像,就是他”
高非:“那你要小心一點,他身上可能有槍。”
厲先傑回頭看了一眼,低聲說道:“你不擔心把他姓馮的抓了,他會把那件事供出來”
“那有什麼辦法到時候麻煩你替我作證,證實當時我是出於什麼目的和共黨合作。”
“我作證有個屁用現在這種時候,凡事跟共黨攪在一起,不說審訊你十遍二十遍,最起碼也是降職處分,甚至有可能會被調離保密局”
“你說怎麼辦”
厲先傑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說道:“乾脆我去抓他的時候,手槍走火”
高非搖搖頭,說道:“不行,十幾個人抓一個人,還用開槍這太明顯了,弄不好會連累你。”
“高非,我這可是在幫你”
“我知道。唉,聽天由命吧或許姓馮的已經把我忘了,根本不會提前當年的事。”
“你能認出他,他就能認出你”
“那又怎樣清者自清,我無所謂”
“你既然這麼說,我就不管了姓馮的叫什麼名字”
“馮淵。不過,是不是真名,我也不清楚。”
鄭勇迎面走過來,微微躬身說道:“高處長,楊志雄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隨時都可以出發。”
高非擡腕看了一眼手錶,說道:“稍等我一下。”
高非和馮一凡相互之間,有一個緊急暗號,打電話三長兩短不接通,就是有危險情況發生,聽到這種電話聲,都要立刻離開住處。
只要給高非一分鐘的時間,他就能夠通知到馮一凡
高非掏出鑰匙打開辦公室門,回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鄭勇,說道:“你等在門外。”
走進辦公室,高非立刻拿起電話,剛要準備撥號,卻發現聽筒內一點聲音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他穿好外套走出來,回身鎖好房門,邊往樓下走邊問道:“站裏的電話出故障了嗎”
鄭勇:“哦,我聽總務處的人說,有一根電話線被老鼠磕壞了,可能是在換電話線吧”
高非:“原來是這樣”
樓下果然有兩個總務處的人,正在更換一根看起來完好無損的電話線。
高非不知道這是徐正勇故意安排的,還是確實湊巧,不管怎麼說,自己想要打電話示警是行不通了,只能另想辦法。
鄭勇:“高處長,我坐您的車,我知道一條近路,只需要二十分鐘,就能到彭文達的住處。”
高非心裏一動,說道:“好啊,上車吧。”
四五輛轎車駛出上海站大門,分別向兩個方向駛去。
望着兩撥車隊離開站裏,徐正勇邁步來到樓下,對總務處的人說道:“好了沒有”
“徐處長,馬上就好。”
“別影響到站裏的正常工作”
“是是是。”
徐正勇轉身回到樓上。
兩個總務處的人低聲抱怨着:“電話線明明沒問題,他非說被老鼠磕了,這大晚上,挨着凍還被教訓,真他嗎的倒黴”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說壞了,沒壞也壞了,咱們有什麼辦法好了,總算換完了走吧,走吧,凍死人了”
徐正勇做這件事,並不是針對高非一個人,他只是想在每次行動前,都能把保密工作做到極致他是情報處處長,出現泄密情況,最後還是要情報處進行調查。
高非的汽車一路飛馳,加上抄了近道,短短十五分鐘後,就出現在彭文達家門外。
鄭勇下了車,亮起手電晃了幾下,暗影裏閃出兩名情報處的特務。
“現在什麼情況”
“一切正常。”
“彭文達在家嗎”
“在。”
鄭勇回頭問道:“高處長,怎麼辦”
高非一揮手,吩咐道:“楊志雄,帶人堵住後門後窗,鄭勇,叫門”
“是”
“是”
鄭勇按響了門鈴,“篤”
不一會屋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誰呀”
鄭勇:“開門,警察。”
房門打開,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內,高非見過彭文達的照片,知道這個人就是正主兒。
高非伸手推開他,邁步走進了屋子,身後的特務都陸續跟了進來。
彭文達驚怒道:“你們幹什麼我和毛森局長很熟”
一把手槍對着他的眉心,楊志雄冷冷的說道:“彭先生,請你小聲一點,吵醒了鄰居多不禮貌”
高非示意把他帶進來,然後關上了房門。
彭文達驚疑不定的看着十幾個不速之客,說道:“你們不是警察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高非掏出證件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說道:“保密局上海站行動處。”
彭文達:“保密局保密局的人就能三更半夜私闖民宅嗎”
高非也不跟他廢話,說道:“搜”
特務們立刻在各間屋子開始大肆搜查,彭文達家人都被嚇的不知如何是好,縮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所措的看着這些人四處翻找。
高非走到電話機旁,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自言自語的說道:“不知道站裏的電話修好了沒有”
他撥的是馮一凡住處電話,響了三聲,立刻掛斷,然後再掛一遍,響兩聲,掛斷。
楊志雄搭着話,問道:“處長,修好了吧”
高非:“好了,能打通就應該是好了找到什麼沒有”
鄭勇踩到椅子上,摘下牆上的壁畫,後面是一軸紙卷,拿下來打開一看,是一幅上海城防圖。
高非在心裏嘆了口氣,這麼重要的軍事文件都拿來栽贓,看來上面是下了決心,要對民盟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