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的。”孟初冬直接下了結論。

    “他能不顧自己爹孃跑出去,害得他娘一病不起,去世了都不曾回來,也能不顧自己爹在家辛苦爲他奔波,他爹去了連副薄棺都不肯買。”

    “更何況,他若真的顧念石叔叔你幾分的話,就不會打破嬸嬸的頭,還要打傷石頭哥。”

    “那天鎮上的韓捕快也在場,說若不是我媳婦衝上去的快,柳橫那扁擔就照着石頭哥的頭上招呼去了。”

    “石叔叔也能想象的吧,那一下若照着石頭哥的頭打實了,說不定您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嬸嬸這輩子就石頭哥這麼一個兒子,就指着石頭哥成親生兒子給叔叔您傳宗接代,若是石頭哥有了什麼意外,您還叫嬸嬸怎麼活下去?”

    “所以,柳橫死了,我鬆了一口氣。”

    “因爲我知道,我媳婦的命保住了,我好兄弟的命保住了,我嬸嬸也能有指望了。”孟初冬這幾句話說的斬釘截鐵。

    那邊老石頭還是不出聲。

    “石叔叔,不管怎麼說,石頭哥纔是您親兒子,而且您知道柳橫是怎麼死的嗎?”

    “您怕是隻聽人說他養傷的時候吃了忌口的東西,導致傷情復發了才死的吧?”

    孟初冬說着帶了些嘲諷之意,“我怕這傳出來的是假消息,特地去隔壁鎮子打聽了一番,這才知道柳橫的死怪不了任何人。”

    “隔壁鎮上的賭坊您是知道的,虎哥就是柳橫的老大,有人給虎哥獻了幾條河豚,柳橫不識河豚爲何物,就叫廚子做了給他喫。”

    “那河豚是有毒的,偏生肉質鮮美,這喫河豚有個傳統,便是那做河豚的廚子要先喫上一口,等上一刻鐘的功夫,若廚子沒事,其他人才能下筷。”

    孟初冬的聲音不緊不慢,老石頭卻不由自主的被孟初冬的話吸引住了,就連身子都無意識的微微轉了過來。

    “結果那殺河豚的人卻叫柳橫欺辱過,記恨在心,便照着平常殺魚的方法把魚殺了給廚下送了過去,廚下那廚子也沒做過河豚,當做普通的魚給做了,給柳橫送了過去。”

    “柳橫就這樣被毒死了,石叔叔您倒是評價評價,柳橫的死怪得了誰?”

    “石頭哥不告訴您是因爲他也怕,人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也說天道好輪迴,柳橫就這樣死了是不是他平時作惡太多才叫老天給罰了,誰也說不清楚,您要是非要爲了柳橫的事情爭個黑白出來,惹怒了老天爺可怎麼着?”

    孟初冬說完這些,瞧着老石頭雖然還背對着他,但是身形姿態已經不同了,怕是被說服了不少,只是拉不下臉面,便起了身。

    “石叔叔,我言盡於此,多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但是若是有誰要傷害我的家人,我定是要同他不死不休的!”

    孟初冬從屋裏走出來,石磊看着他,目光帶着詢問的意味。

    “我說了一些,叔叔應是聽進去了,你再等會兒進去給叔叔道個歉,服個軟,遞個臺階,叔叔的病應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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