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公平二字。”

    季非夜突然笑了起來,“祁先生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做了什麼讓祁先生覺得不公平了?”

    祁勝不爲所動,“不少人都知道,夏初的時候,澤工局往燕西運了一些新式武器,據說那武器是用新式鍊鐵之法煉製出來的鐵製成的。”

    “那日孟娘子離開之後,楊爲生就匆匆去了鐵匠鋪,祁某不才,猜測孟娘子怕是給了楊爲生什麼和鐵有關的東西,他纔去了鐵匠鋪。”

    “而且孟娘子這兩天一直在客棧沒離開,說明楊爲生還沒給孟娘子你答案,那麼這樣關係重大讓他遲遲不敢下決心的事情,勢必和澤工局新的鍊鐵之法有關了。”

    祁勝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服,“孟娘子,我們都是混江湖的,這等東西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孟娘子選了揚威鏢局卻不選漕幫,可不是不公平麼?”

    季非夜笑着搖搖頭,“祁先生這回可是猜錯了。”

    “鍊鐵之法這樣重要的東西,當然是握在朝廷手中才最好,我給楊爲生的是一個鐵塊,至於其他的,我可什麼都沒說,因爲真正做主的不是我。”

    “不知道祁先生可曾聽過拋磚引玉這個說法?”

    祁勝神情漸漸變得嚴肅。

    然後季非夜又掏出一個鐵塊,“這就是我給楊爲生的東西,祁先生要嗎?”

    祁勝盯着季非夜手中那一小塊黝黑的東西,彷彿那是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季非夜一收手,祁勝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隨後他就看到季非夜把鐵塊放在了桌子上。

    “祁先生,你應該明白,這就是我爲什麼沒有找上漕幫的原因了。”

    “這個鐵塊我可以留給祁先生,但是祁先生,”季非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漕幫的主,你能做嗎?”

    祁勝彷彿被季非夜戳中了死穴一般,身體一動不動。

    季非夜收回自己的手,將那鐵塊留在桌子上,她端起茶喝了一口,“所以爲什麼我找了楊爲生,卻沒有和漕幫的任何人聯繫,因爲我是個很惜命的人,不想捲入漕幫的內部爭鬥。”

    “實話告訴祁先生吧,你說的那個新式武器叫千鈞弩,圖紙是我一萬兩銀子賣給晉王的。”

    季非夜這句話無疑是扔下了一個炸彈,祁勝和祁俊的神色都嚴峻起來。

    他們兩能感覺出來,季非夜沒有說謊。

    此時祁勝的心裏盤旋着一個念頭,如果這個神神祕祕的孟娘子隨便出手就能拿出一張新式武器的圖紙,而且她現在還能代表晉王來到同州,是不是說明,她手裏說不定還有更多的東西?

    祁勝垂下眼眸,如果……如果他選擇和這個人甚至朝廷合作,是不是也能提升自己在漕幫內部的地位,甚至幹掉其他兩個當家的,自己一個人獨掌漕幫?

    他擡起眼看着季非夜,像是在心裏評估季非夜的話可信不可信一般,隨後他臉上突然露出笑容,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祁勝伸手拿過那個鐵塊,“孟娘子還要在豐陽縣留幾天?”

    “唔,那就看楊爲生什麼時候答覆我了。”季非夜回答的十分隨意。

    祁勝微微一笑,“那麼也請孟娘子等等祁某的消息,不知道可不可以?”

    季非夜擡眼看向祁勝,隨意的點了點頭,“那行吧,反正這兩天下雨,路也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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