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永寧你早上可威風了?”季非夜喝完藥,拿着銀籤子正在喫那甜白瓷碟當中的烏梅絲,好壓下口中的苦味,想起之前聽到宮女們說的,便拿來取笑永寧。

    “還不是爲了你,你還取笑我。”永寧也拈了幾根烏梅絲放在嘴裏咬着,面上帶着不滿。

    季非夜立刻放下手中的銀籤子,抓住永寧的手晃了晃,“那我要好好的謝謝永寧,我答應你一件事好不好?”

    永寧想了想,“我想看你那天畫出來的那個圖的全貌。”

    “你是說的是靈溪居的?”靈溪居是季非夜給自己那個十幾萬的生意最後取的名字。

    這幾天她在着手開始畫靈溪居的全貌設想圖,纔開始動筆,畫了不到十分之一吧,也不知道永寧是啥時候在她書桌上看到了,這會兒就想要看。

    “那個啊,還得再花點時間。”季非夜看永寧一副不滿意的模樣,便鬆了口,“我答應你,我畫好了讓你第一個看好不好?”

    永寧這才滿意起來。

    “對了,三娘,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幾個老臣子啊,天天來煩你,真的好煩啊。”

    “永寧早上不是幫我罵暈了一個嗎?”

    永寧眉毛一豎,“難不成你就指望我天天跟個潑婦一樣站在你的居所門口幫你罵街?”

    季非夜連忙討饒,“不敢不敢,永寧我錯了。”

    “之前你皇兄給了我一塊金牌,上面刻着如朕親臨,從明天開始,永寧你就不管他們,他們愛在外面呆多久就多久,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反正這些人就一張臉皮厚,覺得我肯定沒見過這樣的陣勢,被他們磨幾天就會如他們所願。”

    想到這裏,季非夜忍不住冷笑幾聲,當年王氏和孟初秋氣焰囂張的時候,在她門口面前張嘴就罵的時候,她內心都毫無波瀾,更何況是幾個只會拈酸拽文的老學究?

    “只可惜,他們太天真了,說真的,這種老不死的東西,你三哥對他們真的是太仁慈了,燕西戰場上丟幾個過去,保準他們屁滾尿流的喊救命,哪裏還敢在這裏當攪屎棍啊?”

    永寧扶額,“三娘,太低俗了。”

    “還有南大人到底在做什麼啊?我記得三哥不是說南大人很值得信任嗎?”永寧有點想不通,她上午跟那兩個大臣吵架的時候,南風遙站在旁邊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季非夜摸着下巴,“大概是想借我的刀來殺人吧?不,也許想借的是聖上的刀。”

    “我皇兄?”

    “南大人肯定知道我做不了這個決定,那麼就一定會去問聖上,最終從我這裏出去的,一定就是聖上的意思,而他又十分了解聖上,知道聖上會做怎樣的決定。”

    “哎,可惜聖上十分信任我,直接就把金牌交給我了,現在真正做決定的,可是我啊。”季非夜伸手端起一旁的杏仁酪,慢慢的將一碗杏仁酪喝了下去。

    “總之,過幾天的吧,會叫他們知道,牆頭草這玩意兒是真的不那麼好當的,背後給人放暗箭的人,全都該死。”那一瞬間,季非夜的眉間染上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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