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你的罪證,咱們再來說說,現在朝中到底有沒有人有權定你的罪。”

    季非夜吩咐將地上的那些證據小心的收起來,這才重新坐下來,“南大人,不如我們請大理寺卿並刑部尚書過來問一問,到底有沒有人能定張大人的罪?”

    刑部尚書姚望和大理寺卿陸元亮匆匆趕來,一起上前見過季非夜。

    “阿飛,把東西給兩位大人看看,再把事情的原委說一遍,問問兩位大人可能定得了這位張大人的罪啊?”

    秦飛自然照做。

    姚望和陸元亮看完手中的東西,當即冷汗涔涔,他們擡頭看了一下一旁的南風遙,卻見南風遙只顧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連個信號都不給他們,一時之間,兩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季非夜嗤笑一聲,“所以王爺跟我說什麼有事情找朝臣都是笑話,沒一個靠譜的,還好總歸是有人比較靠譜。”

    她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事,抓在手中亮到衆人面前,“那麼加上這個的話,兩位大人說說,可以定罪了嗎?”

    衆人幾乎同時把目光落到她的手上,然後就看到了那金色的牌子上寫着四個字,如朕親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幾乎是同時,在場所有人,除了季非夜,都跪了下來,口中山呼萬歲。

    季非夜看着眼前這跪了一地,一顆顆拿着後腦勺面對的大臣們和侍衛,清了清嗓子,“平身吧。”

    金牌拿出來震懾過別人了,季非夜這才又問了一遍,“請姚大人和陸大人跟我說說,張大人和魏大人的罪能定嗎?”

    姚望都不敢擦汗,立即道,“回縣主,張宗慎和魏陽白的罪證確鑿,一旦證實,自然可以定罪。”

    “那就成了,人你們帶走,徹查之後該如何定罪,你們上個摺子過來。”

    “是。”姚望和陸元亮擦着汗下去了,一起被帶下去的還有張宗慎和陸元亮。

    御書房頓時只剩下季非夜和南風遙。

    季非夜吩咐一旁伺候的小太監,“我早上帶了點白露茶過來,交給了茶水房,去泡茶上來。”

    小太監跑遠了,南風遙纔開口勸道,“縣主風寒未愈,不宜喝茶。”

    沒想到季非夜竟然點點頭,“我知道啊,我是讓人泡給南大人你喝的,南大人來了這麼久,我都沒給南大人賜座,真是不好意思。”

    “不過我也是頭一回站在這個位置上做事情,很多事情不懂,南大人想必也能原諒?”

    南風遙知道季非夜這是打算和自己秋後算賬了,不過本來就是他算計季非夜,只是沒想到最後事情變成了這個地步,他自己造的孽,當然自己來背這個果了。

    小太監很快把茶泡好了送了上來,季非夜示意他給南風遙添茶,自己則從托盤上端起那碗杏仁酪,拿着銀調羹輕輕的攪拌。

    “俗話說春茶苦,夏茶澀,要喝茶,秋白露,南大人不如嘗一嘗這白露茶如何?”

    南風遙微微欠身,“多謝縣主賜茶。”

    然後端起茶水輕啜一口,“果然好茶。”

    季非夜卻沒說話,一時間御書房裏只剩下她手中調羹與瓷器輕輕碰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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