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夢輕盈地吐着泡泡,兩手扶在膝蓋上,一副憧憬和期待的樣子。我心裏突然掠過一陣由衷的酸楚,兩顆深深相愛的心,何時才能永遠在一起
在由局長的將軍樓前停下,我率先下了車,轉過去替由夢打開車門,作了個擁抱姿勢,由夢俏眉輕皺道:“幹什麼呀你,讓人看到”
我兀自地將她從車上牽了下來,一把擁進懷裏:“看不到,車擋着視線”我閉上眼睛,深深地感受着由夢的氣息,珍貴之至。
由夢嘻嘻地笑了,輕輕推開我:“掩耳盜鈴你閉上眼看不到別人,但別人就看不到你了我發現我們家龍龍越來越可愛了”說完後,她翹起腳尖迅速地在我臉上留下輕輕一吻:“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開車慢點兒”
我皺眉道:“要趕我走”
由夢將了一軍:“要是你敢在這兒住下,也可以啊”
我問:“真的”
由夢壞壞地道:“那就要看我爸同不同意了一會兒我爸下來,你敢跟他說嗎”
我支吾地鼓起勇氣:“敢有什麼不敢的”
誰想由局長還真聽到了動靜,從樓口走了出來。由夢沒有回頭便聽出了父親的到來,衝我輕聲笑道:“說吧,我支持你”
我知道這丫頭在故意刺激我,乾脆不上當,搖頭:“不說,要說你說你是這家的主人,你說了算”
這時候由局長已經輕輕地走了過來,到了我們跟前停下,由局長笑問我:“進來坐坐吧,趙龍”
由夢突然搶過話茬兒,扭頭衝由局長道:“爸,趙龍有事要跟你商量”
我心裏暗暗叫苦,這丫頭,總是要害我但是我靈機一動,馬上來了主意,心想你故意想讓我尷尬,那好說,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輕咳了一下,衝由局長道:“由夢她非,她非不讓我回去,要讓我在這兒住下”
由局長一愣,由夢氣的咬牙切齒,小臉兒緋紅。她趕快爭辯道:“趙龍你瞎說什麼啊,快走,快走”
她下了逐客令,由局長倒是淡淡一笑,道:“趙龍那麼多事,哪兒有時間在我們這兒留宿啊”他轉而湊近由夢的耳邊,輕聲補充道:“他在這兒住下,太危險”
由夢當然知道,她已經在由局長口中得知了我臥底保安公司的事情。
一場鬧劇被由局長不經意的反應弄的偃旗息鼓,我匆匆地告別了由局長和由夢,驅車踏進了夜色之中。
剛纔由於由局長在場,我忘記問由夢明天的安排。畢竟我剛剛從日本回來,正處在休息階段,有足夠的時間陪親愛的人在一起。於是半路上我撥通了由夢的電話,先入爲主地道:老婆大人,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由夢道:我爸不讓我老出門兒呢,說是危險。
我道:有我在你有什麼危險你放心,陳,陳富生在國內,看着我的面子也不會對你不利。跟我在一起,你最安全了。
由夢嘆了一口氣:唉,期待着你們早點剷除那些混蛋。
我道:好了,不要在電話裏議論這些了記住保密。雖然由局長把真相都告訴了你,但是你一定要把住口風。稍有不慎,你就很可能變成寡婦了
由夢興師問罪:趙龍你積點兒口德行不行,怎麼說話越來越難聽了呢本姑娘會成寡婦難道除了你趙龍,就沒人要我了
由夢故意刺激我:那又怎麼樣
我道:那我那我也沒辦法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一大早我開車去接你咱們去,去旅遊怎麼樣
由夢苦笑道:這麼熱的天,去哪兒旅遊啊。累。
我道:據小道消息稱,明天可能會降溫。大幅度的。而且,有可能有小雨
由夢道:看天氣預報了
我道:我向來不信天氣預報。最近跟諸葛亮學了點兒本事,天文地理略有精通。
由夢嘻嘻地道:吹吧你就那好吧,明天過來接我不過,我爸這一關,就看你過不過得去了
我笑道:岳父大人是過來人,他會體諒的
由夢善意地埋怨:不要叫岳父,聽着彆扭
我逗他:那叫什麼
由夢放低聲音:叫爸,也比叫岳父大人好聽呢
我心裏一陣喜悅,正所謂入鄉隨俗,由夢這話的意思,是她早已將我想象成由家的女婿了
掛斷電話後,我掩飾不住心裏的激動。不知爲什麼,和由夢在一起也不覺得膩煩,當初在c首長處的時候,我們天天一起工作,一起喫飯長達數年,到了晚上還在悄悄地想她。我懷疑這由夢是天仙女下凡,渾身上下充滿了對男性的誘惑,有一種超越凡俗的美,令人無法抗拒。
返回望京總部,院子裏燈火通明,在一樓的某個房間裏傳來一陣嘻笑聲。
我走進樓內,在這處喧囂的門前停了下來,裏面亮着燈,夾雜着一陣男女的嘻笑聲,略有刺耳。
門沒有反鎖,我推開一瞧,見齊夢燕正和李羣濤等幾個骨幹打撲克牌。我既有些生氣又有些詫異,在我的印象中,齊夢燕並不喜歡撲克牌;而且,我的骨幹們也沒這麼無聊,大晚上的帶頭打牌作樂。
見我進來,衆人除了齊夢燕,都紛紛站了起來。李羣濤率先笑道:“回來了,趙大隊.”
齊夢燕叼着棒棒糖穩坐釣魚臺,目不斜視地道:“坐下來玩兒兩把本政委現在才發現,原來打撲克牌也是一種打發時間的好方法”
我皺眉埋怨道:“你要打發時間,也不能影響別人休息”
齊夢燕皺眉反問:“我影響誰休息了”
我道:“他們幾個被你叫過來,難道不是影響休息大家都有各自的任務,晚上還要查崗,你讓他們陪你打牌,這是間接地剝奪別人休息的權力”
齊夢燕這才站了起來,衝我興師問罪:“咦,你怎麼就非要懷疑是我叫他們打牌,而不是他們找我”
我道:“這種事,我相信他們做不出來”此言一出,幾個骨幹都用一副欣賞的目光瞧着我,含意很明顯,他們對我的明察秋毫感激不盡。
齊夢燕繃着臉色,倒也申辯道:“恭喜你答對了是本政委叫他們陪我打牌的怎麼,我堂堂一個政委,連這點權力也沒有”
我道:“你當然有。但是晚上行使這種權力,就是一種影響骨幹們休息的行爲”我瞧了一眼五個被齊夢燕叫過來打牌的骨幹,一揚頭,示意讓他們回去。
李羣濤率先將手裏的撲克牌擱下,帶頭往外走。其他骨幹見狀,也跟着往外走。齊夢燕突然喊了一聲:“誰也不準走,都給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