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狂熱和絕望交雜的感覺,令孟初冬心悸,他有些惶然的看向眼前的季非夜,猛地鬆了一口氣。

    “三娘。”

    季非夜毫不猶豫的拉着孟初冬就往外走,不論是誰,不管什麼人,對她來說都比不上孟初冬重要。

    哪怕她背上一輩子的後悔和罪孽,她也不願意孟初冬在這裏出事。

    孟初冬握緊了季非夜的手,順着她走了幾步才拉住她,不讓她繼續往回走。

    “三娘,剛剛是我一時不察,我不會了。”

    季非夜不肯說話,連背影都透露着倔強。

    “三娘,我看到了戰場。”

    孟初冬站在那裏開始給季非夜描述自己在幻覺當中看到的內容,他說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筋疲力盡,畢竟這裏他並不是不受影響,只是在逼着自己把那些東西視而不見。

    季非夜終究是心疼孟初冬,“你說的戰場上,那些人穿的軍服是什麼樣的?”

    孟初冬仔細回想了一下,描述給季非夜聽了一遍。

    “不是我朝的軍服。”季非夜十分肯定的開口,大業尚水德,服色尚黑,而孟初冬看到的那些軍服是紅色爲主,另一方則是以毛皮爲主。

    說到尚紅色的,前朝陳朝正是尚火德,如果不出意外,陳朝的軍服應該是紅色,再聯想到這裏是秦陽公主墓。

    “難道……”季非夜把自己心裏的猜測說了出來,“這些幻境只針對孟家人?所以對我才絲毫不起作用?”

    孟初冬也覺得季非夜這個猜測有些道理,“如果是這樣的,孟啓和孟初夏不可能不受任何影響。”

    季非夜也有些不理解,“難道這就是他們一定要帶着嬌杏進去的緣故?”

    孟初冬搖搖頭,“不如我們快些跟上,到時候就能知道他們的情況了。”

    季非夜不同意,“不行,你現在這麼不舒服,再往裏面走,你受傷了怎麼辦?”

    “三娘,”孟初冬雙手扶着季非夜的肩膀,“這些只是一些幻覺,只要我心志堅定,我就能不受他們的影響。”

    “可是剛纔你明明……”

    “那是因爲我沒有防備,這纔會陷的比較深,”孟初冬逼着自己保持冷靜,這些不過是戰場廝殺而已,殺人什麼的,雖然他沒親自動過手,卻並不一定就會懼怕,“如果我實在受不住了,三娘你就打暈我。”

    “嬌杏還在前面,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我們還沒解開,若是這一次不能解決他們,下一次還不知道他們會想出什麼招數來。”

    “那麼說定了,一旦你承受不住,立刻就要告訴我,知道嗎?”

    “三娘,我知道的。”

    季非夜擔心孟初冬出事情,緊緊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的時候還不時的查看一下他的情況,確認他是真的撐得過去才繼續往前走。

    這條通道很長,但是再長也有盡頭的時候。

    當季非夜感覺到前方的亮光的時候,她有些謹慎的收起了手中的夜明珠,拉着孟初冬慢慢的往前走。

    然後,她就聽到了人聲。

    是孟初夏的聲音。

    她一下子抓緊了孟初冬的手,孟初冬翻過手握住季非夜的手,“三娘,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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