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前這一對公子小姐,看這架勢也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得罪的,王呈只好苦着臉繼續勸,“公子小姐,這位小娘子兩日前已經住在這裏了,她是付了每日的資費的,這無緣無故的,我也不能把人家趕出去啊!”

    王呈這話說的沒有問題,任何事情都講求個先來後到,季非夜本來就是提前兩天過來的,而且她都在這院子裏住了兩天了,沒道理叫她突然就搬出去。

    但是這一套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適用,對於眼前這兩人卻是絕對不行的,那站在桀驁公子身邊的女子竟好似聽了個笑話一般。

    “你這奴才好不知事,我表哥可是雲京里長慶侯府的世子,太后娘娘的孃家定國公府可是我表哥的外家,這院子裏住的不論是誰,那也比不過我表哥去!”

    王呈的臉色頓時有些精彩,前頭這人和定國公府有關係,後面來的這兩個竟然也和定國公府有關係,莫不是今天他跟這定國公府犯衝?

    呸呸呸!王呈趕忙在心裏呸了一通,他這等小人物,怎麼敢說同定國公府犯衝這種話?這可是大不逆之罪啊!

    雖然那位姑娘這樣說了,王呈臉上還是露出些爲難之色,不過不等他說話,院子裏的人卻是打開了門。

    季非夜看着門外的兩人,那看着有些桀驁的公子哥一身大紅鶴氅裘衣,如玉一般的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色,見到季非夜的時候,更是露出了幾分不屑的表情。

    而站在他身邊的姑娘,看着約莫十三四歲,也同這桀驁公子一般,穿了一身大紅,不過是一件大紅色的披風,披風鑲着白色兔毛滾邊,一頭秀髮梳了垂鬟分肖髻,發間插了一根玉蘭飛蝶步搖,步搖末端垂了一顆紅寶石,映着大紅色的披風,熠熠生輝。

    季非夜聽到剛纔這姑娘叫這個公子表哥,而她的表哥是長慶侯世子。

    對於雲京當中的這些權貴人物,季非夜對他們的瞭解程度還比不上那些官員,至少在軒轅澈他們的薰陶下,六部尚書都有誰,各人都是個什麼性格,朝中一些簡單的勢力分佈,她還是清楚的。

    而本朝的一大特色就是,開朝之後沒多久,先帝就把那些封了爵位卻又在朝中任重要職位的權貴們逼着進行了二選一,在朝中任重職,那就不能有爵位世襲,想要爵位世襲,那就放棄政治地位。

    因此這長慶侯怕是在朝中也沒擔任什麼重要職位,這位長慶侯世子,如果不能立功的話,這爵位傳到他頭上,那就是長慶伯了。

    所以在季非夜看來,這人實在是沒什麼囂張的成本。

    不過也許在衆人眼裏,這爵位的名頭就是比朝官職位容易唬人吧,想到這裏,季非夜扯開嘴角笑了笑,正好叫那姑娘看了個正着。

    登時那姑娘柳眉倒豎,“你這人笑什麼?”

    季非夜微斂笑意,“我見兩位穿着俱是紅色,站在這雪地裏,鮮豔奪目,如桃花灼灼,可見是天生一對。”

    那姑娘一愣,隨後臉上飛起一抹緋紅,“你這人,怪話還挺多的。”

    隨後她就見到季非夜朝向王呈道,“反正我也就一個人,這院子挺大的,既然這兩位想住在這裏,那我去住那上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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