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裏,秦子悠躺在牀上,臉色青烏,嘴角還殘着黑血。
“怎麼會這樣悠兒的身體一直不錯,怎麼會吐血”歐陽倪紅的聲音在顫抖。
“太醫呢快去請太醫。”
“讓我看看。”顧青青也檢查過秦子悠的身體,除了伏在他腦中的蟲獸外,並無太大的異樣。
看秦子悠現在的症狀,很象是中毒,可那蟲獸應該是無毒的,否則在他身體裏蟄伏三年,有毒早發作了,不可能等到現在。
顧青青才靠近秦子悠,就有人衝了進來:“抓住她。”
兩名侍衛很快押住顧青青,國師一個箭步上前制住秦子悠的穴道,然後用銀針爲他醫治。
“你們”歐陽倪紅驚愕道。
“母后,國師是最好的醫者。”殷太后忙道。
“悠兒他究竟怎麼了爲什麼好好兒的會吐血”看着牀上毫無生氣的兒子,歐陽倪紅六神無主,心痛不已。
國師扎完銀針之後,又給秦子悠餵了藥丸,秦子悠的臉色很快好轉了些。
“晉王暫時無性命之憂了。”擦了把汗,國師鬆了口氣道。
歐陽倪紅急了:“什麼叫暫時無性命之憂,他究竟怎麼了先前還好好兒的。”
“回太皇太后的話,晉王體內的妖獸被驚動,正吞噬着王爺的五臟六腑,且釋放劇毒,幸好臣有千蟲解毒丹,否則,王爺性命難保。”國師道。
“驚動妖獸”歐陽倪紅怒視顧青青:“這就是你爲晉王醫治的效果”
顧青青被押得死死的,動不了。
方纔探到了秦子悠的脈,他確實是中毒了,可要說是那蟲獸的緣故,她不信。
“母后,此女已經激怒妖獸,再不處以極刑,後果更難設想啊。”殷太后道。
“不錯,太皇太后,不處死此女,恐妖獸狂燥難息,晉王性命堪憂啊。”國師也道。
歐陽倪紅煩躁地揮揮手:“交給國師吧。”
竟然就這樣輕易地將自己交給國師處置
顧青青又氣又急,怒道:“憑什麼聽信國師的一面之詞他說晉王之病是妖獸作祟就是妖獸作祟嗎臣女不服,臣女想請太醫院院首來作公證平判。”
“你敢質疑本國師”國師擡手就是一拳,強力的勁風如排山的巨浪,向顧青青扇來。
秦桑陌拎住顧青青的領子一帶,顧青青聽到身後一聲悶響,門口的大石凳頓時化爲齏粉,嚇得雙腳發軟,呆呆地看向救命恩人秦桑陌,感覺此刻的他特別英明神武,特別俊雅瀟灑。
“母后,此女是兒臣領進宮來的,她並沒半點惡意,爲公平起見,兒臣也認爲,該請太醫院院首再來查驗一下皇兄的病因,就算要處置此女,也該給她個說法。”秦桑陌道。
“好,臣不反對,就讓趙清懷來瞧瞧也好,免得有人說本國師針對這個黃毛小丫頭。”國師傲然道
。
太醫院院首很快被請來,給秦子悠看過診後,太皇太后問道:“趙院首,晉王可是中毒”
“那你可查得出,王爺中的何毒”秦桑陌道。
趙懷清搖頭道:“此毒甚是古怪,臣暫未能看出是何毒。”
“那可是妖獸所致”太皇太后又問。
趙院首苦笑着一輯道:“臣愚魯,不通玄學,只懂醫術,臣只能看出晉王是中毒,卻不知是否與妖獸有關。”
“母后,這長春宮素來守備嚴謹,周遭的近身服侍的,也全是您親自挑選的,定是都可信任之人,若非妖獸放毒,試問又有誰有這個膽子,有這個本事給晉王下毒”殷太后道。
歐陽倪紅道:“如此說來,確實是此女驚動妖獸所致”
“不錯,確實是妖獸所致,方纔老臣也是聽到了祭臺上神鈴再次示警,才匆匆趕過來的,否則,也不會如此及時救下了晉王殿下。”國師道。
“顧青青,你可服氣”歐陽倪紅疲倦地問道。
“臣女不服。”顧青青道。
“不服說說你的道理”秦桑陌冷冷道:“你若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就請國師處置吧。”
“方纔院首大人也說了,晉王的確是中毒,但並不能肯定就是妖獸所致。臣女認爲,很可能有人給晉王下了毒。”顧青青道。
“荒謬”歐陽倪紅斷然道:“長春宮都是哀家的人,誰敢給晉王下毒”
“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太后娘娘不也在擔心皇上的寶座不穩嗎”顧青青冷冷道。
“你”這話正戳中到了一干人心中的痛處,歐陽倪紅大怒:“你放肆”顧青青迎着歐陽倪紅的眼睛道:“太皇太后,臣女知道,你對於長春宮的安全防範很自信,但凡事也有個萬一,何況,給人下毒,不一定非是長春宮裏的宮人,有的毒,可以在下毒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實施
,真正用毒高手,根本不會親手下毒,只會借他人的手來行事。”
“什麼你是說,有人借長春宮裏的人之手,給晉王下毒不,不可能,晉王的喫食都有專人試毒,如果食物有毒,事先肯定有人發現。”歐陽倪紅道。
“這毒也有可能是香片,在通過呼吸”
“也不可能,哀家早想到了這點,所以,晉王的寑殿裏放了好些試毒草,一旦空氣中有毒,試毒草會先感應。”歐陽倪紅道。
怪不得她如此肯定不會有人給秦子悠下毒,果然在宮中久居高位的,這些個平常的施毒手法,怕是早就見識過了。
“顧青青,你莫要再信口雌黃拖延時間了,這一次,沒有人能救你。”殷太后冷冷道。“太后娘娘,臣女身體裏好歹也流着一半殷家的血,跟您也是一家人,何必非要置臣女於死地呢如果真是臣女驚動了妖獸,故意危害晉王,會不會是太后娘娘您暗中受意呢”顧青青真的很惱火了,怎麼說自己的孃親與太后也是堂姐妹,一筆寫不出兩個殷字,爲何太后會如此憎恨自己,非要自己死了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