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賀兄一說,這文思樓似乎很值得一去?”

    賀新章頓時有些訕訕,“孟兄可知那文思樓的規定?”

    “有所耳聞,”孟初冬微微頷首,“說是若有文章詩詞能入了文思樓東家的眼,就可以進去免費喫一頓?”

    賀新章連忙點頭,“就是這麼個規定,那樓門口有一副對聯,三杯兩盞淡酒,五言六句故事。”

    孟初冬初聽之下只覺得這對聯尋常的很,不過一想文思樓那個規定,其中意味便撲面而來。

    “俗而不庸,妙極!”

    賀新章聽到孟初冬這麼說也笑了起來,“我有朋友覺得這對聯太俗,當初文思樓放出這麼個規定來,那些人也很看不過那酒樓東家,說對聯只有此等文采,那東家怕是腹內空空,沒有幾滴墨水。”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紛紛被打臉了唄!

    賀新章也聽了不少上門去踢館反而落了臉面的故事,便從中挑了幾個出來說給孟初冬聽。

    那文思樓的東家頗爲神祕,至今無人能見到他的真面目,而那些聽聞了這個規定,紛紛上門想要一試文思樓東家文采的學子們,最終都爲他的文采所折服。

    “因爲這文思樓的東家不曾有樣貌姓名流傳出來,大家都覺得東家一詞不免沾了銅臭味,所以送了他一個文思樓主的稱號。”

    孟初冬失笑,“想必那位樓主並不在意別人稱呼他吧。”

    “我猜也是,孟兄真乃我知音也!”

    兩人說着話,便到了文思樓底下。

    孟初冬擡頭看這文思樓,只見一座高樓平地而起,十幾丈高的塔樓在這一片區域裏,仿若鶴立雞羣一般。

    孟初冬若有所感,回頭一看,文思樓對面正是一座新修的大橋,這座石拱橋掩映在一片花紅柳綠當中,橋下流水悠悠,光是景色,這文思樓能算得上是獨樹一幟了。

    “孟兄,你想挑戰這文思樓的規定嗎?”

    孟初冬搖了搖頭,“我文采平平,就不上去獻醜了,如今也不過是聽聞文思樓名聲大躁,所以過來瞻仰一番他人的文采詩學,若能得益便是最佳。”

    賀新章瞭然,“孟兄,在下不才,卻是想要挑戰一番的。”

    “那就預祝賀兄馬到成功。”

    賀新章嘿嘿一笑,“好說好說,若是我有幸入了文思樓主的眼,說不得我還能向樓主求個人情,把你喫的那一頓也給免了,聽說文思樓的價格並不便宜。”

    孟初冬微微一笑,“那我就等着借賀兄的光了。”

    兩人說罷,一起往樓裏走去。

    進了文思樓,大堂十分空曠,只是隨意擺了幾張桌子,用了各式各樣雕花的木板隔開,那兩塊木板之間形成了一個槽,槽中種了不知名的花草,長的正茂盛,每隔一段又有一處高柱,柱頂擺着一盆花草。

    雖然是大廳,但是這樣一來,也很有隱祕性,而且大廳牆壁上都掛了不少字畫,有遒勁的狂草,也有娟秀的小楷,還有一些名人丹青,看着十分隨意,卻散而不亂,獨有一份幽雅隨意的意境。

    不愧是敢用文思二字命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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