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這大門上少不了要貼春聯,往年孟家的春聯都是買了紅紙回來裁了,讓孟啓寫的。

    不過今年那邊倒沒說要給這邊送對聯過來,季非夜正打算讓孟初冬去鎮上買紅紙回來自己寫的時候,凌章過來了。

    凌章手上拿着個布包,孟初冬接過來打開來,裏面正是三副對聯和好幾張字體不同的福字。

    “這真的要謝謝凌二哥了。”

    凌章擺擺手,“不值當什麼事情。”

    他過來的時候,孟初冬正在練字,他低頭看了看孟初冬的字跡,指點了兩句才說道。

    “孟四弟雖然字跡還有些稚嫩,可也看出來是下了苦功的,不過這字是四弟妹的字吧?”

    孟初冬點點頭,他也沒有別人的字跡可模仿。

    “四弟妹這字秀麗大氣,女子練起來自然極好,不過孟四弟身爲男子寫的話,卻稍嫌小家子氣了,若孟四弟不嫌棄的話,我那裏有一本我當初練字的字帖,可以給孟四弟照着練。”

    正好季非夜從外面進來,聽到這話,當即笑着回道,“那正好,我現在腕力不足,這字寫出來我自己都不滿意,不過練字這東西我也就當個消遣,所以經常懶怠,練不好也是自然。”

    “倒是凌二哥的字峻宕雄偉,似自成一派,我家夫君可練嗎?”

    凌章也笑着回道,“四弟妹上次送我的書,我拿去給先生看了,先生也是好一派讚賞,我跟先生說了孟四弟的事情,先生說孟四弟進了學院之後,他少不了要照拂幾分的,我的字便是跟着先生學的,先生自是不會介意孟四弟練的。”

    孟初冬立刻對凌章道了謝。

    “孟四弟太客氣了,上次你們送我的書,我可是受益匪淺的。”

    季非夜把手裏的酒釀紅豆小圓子湯放下來,“凌二哥,這是我做的一點甜湯,不介意的話喝兩口,我把剩下的書拿過來。”

    凌章眼睛一亮,“那就多謝四弟妹了。”

    趁着季非夜去拿書的時機,凌章和孟初冬走到一邊坐下來,一人端了一碗甜湯喝了起來。

    凌章嚐了一口,酒釀帶着一點淡淡的酒香,紅豆軟爛,小圓子軟糯可口,湯的甜味適中,倒是難得的好喝。

    心裏不由得讚道,日後他要娶妻,定要娶個像四弟妹這樣的女子,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不僅如此,與人來往不卑不亢,不驕不躁,這纔是最難得的。

    喝完甜湯,正好季非夜拿着三本書出來了,凌章起身接過來,如獲至寶一般迫不及待的翻開其中一本,很快就沉浸其中。

    直到午飯時分,孟初冬過來喊他喫飯,他這才醒過來,放下書的時候才發覺手臂酸脹不已,這才意識到,他一上午都沒挪個位置。

    “凌二哥真乃好學之人。”季非夜坐在飯桌前笑道。

    凌章有些不好意思,臉頰薄紅,“讓四弟妹笑話了,實乃這小注言語精妙絕倫,我不知不覺就入迷了。”

    雖然季非夜準備了好菜,不過很顯然凌章食不知味,他喫完飯放下筷子就起身拱手,“孟四弟,四弟妹,我回家中一趟,把給四弟習字的字帖拿過來,再拿些紙筆過來抄錄。”

    季非夜正要說家裏有紙筆,凌章已經邁步出了屋子了。

    見狀她只能笑着搖頭,“果然書呆子這種典故是有來頭的。”

    倒是孟初冬若有所思。

    “怎麼了?”

    “凌二哥真的很刻苦,看來我的努力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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