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馮修文的地位來說,院長都要敬他三分,一個特聘醫師又能如何?
他就不信了,難道過億的投資還不能讓康懷仁開除一個醫師。
“馮總,這話是什麼意思?”康懷仁剛纔還比較難耐,但是現在他瞬間改變了心態,不管怎麼着,他都不可能對方河不敬。
表面上他說方河是本院的特聘醫師,可實際上方河是什麼身份他不知道嗎,那可是地下王!
“如果今天這件事的處理結果不讓我滿意,那我就會對我們集團作出上報,關於投資能不能投得下來,呵呵……”
很明顯馮修文又開始在威脅,威脅也是他最擅長利用的手段。
大威集團的投資很重要,最近第三醫院正好缺一筆錢來引進新的設備,許多競爭對手都已經在設備上做了補強,可是第三醫院
卻還在拉投資。
最近這段時間馮修文就是大威集團派來考察第三醫院的代表,他利用自己的職位一分錢不花把自己父親安排在這裏住院,還美
其名曰是考察。
可是康懷仁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投資方金主呢,如果不是因爲要拉投資,康懷仁喫飽了撐得非得過來哄着他開心。
不光是不花錢住院,每天還得是最好的醫生定時檢查。
可以說老馮生病已經是第三醫院最高標準的接待了,哪怕是他完全沒必要住院只要在家請個保姆就能了結的事也不行。
正是因爲自己的地位,馮修文相信絕對沒有人敢於對他說三道四,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插手一下第三醫院的內部事務。
儘管他沒想到方河不是個小護工,但轉念一想,不就是個特聘醫師麼。
馮修文覺得自己就算是讓康懷仁把副院長開除了他也得照做,除非他不想要投資了。
“馮總,非得要這麼做麼?”康懷仁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
他萬萬沒想到馮修文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居然能把人威脅成這個樣子,難道這人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嗎。
“開除,還是不開除?”馮修文笑呵呵地繼續威脅,絲毫不顧他父親躺在病牀上反對。
此時的馮修文非常爽,他就願意享受這種上位者掌控其他人的命運,他這還只是一個副總而已,倘若未來做了大總裁,還不知
道會怎麼草菅人命。
科室主任心想,方河哪怕是醫術超羣也難以面對這樣的事情了,特聘醫師怎麼可能跟資方相比呢?
再厲害的醫術在金錢面前都是無用之功。
然而康懷仁馬上打臉。
“抱歉,我們不會解聘這位特聘醫師。”
“你說什麼?”馮修文差點沒反應過來,他都不敢相信這是康懷仁所說的話。
康懷仁目光堅定:“我說了,我們第三醫院絕對不會解聘這位醫師,馮總,對於這個答案您還滿意嗎?”
“康懷仁!你是不想要投資了是麼?”
瞬間,馮修文的雙眼變得有些凌厲,顯然康懷仁已經把他激怒,如果他不好好弄的話,這筆投資就真的沒了。
頓了頓之後,康懷仁又說:“投資不投資,是你的事,開除不開除,是我的事。”
“你再說一遍!”
馮修文直接惱怒了,他完全不敢想象這是康懷仁敢對自己講的話。
沒想到康懷仁沒有重複,而是說:“馮總父親最近住院的花銷不少,該去收費處結個賬了。”
“你!”
不但懶得搭理馮修文,反而讓他把以前的欠賬補上,這是康懷仁要撕破臉了。
科室主任一臉懵逼,他完全不知道原因,爲什麼一直都想要拉投資的康院長居然敢爲了一個特聘醫師把馮修文得罪了,這實在
是太不可思議了。
沒有那麼多不可思議的,就是康懷仁認爲方河比錢重要多了。
哪怕拋卻方河其他的所有身份,單憑方河當初把一個必死之人救活,就已經足夠令康懷仁去保他。
雖然現在是院長,可曾經康懷仁也是個醫生啊,他當然知道方河這種人哪怕尊稱爲國寶都不爲過,豈是馮修文這種小人可比的
。
“你!你!”馮修文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主任,到底多少錢!”康懷仁馬上向科室主任詢問。
被嚇夠嗆的科室主任馬上顫顫巍巍地回答:“那個……連藥品帶看護,還有牀位費,差不多是十三萬。”
“好。”康懷仁扭頭對馮修文說:“馮總,本院概不打折,請爲您的父親盡孝心吧。”
另一邊牀上躺着的老馮也很生氣,但他生氣的跟兒子不一樣。
“你竟然利用自己的身份欺壓醫院,我住院竟然一分錢都不花!你真是個畜生!我活了幾十年的老臉全部被你丟盡了!”
老馮之前連自己沒花錢都不知道,現在得知,頓時覺得臉上無光。
“你們這羣王八蛋!等着我整死你們吧!”
現在馮修文惱羞成怒,他原本以爲自己在第三醫院裏可以有天大的面子,可他居然被一個小護工比了下去。
“請去一樓結賬。”
康懷仁還不忘提醒馮修文去結賬的路線,然後便領着所有人都離開了。
走出病房,康懷仁一個勁對方河道歉,生怕方河因爲此事把自己誤會了。
科室主任自然也嚇得膽戰心驚,他也馬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對於這種趨炎附勢的事,方河早已經看管,也無意去管。
倒是安琪還在擦眼淚,她一整天心情上上下下,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了,此時她覺得自己彷彿是第一天才認識方河。
方河竟然那麼厲害,連院長都尊敬他。
那他爲何要租棉紡廠宿舍那種破地方住呢?
方河掏出紙巾遞給安琪讓她擦眼淚,同時還對康懷仁說:“小姑娘挺不容易的,每天工作太累。”
“從現在起,安琪實習期結束,轉正成爲本院的正式在編護士,工資翻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