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緊繃起來,皮膚在同她的緊密貼合下迅速升溫。

    在別的女人面前,他的身體產生不了絲毫感覺,但她不經意的一個碰觸,敏感神經就會立即作出迴應。

    “我答應過今晚不碰你,但是你要惹火的話,我就只能失言了。”他的喉頭彷彿被烈火薰傷,聲音變得十分沙啞。

    她打了個寒噤,猶如被按了暫停鍵,瞬間停止扭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唯恐惹火燒身。

    “那個我們一起坐下來,喝杯冰凍果汁吧”降火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鬆開手臂,她連忙跑下樓去,從冰箱裏拿了兩瓶果汁出來,滅火一定要及時,不能發展成燎原之勢。

    榮振燁瞥了她一眼,嘴角溢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那笑似有若無,更似一抹無聲的嘆息。

    他接過果汁,坐到沙發上灌了一大口,不止是降火,還有發泄怒意。

    這個女人的若即若離,快要讓他發瘋了。

    一陣沉默橫亙在了兩人之間。

    房間變得安靜下來,安靜的伊又夏幾乎可以聽到身旁之人沉重的呼吸聲,許久,她低低的問了句:“你真的不打算跟秦雪璐舉行婚禮嗎”聲音微弱的像是一陣從窗戶吹進的夜風。

    “不打算。”榮振燁果斷、乾脆而堅定的說。

    “如果秦雪璐堅持呢雖然她不是秦氏夫婦的親生女兒,但也是在秦家長大的,秦家不可能讓她受委屈。”她如有所思的說。

    “爹地提出了條件,她要進榮家,必須先和秦家斷絕關係。”榮振燁靠到沙發上,神色深沉難測。

    “養育之恩大於天,她怎麼可能和秦家斷絕關係呢而且秦家不僅是她的孃家,也是她的靠山,她要跟秦家斷了,以後誰來維護她”伊又夏搖了搖頭,不禁有些同情秦雪璐了,嫁給榮振燁對她來說根本是條不歸路,一根筋,不計後果的衝下去,不僅會讓自己衆叛親離,搞不好還會粉身碎骨。

    “所以,我要是跟她舉行婚禮,勢必會引起榮秦兩家一場大戰。”榮振燁聳了聳肩。

    伊又夏烏黑的杏眸轉動了兩圈,輕然一笑:“你媽咪可是跟我說你們全家都特別喜歡秦雪璐,她大方得體,乖巧懂事,比我這個蓬戶人家長大的山野村姑要強上百倍呢。你們倆說得話差別那麼大,我該相信誰”

    榮振燁眼底掠過一道火光,媽咪爲什麼總要給他添亂,棒打鴛鴦

    “你不是智商160嗎這種事,該信誰,不該信誰,你肯定能有正確的判斷。”他用着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從她淡定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相信他的,不然早就跟他皺眉瞪眼了。

    她撅了下小嘴,倚到沙發靠背上喝了口果汁:“最近腦容量超出內存,智商短路了,沒空檢修,所以判斷不出來。”

    “我可以幫你修。”他俊美的面龐湊過來,幾乎要貼上她的小臉,呼吸裏充滿魔力的男性荷爾蒙因子迎面撲來,一陣接着一陣,擾得她呼吸紊亂,頭腦發暈,像是喝醉了一般。

    她連忙把臉撇開,朝向窗戶的位置,讓窗外吹進來的涼風,幫她保持冷靜和理智。

    “榮振燁,你跟秦雪璐好歹也是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你讓別人跟她發生關係,還逼迫她和秦家決裂,是不是太狠了點”她連忙找來話茬,緩解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

    他明明是愛秦雪璐的,現在卻這樣對待她,未免也太奇怪了,難道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讓他由愛生恨,想要報復她

    榮振燁的臉色陰沉了下,一想到秦雪璐用他心愛女子的性命來威脅他,對她保留的好感就全部消散殆盡。人不作死就不會死,既然她要撞牆,他只好成全她。

    “不要同情心氾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輕輕的彈了下她的額頭,她就是太善良,永遠都處於防禦姿態,而不會狠絕的進攻,纔會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不該有的傷害。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呢”伊又夏輕輕的嘆了口氣,她實在無法理解諸如許婉玲、秦雪璐這類對感情極爲偏執的人。男人和愛情就那麼重要嗎爲了他們可以放棄親情、友誼甚至做人的尊嚴。換成她可做不到,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她是絕對不會爲了一個男人而讓自己落到衆叛親離,粉身碎骨的地步。

    “你這樣想,別人可不會這麼想”榮振燁撫了撫她的頭,像她這樣的小傻瓜,必須要有像他這般強大的男人來呵護纔行。

    伊又夏朝他皺了下鼻子,他纔是這場紛爭的罪魁禍首,完美到像個妖孽,渾身都散發着勾人

    心魄的魔力,還有催人心智的危險氣息。他就是一株罌粟,帶着致命的毒性,明知道會對精神有害,但你無法拒絕它的引誘,因爲它能使你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讓你生機煥然。

    “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她跟你夫妻一場,你還是該維護一下你們的婚姻,別盡做些出軌的事。”她半含戲謔,半含嘲弄的說。

    “和我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人又不是她。”榮振燁說着,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把她拽進了懷裏,手指輕輕釦住她的下巴尖,“我當然不會對我老婆出軌,我會爲她守身如玉的。”他低沉柔和的聲音從她耳廓傳來,彷彿電流一般沿着她的脊柱傳導開來,讓她輕輕打了個顫兒,握着果汁瓶的手指不自覺得收緊了。

    “別忘了,我們離婚了,我是你的前妻,不是老婆。”她囁嚅的、吶吶的提醒。

    “我說你是我老婆,你就是我老婆,有沒有那張紙都一樣。”他的呼吸不斷向外散發出一股性感的熱量,讓她從裏到外都溫暖了起來。

    “我我可不這麼認爲,要是那張紙不重要,那還要結婚法幹什麼”她輕輕的推了他一下,四周的氣壓越來越低,她呼吸有點困難了。

    “沒有夫妻認同感,死揣着那張紙也沒用。”他幽幽的說。

    是啊,沒有感情的婚姻勉強維持着,對雙方都是種傷害。

    她垂下眸子,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道悽迷的暗影,“其實我們這樣好聚好散,也挺好的。不能做夫妻,還能做朋友嘛。”

    榮振燁漂亮的劍眉皺了起來,一點怒色從臉上劃過,“爲什麼我說過的話,你總是記不住我們之間只能有兩種關係,夫妻或者敵人,絕沒有第三種”他的語氣決絕、堅定,仿若千年的花崗岩石,沒有絲毫被動搖的可能性。

    她像被夜風吹動的樹葉,微微顫抖了下,“那我們現在算敵人關係嘍”她故意說道,他的妻子已經不是她,他們的關係就只能是第二種了。

    他優美的嘴角抿了抿,一點高深莫測的笑意滲漏出來:“你還是我老婆,只不過暫時轉入地下而已。”

    伊又夏怒,倏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我可不當土撥鼠”

    他雙手交錯,托住後腦勺:“老婆,土撥鼠有土撥鼠的優勢,而且我陪你一起當,你不會無聊的。”語氣裏帶着點調侃之意。

    伊又夏敗了,在他面前,她永遠都只有被擊潰、被輾壓的份,想要鹹魚翻身,沒希望

    “洗澡睡覺去。”她站起身來,挺屍裝死向來是她對抗強權的最好辦法。

    榮振燁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一彎迷人弧線。

    等她回來時,他已經沐浴更衣,躺在牀上等她了。

    好吧,主臥室當然是主人的地盤。

    她擰起沙發上的包,“我到隔壁房間睡去。”

    他漂亮的濃眉微微鎖了下,“回來。”低吼一聲,語氣夾着幾分不悅。

    “我困了,想睡覺了。”她穿着他的睡袍,很大,領口總是不經意的大敞開,她不自覺得拉了拉,以免景色外漏,引火燒身。

    “我只說不碰你,沒說分房睡。”他一字一字的說,語氣輕悠悠的,微寒的聲音卻有些人。

    “我已經習慣一個人睡了。”她怯怯的囁嚅,像只面臨被獅子吞沒的小綿羊。

    “我不習慣。”言語時,他眼裏一道寒光朝她射去。

    “那這段時間你是怎麼睡得”她皺皺鼻子,有人在旁邊給他暖牀吧還說要爲她守身如玉呢,立馬就露餡了。

    榮振燁脣邊滑過一絲低迷的嘆息,她不再身邊,他孤枕難眠,每天晚上都睡得很糟糕,所以這段時間的煎熬,她要慢慢補償給他。

    他跳下牀,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她打了個寒噤,抓住衣領,一步一步的後退,最後被牆壁擋住,無路可逃。

    “你你說過不碰我的。”她顫巍巍的說,話音還未落地,就把他打橫抱了起來。她驚呼一聲,想要掙扎時,人已經被他放到了牀上。

    “不要亂動,惹我失控了,後果自負。”他蠻橫的警告聲就像一記驚雷,把她所有的抵抗情緒都嚇退了,僵硬的躺在他身邊,一動不敢動。

    “我要睡了,你別打擾我。”說罷,她就慌亂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身體裏緊貼着她,清晰的感覺到她的胸膛因爲急促的喘息而上下起伏,還有一股股熱量從她曼妙的身體裏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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