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吧。”“你怎麼會在這兒？”
兩個人同時開口，卻都問出了差不多相當於廢話的問題。
疼嗎？摔成這樣當然疼了。
爲什麼會在這兒？她當然知道他是來找蕭梓曦的啊！
“蕭家和我們家向來交好，這次我來北京一直忙於工作，沒時間見見她們姐弟，所以挑了個週末想和他們一起喫頓飯。”
“哦。”
林憶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是輕聲哦了一下，可又覺得這個回答實在是有些乾巴巴的，又補充了一句“挺好挺好”。
“那你呢？”
“我？我怎麼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很疼？”
“其實還好，是看着有點嚇人。”
林憶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又拿出平時糊弄人的話來。
方盛澤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聽不出來她說的是真是假，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樣的傷究竟疼是不疼。
方盛澤伸手在林憶一處擦破皮的地方，用力一按。
林憶沒有防備，痛得低呼出聲。
“方盛澤，你幹什麼？”
“既然很疼，應該跟我說。”
林憶小聲嘀咕道：“和你說有什麼用，難道你是止疼藥，和你說了我不會疼了嗎？”
“可是和我說了你又不會更疼，但我卻能稍微心安。”
“知道我疼你心安？”
“我知道你是八分疼還是十分疼，知道你是疼一刻還是疼一天，所以心安，不然時時刻刻擔心的滋味，實在是太不好受了。”
蕭梓曦和蕭梓衡取藥的取藥廁所的廁所，都是找了個藉口出去又早早回來了，躲在門口聽裏面兩個人說話。
“如果三哥能這樣對我說話，我是做他的女人又何妨？”
“姐，你千萬不要想太多，三哥的口味絕對還沒有重到這個地步。”
“你少說幾句會死麼？”
“ok，我閉嘴。”
蕭梓衡了個投降的姿勢，示意不要打擾到屋裏的兩個人。
屋裏的兩人安靜得呼吸可聞，方盛澤想要伸手去捋她耳邊的碎髮，卻被林憶側頭避開，他的手那麼尷尬地在空停留了幾秒，指尖空留那握不住的空氣，像兩人之間看不見摸不着卻真實存在的距離。
“看樣子是還沒追到手。”
“嗯，我看也是。”
蕭梓曦和蕭梓衡兩人繼續小聲討論道。
方盛澤起身坐在林憶身旁的沙發，繼續說道：“這算是又打擾了你的生活麼？對此我可能只有對不起可以說了，但我並不後悔。起初，我確實只想做一個老師，和你保持單純的師生關係，可是，”說到這裏，方盛澤又自嘲的笑了起來，“一聽到你受傷的消息，我全然不再是那個理智自制的我了。”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蕭梓衡問道：“我們要不要進去?”
“再等等。”
“天都已經聊死了，我們還等啥呢？”
“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天還沒死透，我們進去是找死。”
果然，不久之後，方盛澤又繼續說道：“我期望着你對我說實話，又何嘗不是想借機也說出自己的實話，今天之前，我也許還能放棄，今天之後，我絕不會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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