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季非夜身後的是孟天長,韓實似笑非笑的看着祁勝父子,祁勝和祁俊隨後跟上。

    韓實看向莊斌,“莊老闆,請。”

    莊斌在這有些寒涼的秋夜裏硬是流了一頭的汗。

    這亭子的空間不小,一般時候,裏面坐上二三十人不成問題,裏面隔成了兩個部分,季非夜看着桌上精緻的點心和冒着熱氣的水壺,隨便在桌前坐了下來。

    祁勝使了個眼色,莊斌立刻上前將桌上的茶壺蓋打開,拎起爐子上咕嘟咕嘟的水壺洗了茶壺和杯子,然後放入茶葉,將熱水衝入。

    茶葉的清香立刻散發出來。

    季非夜輕輕聞了聞,隨即就笑了,“鐵觀音,祁先生還挺大方。”

    祁勝哈哈一笑,“難不成祁某在孟娘子心裏竟是個小氣的人嗎?”

    說着祁勝在季非夜身後坐了下來,祁俊則坐在他的下首。

    韓實和孟天長兩人像是兩個保鏢一樣站在季非夜身後。

    季非夜伸手招了招,“別這麼嚴肅,坐着吧,這茶不錯,咱們也來嚐嚐這等好茶,畢竟刑將軍稱霸泉州已久,這等好茶輕易可喝不上。”

    祁勝面色不變,彷彿沒有聽到季非夜話中暗指的意味,“孟娘子說的沒錯,刑烈那廝不是一般的霸道,他只不過是駐紮在泉州,卻把那泉州打造的鐵桶一塊,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想造反呢!”

    季非夜端起茶杯,輕嗅着鐵觀音的蘭花香氣,“祁先生,造反這兩個字可不能輕易說出口啊。”

    “這裏不都是自己人嗎?”

    季非夜手一頓,“祁先生這話聽着真新鮮啊。”

    祁勝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孟娘子可不要見外啊。”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說了半天,就是沒有繞到正題上,季非夜心中有些不耐,面上卻還是一派從容。

    孟天長站在季非夜身後,目光落在季非夜的背上,心裏卻爲他們這般彎彎繞繞的聊天佩服了很久。

    他看着季非夜,想着他這個四嬸嬸明明比他還小,此時坐在這裏卻能不動如山,如果是他的話,怕是緊張的要死了。

    終於季非夜的不耐到了頂點,她直截了當的開口,“時間也不早了,祁先生請的茶我也喝了,只可惜這秋夜的雨實在是沒什麼好聽的。”

    祁勝終於收回了一直和季非夜打的馬虎眼,神色嚴肅起來,“孟娘子,那不如我們談些正事吧?”

    季非夜面上露出詫異之色,“莫非適才我們喝茶不是正事嗎?”

    “孟娘子說笑了。”

    “兩天前,孟娘子和揚威鏢局的楊爲生見了一面。”

    季非夜一手撐起下巴,不可置否的點點頭,“對啊,我去見了他的妹妹,他有些擔心,便約我見了一面,知道我只是去看望他妹妹就沒說什麼了。”

    祁勝深深的看了季非夜一眼,“孟娘子,說起來漕幫和揚威鏢局比起來也不差多少,孟娘子這樣未免有些不公平。”

    季非夜彷彿聽了什麼笑話一般,她眉眼一彎,目光在祁勝臉上轉了個來回,“祁先生剛纔說的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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