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雙和羽裳的情況季非夜完全沒查嗎?

    那是不可能的,那是她的鋪子未來要用的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用之前季非夜把人查清楚了,到用的時候自然就不需要擔心什麼。

    因爲她們兩是從普通的勾欄裏出來的,坤原給季非夜情報的時候,就順便把那個勾欄裏的情報遞給了季非夜。

    季非夜當時看完之後,只覺得渾身都發冷。

    她在想,如果最初的時候她到了這個地方,沒有空間,又不想嫁給孟初冬半途逃婚了的話,以她的能力,她能在這個對女子充滿了惡意的地方生活多久?

    季非夜不敢想,也不能想。

    有些事情細想下去,真的會讓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有些男子就喜歡年紀小的小姑娘吧?十二歲十三歲那樣的,所以那些小姑娘年紀小小就要出來接客,你覺得接客是一晚上接一個客人嗎?”

    “怎麼可能呢,一個晚上一個客人,那大概是花魁纔能有的待遇,一般點的姑娘,是要接連不斷的接客的。”

    “來了月事的話怎麼辦?照樣接客。”

    “不小心懷孕了怎麼辦?勾欄瓦肆裏都有龜公,幾腳下去孩子就掉了,孩子掉了也不能好好休養的,那些鴇母們養着這些人,每天都要花錢的,怎麼能讓你閒着?”

    “不能接客那就去端茶倒水,端茶倒水做不好就去後面洗衣服掃地,總有你能做的事情,總之就是不能讓你在牀上好好躺着。”

    “不想要落到這個境地怎麼辦?學!”

    “是沒有多少時間讓你專門學這個的,你得抓緊一切機會去學,你長得不好看,學着化妝,讓自己好看點兒,這會讓鴇母覺得你能吸引到有錢的客人,你還得去學詩詞歌賦,這樣就能吸引到酸腐文人,然後身價能更高,日子或許會輕鬆那麼一點點。”

    季非夜想要笑一下緩和一下氣氛,結果卻笑不出來,“所以能從底層奮鬥到能自贖的地步,我其實還是覺得她們很厲害的。”

    “換一個普通人過去,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裏,被一卷草蓆捲了扔亂葬崗了。”

    徐舒雅聽着季非夜這樣說,都覺得指尖冰冷,慌忙讓紫蘇給自己換了杯熱茶,抱在手裏好一會兒才覺得手指暖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紫蘇,嗓音略有點兒澀,“紫蘇,我記得你是從人牙那裏來的?”

    紫蘇是從外面買回來的丫鬟,紫堇是徐家的家生子,家生子對這種事情不一定了解,紫蘇說不定知道些什麼,她不願意相信,那個被她諱莫如深的地方,會有這麼慘烈的狀況。

    紫蘇趕忙跪了下來給徐舒雅回話,“回夫人,孟夫人說的情況是有可能出現的。”

    “有那樣專門賺富貴人錢的青樓,也有那些專門供那些娶不起老婆卻想找女人發泄的浪漢們去的低等窯子,但是不管在哪裏,這些做皮肉生意的姑娘……都不可能有什麼好日子的。”

    “所以許多丫鬟都特別怕被送回牙行,因爲如果身上背了不好的名聲賣不出去,牙行就會把人分一分,好看的賣去那好一點的青樓,不好看的就進窯子了,窯子那種地方……我沒見過,但是聽人說過,只知道是……暗無天日,基本上過去了就沒幾年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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