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失寵,自己又何必
“啊,是啊,姐姐是不想和親的,想讓我出門,替她送個信給歐陽公子”
“想歐陽俊凡去救她,還是向她提親”殷靜嫺冷笑道。
“應該是想他去救吧,提親的話,想來俊凡哥哥哦,歐陽公子也開不了這個口,畢竟與表妹你這裏還有婚約呢。”顧婉婉道。
“來人,把這盤肉端下去,喂狗吧。”殷靜嫺道。
婆子上前來端走肉,殷靜嫺又道:“小白喫這個喫膩了,許是男人的肉太粗糙,下次還是換個女子的肉吧,最好是年輕的,沒成過親的,肉質才鮮嫩細膩。”
那肉竟然是人肉
顧婉婉頓時一陣作嘔,全身毛孔因爲恐懼而豎起,眼前的女孩明眸晧齒,溫婉動人,卻殺人如麻,給只狐狸喂人肉“是,坑裏關了兩個前兒想跑的,不知小白是想先喫手,還是先喫大腿,其實也不用一次殺了,砍隻手再養養,等小白餓了,還可以砍只腳,慢慢喫。”那婆子看起來也是再普通不過,沒什麼異樣,說這些
話時,如同在菜市場買菜一樣平常。
“申媽媽此言不錯,就按這個法子來,以後再遇到不守規矩,不聽話,想挑戰本姑娘耐性的,就用這法子懲處,正好給我家小白儲些口糧。”殷靜嫺淡淡地說道。
顧婉婉背脊僵直得不敢動彈,差點就匍匐下去,跪在殷靜嫺身邊:“表妹”
“表姐可是還有別的要跟我說”殷靜嫺表情仍淡淡的,似乎看不出半點動怒的跡象,顧婉婉卻嚇得心提起老高,顫聲道:
“是是有事,姐姐讓我去丞相府時,還給了我一個藥瓶子。”
“什麼藥瓶子”殷靜嫺擼着小白的毛,小白舒服地眯上眼睛打盹。
“這這個,說是假死藥,歐陽公子若是喝下去,可處於假死狀態五天。”顧婉婉小心地將藥瓶奉上。
殷靜嫺霍地站起來:“假死藥賤人,都要和親了,還賊心不死”
說着,一把將藥瓶搶過去,對着地上一砸
“噗”藥汁飛濺,白霧升騰。
“啊”
“啊”
同時兩聲慘叫呼出,顧婉婉痛得連連後跳,但已經來不及,臉上手上還是濺了幾滴藥汁。
而殷靜嫺就沒那麼幸運,正捂着臉痛呼。
“這是什麼藥”
婆子忙上前扶住殷靜嫺。
“痛死我了”殷靜嫺痛得倒在牀上打滾。
顧婉婉又痛又怕,很想逃,腿上卻如灌了千斤鉛水,挪也挪不動。
“是是鏹水,好濃的鏹水”婆子身上其實也濺了些,只是她皮糙肉厚,又只濺在手上,雖然灼痛難
忍,但比起殷靜嫺和顧婉婉來,要輕了許多。
“顧婉婉,你找死”殷靜嫺五指屈張如利爪,突然向顧婉婉撲來。
殷靜嫺的左半邊臉,被灼燒了個指蓋大的洞,大洞周圍,還有好些個密密的黑點,哪還有先前的溫婉動人,看起來就象只夜叉。
只是一爪,顧婉婉的臉上便多了好幾條血印,很快,喉嚨也被扼住,殷靜嫺使勁掐着:“敢暗算我讓你生不如死”
顧婉婉被掐得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用力掰着她的手腕,情急之下,一腳踹去。
殷靜嫺更恨,她精神力受損太重,又遭反噬,這會子施展不了異術,只能用蠻力,但體力太不濟,反而捱了顧婉婉一腳。
“小白,咬死她”
小白正躍躍欲試,聞言立即撲向顧婉婉,一下子就咬住了她的頸動脈,拼命吸血。
“姑娘,姑娘,先治傷要緊,小白喝了人血,藥性就會沖淡。”只有申婆子最理智。“小白,回來。”殷靜嫺這才冷靜了些,可小白卻償到了少女鮮血的甜美,咬着不肯鬆口,顧婉婉又怕又痛,血也以感覺得到的速度流失,恐懼到了極點:“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上了她的當,表妹
,你現在殺了我,只會失去一個幫手,我肯定肯定能幫你一起報仇。”
“小白”殷靜閒怒斥一聲,捏住小白的頸毛,將它扯了回來。
小白四腳亂蹬,它纔不想被取血吶,好疼。申婆子上來,將它按住,取了一碗血,殷靜嫺如飢似渴地喝了,臉上的傷,以看得見的速度癒合,很快,那可怖的黑痛便漸漸彌合,但是,正如先前顧婉婉受傷的手一樣,狐狸血能治傷,卻不能讓表皮變
得完好如初,殷靜嫺的臉上,還是留下黑色的坑坑哇哇。
她奔過去,緊張地對着光照鏡子,鏡中的女孩子依然青春,臉型姣好,但那刺眼的疤痕成了抹不去的瑕疵,將她整張臉都毀了。
“啊”憤怒地砸掉鏡子,殷靜嫺氣得毛髮飛張:“顧青青,今生不殺你,我誓不爲人。”
顧婉婉的傷還在痛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小白,小白才失了一碗血,正又怕又恨中,回頭觸到她貪婪的眼神,驟然躍出,一爪子襲向顧婉婉的眼睛。
顧婉婉擡手一檔,小白一擊不中,反而摔在地上,痛得吱吱亂叫。
“你敢傷我的小白”殷靜嫺正一肚子氣沒出泄:“來人,拖出去,亂棍打死”兩個婆使婆子進來,將顧婉婉拖了出去,申媽媽忙勸道:“不能打死啊,她怎麼着也是顧侍郎的女兒,一條人命明明白白死在國師府,這讓外頭的人怎麼說姑娘怕是越描越黑,姑娘犯不着爲了個不賤丫頭
害了自己的前程。”
殷靜嫺這才冷靜了些:“那就打幾板子吧,別傷了性命。”
顧婉婉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裏將顧青青罵了一萬遍,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扔出去喂狐狸就好。臉上的灼傷加爪傷,痛得她呲牙咧嘴,還被婆子一板子一板子地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