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世間始終你最好 >204 第一次經歷感情
    “女孩子,要愛自己。”蔣誠輕輕擋開了程琳斐的手,順手將她的浴袍攏在她胸前,“我第一次見到你時,覺得你像高貴的公主,你第一次帶隊來豐達,走過每一個地方都光芒四射,可時間久了才發現,那全都是你的僞裝,你明明是公主,卻像個灰姑娘。”

    “你在說什麼”程琳斐伸手揪住了蔣誠的衣襟。

    “做愛是很美好的事,應該把你自己,交給愛你的,也是你愛的男人。”蔣誠再次推開了程琳斐的手,“不要委屈自己,哪怕你的父親你的家人,或者你的朋友,都對你不好,可你不能不對自己好。”

    他從牀上挪了下來,站在牀邊,輕輕撫平衣襟,淡淡一笑:“不僅是你,我也是。”

    程琳斐坐了起來:“不會有人關心我做的事是否值得,他們只關心結果對他們是否有利,我愛不愛自己,根本沒有人會在乎。”

    蔣誠喘了口氣:“你對自己都永遠是否定,又怎麼去要求別人其實做人的道理,怎麼才能做好一個人,我也很迷茫,不然就不會失去那麼美好的婚姻。所以我沒資格教你,不過是一個失敗者,和你分享一些經驗。”

    程琳斐起身,用散亂的浴衣裹着身體,冷冷一笑:“說白了,你在想念陸一然”

    蔣誠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如果和我做,你腦子裏會想着陸一然”

    “那樣太對不起她了。”

    “什麼意思”程琳斐惱怒,“我哪裏比不上她,所謂的漂亮,也不過是你的主觀意識。”

    蔣誠要走了,剛纔大小姐對他動手動腳,更自行脫下浴袍拉着他一起躺下,有那麼一瞬,蔣誠想用這樣的事來麻痹自己,結果真的要動手時,身體毫無反應。

    心裏的抵抗太強烈,以至於連身體都投降了,但他不是在爲了陸一然守貞,他只希望下一次可以被他抱進懷裏的女人,是他愛着的,也愛着他的那一個人。

    “所以,你是個好男人。”程琳斐追到門前,“所以我纔要得到你。”

    蔣誠一手拉開門:“哪一天你明白,不是所有的好東西都該屬於你,你就不再是灰姑娘,是真正的公主了。”他微微一笑,“既然你已經不在程氏集團供職,之後工作上的事,我會和你們公司其他人跟進,我們大概沒什麼機會再見面了,祝你好運。”

    門關上,門前的男人消失了,程琳斐渾身一個激靈,像是從一場夢裏醒來,腳下一軟,癱坐在地毯上。

    蔣誠把車開出酒店,外頭依舊是瓢潑大雨,可他的心情卻像是晴空萬里,他剛纔都說了些什麼,想想真是好笑,不過他終於學會了,不做任何勉強自己的事。

    過去和然然的一切,現在想來,也有着太多太多的勉強,他總是用包容寵愛,來掩飾自己的不情願,總覺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她,就是愛她,並不是的,陸一然她就很明白,不是所有的好的,都該屬於她。

    好多好多的道理,現在纔剛剛開始明白,他曾一度懊惱現在明白還不如不明白,什麼都來不及了,還有什麼意義。可他忘記了,自己的人生還很長很長,他和一然在一起五年,可自己往後的人生,活得健康長壽一些,五十年也不太難。

    上海很大,這一場雨在浦東綿綿不絕,過了黃浦江竟然就只是陰天,隔着一條江,完全兩個世界,他不用再去想,從前的下雨天,他是如何和陸一然度過的。

    此刻,一然正在餐桌邊,看着白紀川喝粥。蔣誠喜歡吃薑,過去她熬粥,會把姜剁成細末煮在粥裏,但是白紀川不喜歡吃薑,所以就改成大塊大塊地煮,喫的時候能直接挑出來,絕不影響口感。

    白紀川喫得心滿意足,她看着也舒服,嗔道:“我一離開視線範圍,你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那麼冷就睡過去,感冒怎麼辦下次再這樣,沒有粥喝的,你去喝西北風吧。”

    “你捨不得的。”白紀川很自信,喫完了一碗粥,伸手還要。

    “自己去盛。”一然打開他的手,“你可以試試看,看我舍不捨得。”

    白紀川堅持了一會兒,一然憤憤然接過碗,又去廚房盛了一碗粥,一面說着:“等我接到通知複試,複試之後,就要開始安排上課了。往後的雙休日,大概都要讀書,你最近有什麼想做的,叫我陪你去做,之後我就沒空這麼伺候你了。”

    “你晚上總要回來的嘛。”

    “說起來,工作日晚上可能也要上課。”

    白紀川說:“到時候,我們再安排作息,家裏的事我來做。”

    一然笑:“這倒不必

    ,家裏的事能有多少,就是休息天的時候,不能一直陪着你了。”

    白紀川喫粥,忘了剛剛盛出來的很燙,一口進去燙得直吐舌頭,可一然竟然湊上來替他吹吹嘴巴,暖暖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勾得他內心火熱。

    不知不覺,兩個人隔着桌子熱吻起來,但是一然吻過癮,就鬆開了:“我忘了,你萬一感冒了,過給我怎麼辦。”

    白紀川笑道:“我沒感冒,我不會生病。”

    “快喫吧,喫完陪我看部電影。”一然說,“不許搶我的爆米花喫。”

    “看電影的時候,可以做別的事嗎”白紀川問。

    “你敢”

    電影結束時,窗外的雨停了,可天已經黑了,一然慵懶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攏起被扯亂的衣裳。

    她以爲看個警匪片很安全,結果男女主角不去抓賊,竟然在倉庫裏嘿咻起來,身邊熱乎乎的身體靠着,陸老師就有些忍不住了,白同學很幸運地撿了個皮夾子。

    白紀川從衛生間出來,看了看時間說:“這不早不晚的,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一然問:“爲什麼總要規定自己去做什麼,你怕我無聊嗎”

    白紀川坦然地說:“我們在談戀愛,我總覺得在一起,就該做些什麼。”

    一然搖頭:“我們同居了,同居和結婚,就差一張紙,我們已經體驗婚後生活好久了,不是談戀愛。”

    白紀川稍稍有些迷茫:“可你剛纔還說,唸書了之後,休息日不能陪着我。”

    一然走上來:“是啊,我就喜歡在彼此視線範圍內,做各自想做的事。當然,你可以不喜歡的。”

    白紀川覺得氣氛有些嚴肅,摟過一然說:“陸老師,你要有點點耐心,畢竟有的同學,是個零基礎的插班生。”

    “再叫一聲,真好聽。”一然笑靨如花,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白同學剛纔,表現很好哦。”

    白紀川卻說:“那我現在可不可以去書房,把明天開會的資料看一下。”

    一然欣然:“我去泡個澡。”

    於是一個回房間,一個去書房,雖然彼此都離開了視線範圍,但都在家裏在同一屋檐下。

    奇怪的是,這種感覺比任何時候都強烈地提醒着白紀川,而他從昨天開始,心裏也有了變化,看見身披婚紗的薛清歌,看見一然的眼淚,他的心裏,生出了讓他困惑的念頭。

    白紀川緩緩呼吸,打開電腦,專心工作。

    浴室裏,一然把自己沉浸在豐厚的泡沫裏,四肢百骸被熱水治癒着,她重新打量這間浴室,浴室足足比從前和蔣誠的家大兩倍,這個家哪裏都大,大到找白紀川,用喊的太喫力,總要親自去轉一圈。

    手在熱水裏觸摸到自己,才歡愛過一場的身體,有些疲倦酸楚。

    一然閉上眼睛,不知是不是一整天的陰雨,讓心情變得壓抑,又或許是昨晚哭得太厲害,掏空了身體的感情。

    再或者,她和白紀川已經過了熱戀期,但彼此都想把熱戀繼續維持下去。

    曾經和蔣誠,就不會有這種感覺,因爲過了熱戀期,他們就該考慮結婚了。但是現在,她剛纔口口聲聲對白紀川說,不是談戀愛,是同居,是直接進入婚姻生活,可明明,他們會一直徘徊在愛戀與婚姻之間,找不到踏實的依靠。

    一然一笑,閉上眼睛:“哪有說的這麼容易。”

    彼此都有心事的夜晚,雖然依舊相擁而眠,但似乎都感覺到了對方的異樣,一然曾睜開眼睛看看白紀川,白紀川也曾睜開眼睛看她,好像彼此都在確認,對方還在不在自己身邊。

    他們幾乎同時,生出了強烈的患得患失感,一然很明白,這是感情進入了一定的境界,正常來說,就該考慮婚姻了,但因爲他們不往那個方向發展,於是會找不到方向。可是白紀川第一次經歷感情,他從沒有過現在的這種心情。

    週一晚上,近來難得的不用白紀川來接,一然來到清歌爸媽所在的酒店,一家子人熱熱鬧鬧地吃了頓晚飯,吃了飯,清歌就催促:“早點回去吧,你家還有門禁呢。”

    一然笑道:“他今天跟我說,不用着急的。”

    清歌說:“那也沒什麼事了,早點走吧。”

    一然答應了,走時問:“新娘子,有沒有計劃去度個蜜月,你和小天還沒蜜月過。馬上我們要讀書了,就沒時間走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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