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局長遞給賀良一杯茶一杯茶開口說道:“賀良先生,久聞大名啊前任邱局長真是慧眼識珠,能知道你有那麼大的能耐。而且把重要的任務委託給你。唉,邱局長死的太可惜了。”代局長手裏拿着批下來的公文叫道賀良手上。
“這是邱局長給你申請的文物保護專員名額。這可是金字招牌啊,終身的鐵飯碗。邱局長對你不薄啊”
賀良拿着聘書,翻了翻。“謝謝兩位局長的努力爭取,這個工作我不一定能勝任,辜負了你們的好心。”
“唉,你的能力已經展現的淋漓盡致。文物局的人,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啊你的這個頭銜誰眼紅也沒用,他們沒那個本事。有的人連文物都認不全,更別說保護了。”
“代局長,這個專員我還是不幹了吧我一個人行走江湖自由散漫慣了。”
“那怎麼能行啊你肯定答應邱局長了,不然他不會幫你申請專員的名頭,這可是殊榮啊沒有點本事和業績,誰也幹不來。”
代局長原以爲賀良會興高采烈的接受這個頭銜,他順便買個好,本來這件事情就不是他做的。他指望着往後能更好的控制,讓賀良讓他聽指揮。賀良一份滿不在乎的樣子,甚至不想幹文物保護專員的差事。代局長知道賀良是能人,於是,他想盡辦法希望賀良留在身邊,完成現在最艱險的發掘西漢皇陵古墓葬羣的任務。
賀良想到邱局長的臨終遺言,又想到到病體纏身的的未婚妻夏侯雲,他不想再冒險了。至於什麼頭銜不頭銜的,他不稀罕。
辦公室門口站了一個文員,敲敲門徑直走到代局長的辦公桌前。他低聲對代局長耳語幾句。代局長的眉頭立刻皺起來。
“你是說,他像被謀殺的我告訴你,在沒有最後結論出來之前,不要傳謠”
賀良坐在沙發上聽的真真切切。
代局長意識到失態,揮手示意文員出去。打發走文員,他恢復了和藹的面容:“今後我們就要一起合作了。你對新工作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盡最大努力給你解決。”
賀良所問非所答:“剛纔那個文員說的是邱局長嗎”
代局長站起身,推了推眼鏡:“哦,道聽途說的一些消息,胡亂傳聞唄。”
賀良喝了一口茶,把杯子輕輕放在桌上,用手捏着茶杯轉圈。“邱局長是多好的人啊,怎麼會被謀殺呢”
代局長說道:“這些事我們不該操心,自有公安部門去處理。找你來,我們還是談談你的工作。”
“我對工作沒有任何要求。”
“那好,如果方便的話,明天你就到我這正式上班。我會給你找一個專門的辦公室。”
賀良
起身告辭,一路上他還思索着文員和代局長的悄悄話。邱局長被謀殺,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白天文員的一番話刺激了他的神經,他必須要把邱桂成局長的死因弄清楚,還他個清白。面對幾百個不鏽鋼的冷藏櫃,賀良一籌莫展。因爲這上面的冷櫃只有號碼沒有人名。人名字應該在屍體手上套着。可這樣一個一個的翻動,起碼也得忙活半宿。賀良只好溜回停屍間的值班房。
看守的老伯還在打着盹。牆上掛着一本記錄,看封皮的字樣是停屍間存放屍體的記錄。賀良躡手躡腳的走進值班房,輕輕地拿起記錄本,悄無聲息的退出來。
老伯趁着酒勁兒依然酣睡。賀良翻到第三頁,422號,停屍櫃對應的名字就叫邱桂成。賀良直奔422號冷藏櫃。拉開抽屜,寒氣逼人,屍體被塑料袋包裹着。
這具屍體沒有左手。左手斷臂傷口的血跡被冷櫃凍住,形成冰血水。賀良小心翼翼地打開塑料袋,邱桂成神態自若,面色稍顯蒼白,他的心臟部分和腹部都縫着粗大的針腳。賀良知道這是法醫解剖弄的傷口,探查後縫合留下的痕跡。
賀良仔細檢查了邱局長斷手的部位,這是昨天截肢留下的創傷,沒縫合又被揭開了,才導致斷臂的大出血。邱局長的右手完好如初,根本不是傳聞的割腕自殺。賀良點點頭,這正好驗證了他的判斷。在邱局長的辦公桌上,他看到的血跡正好是斷臂留下的,而不是右手。他再次抓住那截斷臂仔細查看。原來邱局長的這節縫好的斷壁又被重新拆開,才導致的大出血,謀殺的可能性極小。
可是邱局長下了這麼大決心赴死,究竟是爲了什麼呢這就是賀良最關心的問題。如果自殺疑點揭開,那麼一切都真相大白。
賀良把屍體包好,他一不小心就踢倒了試劑瓶子,“咣噹當”試劑的瓶子在黑夜的太平間裏發出刺耳的響亮。賀良急忙蓋上邱桂成的屍體,把抽屜推回去。
停屍間值夜班的老伯拿着手電筒,揉着惺忪的睡眼問道:“誰呀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鬧妖小心我叫菩薩收拾你們”
一隻貓迅捷的從供桌上飛奔,一晃不見了。老伯慢慢的走到供桌旁,只見祭祀死者的豬頭被咬掉了耳朵,他醉熏熏的笑道:“原來是隻饞貓啊”他扶起被賀良踢倒的瓶子,走出停屍間。
賀良在供桌下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要有動靜,馬上就會被老伯發現。賀良溜出停屍間時已是凌晨兩點多了。他輕輕的敲了敲夏侯雲的房門。
夏侯雲驚問道:“誰呀,大半夜的還敲門。”
“開門,是我。”
“不行,你不能進來。你進來,又想那個事了。”
“小云,你快開門吧,我找你有急事,哪有心思想那些事啊”
夏侯雲穿着單薄的睡衣,把門拉開一道縫:“有事就在這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