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訂閱比例不夠50以下爲防盜重複章節補訂閱或等三天可破  開門的是洪柳, 直說快進來,快進來, 正鬧鬨着。

    一聽屋裏的吵鬧聲,徐椀就有點頭疼, 緩步走進去,幾個孩子都在。

    徐婼和徐嫿還算乖巧的, 姐妹兩個都在一旁坐着,一人手裏還拿着一把圓扇,遮着半張臉。徐芷手裏抓着個撥浪鼓, 直追着個小不點跑。

    小不點是她們的弟弟徐逸, 正在地上爬, 兩個丫鬟一人追着一個, 沒個消停。

    徐妧翹着一隻腳,拍着巴掌樂。

    徐椀一進門, 她趕緊對她招手:“阿蠻快過來,你看徐逸在幹什麼哈哈”

    丫鬟們已經拉開了兩個孩子, 可徐芷嬌生慣養也是一點委屈不受的,踢着腿非要打他兩下才解氣,徐椀走了徐妧跟前,好笑地看着她。

    徐妧讓她看自己的腳:“阿蠻快看,我的腳變成這麼大,好笑嗎”

    天真無邪, 徐椀低頭看看, 果然腫發起來了:“可千萬養好了, 不然以後一走路就崴腳就糟了。”

    徐妧一把攬過她肩頭:“你說話這口氣,和我娘一模一樣,我發現你這兩日消沉不少,怎麼了還因爲你爹的事情不高興啊”

    小表姐永遠都最貼心,徐椀搖頭,挨着她坐下了:“舅舅說,給他追回來了,今天就能來看我。”

    徐妧爲她高興,狠狠拍了她兩下子:“哈,真的啊叔父好厲害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你是我們徐家人,偶爾見見他還可以,想和他一起生活,怕是有點難。”

    徐椀沒有之前的記憶,自然也不明所以:“怎麼呢爲什麼不能和他一起”

    徐妧拉了她過來,就在她耳邊與她咬耳朵:“我聽我爹說過,你是徐家人,不可能讓別人養了去。”

    這話說的,徐椀心中微暖:“我爹不是別人,再說也不是走遠了,還可以回來看你們的麼。”

    一說起這個,兩個人看着彼此,就好像馬上就要分別了,趕緊相互抱了抱。

    “阿蠻~”

    “表姐~”

    “我會想你的~”

    “我也是~”

    才抱完,房門開了。

    王夫人帶着陳姨娘趙姨娘一干人等魚貫而入,徐芷可算是泄了這口氣,哇的一聲哭了,徐逸眨巴着眼睛,也跟了她的後面奔着趙姨娘去了。

    一時間,屋裏都靜了下來。

    徐芷開始哭訴徐逸搶她的東西,徐逸擡頭見自己親孃沒有問他的意思,轉身奔着王夫人去了:“母親,我把姐姐惹哭了。”

    王夫人將他攬入懷裏,回身坐下。

    她身後的瓶兒立即上前:“姐兒們都小,你們是幹什麼喫的一眼看不着就懶着,不看孩子還拿孩子當個趣事逗樂不願意留府裏直接說,這就叫人去給你們都領走了去”

    丫鬟們紛紛下跪,王夫人似有不耐:“行了,各房給各房的都領回去好生教誨,再有一次,都打發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無非就兩個孩子搶東西打打鬧鬧。

    就是故意找個茬,整頓立威而已。

    徐逸是男孩,到底還小,被管教得慣了,生怕被教訓,立即拉了王夫人的手,扯了又扯:“母親,我沒打姐姐,是姐姐打我。”

    一聽他向王夫人告狀,趙姨娘立即推了徐芷一下。

    徐芷氣的把撥浪鼓一摔,眼淚就出來了:“搶我東西還告狀,就打你了怎麼着嗚嗚”

    趙姨娘給她拉過來嘴就捂上了。

    她看向王夫人,笑笑:“姐姐見笑了,這孩子有點慣壞了。”

    徐逸是她生的,她也仰仗着這一點,自覺高人一等。

    王夫人今日可沒給她什麼笑臉:“既也知道慣壞了,就回去好生管教。”

    說着,幾個小的挨個點了點。

    徐婼徐嫿徐芷都怕她,連忙站了過來。

    徐椀也走了過去。

    王夫人厲聲道:“姐妹兄弟,要互敬互愛,但凡我要再看見誰窩裏鬥,你推我一下,我打你一把的,挨個打一頓板子,往死裏打”

    別個還都差着,徐芷本來就哭着,嚇得一下憋回去了,徐嫿臉色蒼白,更是低了頭不敢擡眼。

    徐逸見王夫人動了氣的,忙就跪了下去:“母親別生氣,都是我的錯。”

    “好孩子~”

    徐妧也嚇得不敢出聲,淘氣了把腳還摔了,怕她也教訓自己。

    不過,王夫人就像沒看見她一樣,拉起徐逸,這就走了。

    這下誰都沒心思再玩鬧了,姨娘們趕緊也都帶着丫鬟孩子回去了,徐妧大

    呼無趣,琴書和抱琴就拿着小東西哄着她,洪柳有點恍惚,徐椀瞧着她精神不好,估摸着也暗地裏被罰過了。

    在她屋裏坐了一會兒,掐着時間,覺得小舅舅快回來了,趕緊出來了。

    洪珠經剛纔王夫人那一嚇,也是小心了些。

    徐椀帶了她就往前院去,前院廂房下面的花圃旁,有個躺椅,平時日頭暖的時候,王夫人會帶着她的貓兒出來曬陽陽,直走了那去,剛好一眼就能看見硃紅大門旁的偏門處。

    如果趙瀾之來的話,應該能看見。

    王夫人才回屋裏去,理當不在,徐椀快步奔了那椅子過去,卻不想人家的貓兒在。

    她平時就喜歡這樣的毛茸茸的小玩意,更是歡喜。

    日頭上來,暖洋洋的。

    徐椀彎腰把貓兒抱了起來:“花兒,你怎麼在這裏要是一會瓶兒找不到你,該着急了。”

    這懶貓和她也熟,動也不動任她抱着,輕撫它的背脊,還喵喵地叫着。

    徐椀笑,和貓兒說着話:“對,你就這樣,一直懶懶的纔好,你都不知道你老了是個什麼樣子,差點都把你忘了,又見面了誒,老朋友~”

    點着貓兒的小鼻尖,逗弄着它,正是玩心特起,洪珠卻急急拉了拉她:“小姐小姐,快看,是洪福洪福”

    徐椀回頭,一行人在後院穿行過來。

    爲首的少年,似在哪裏見過。

    一身淡衫掩不住俊秀芳華,看着也就十三四歲,腦海當中的記憶一下躥出來,她想起來是昨個跟在舅舅身邊的那個人,想了一想,這也是徐妧口中那個什麼公主的兒子吧。

    侍衛隊緊隨其後,而洪福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邊。

    仔細一看,這小姑娘雙眼通紅,洪珠差點就要哭出來,緊緊抓着徐椀的袖子。

    徐椀抱着貓兒,對着少年輕輕福身,之後側立一旁。

    洪福也偷眼看着洪珠,大膽擺了下手,眼淚就掉下來了。

    即要擦肩時,少年淡淡目光掃過徐椀,站住了。

    他看向洪福:“哭什麼”

    姐妹相見,之前的惶恐頓時涌了起來,洪福嚇得立即跪下:“回主子的話,奴婢見到姐姐,實在沒忍住。”

    少年擡眸,又瞥了過來。

    徐椀生怕這個也被他搶去,嚇得一把拉了洪珠在自己身後,一挺胸:“看什麼,這是我的丫鬟。”

    說完又覺唐突,可眨眼間,少年輕勾着脣,還似泄了兩分笑意。

    只不過,很快,笑意隱沒,淡淡一瞥,與她擦肩而過。

    有了小白的陪伴,日子過得也痛快一些,她脾氣性情改不了,什麼事都這樣,盡力去做了,結果在她的心裏,通常就是這樣也好,那樣也罷。

    如此過了幾日,徐妧的腳也徹底消腫了,日子又和往常一樣,沒什麼分別。

    如果非得說有分別的話,那就是小舅舅病了。

    說是前幾日在書房迷迷糊糊睡着了,睡醒之後就受了風寒,連着幾日又是咳嗽又是高燒的,告了好幾日的假沒有上朝。

    徐椀和徐妧過去兩次,都沒能見到人,說是怕傳了病氣,誰也不見。

    小白在她屋裏住了幾日,已經習慣了。

    這日早起,天陰沉沉的,烏雲密佈,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徐椀餵了貓兒,就趴在窗口往外看,風雲變幻,天空當中流動的雲海翻騰着,一直盯着看的話,詭異得令人生懼。

    她小時候,就愛看雲,也最怕看雲。

    因爲那些她掌控不了的東西,都似乎卷在雲裏,變出各種模樣,很恐怖。

    許是下雨之前的前兆,一點風絲兒都沒有。

    這樣的天氣,孩子們也沒有出來,院子裏安安靜靜的,徐椀回身下榻。

    她今個穿了藍底暗花的裙子,領口露出的白,稱着這藍,把她整個人都顯得跟雪糰子似得,花桂給她梳了很多小碎辮子,分成兩半,左右兩邊,一邊捲成了一團。

    抱着小白,帶了洪珠,這就往前院去了。

    走過長廊,瞥見各個園子裏都靜悄悄的,走過假山邊的青磚路,纔要上廂房小舅舅那去,卻發現已經有人先來了。二皇子李昇披着大氅,就站在廂房門口。

    她抱緊了小白,一手輕撫着它的耳朵,小傢伙舒舒服服地躺在她懷裏,動也不動。

    徐椀下意識拉了洪珠後退,直到假山擋住了她們的身形。

    男人的聲音還帶着些許寒氣:“開門”

    房門沒有開,也不知道他這來了有多一會兒了,再敲,片刻洪運開門走了出來,連連直作着揖:“殿下,我們主子實在見不了人,好幾日了誰也不見,就怕傳了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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