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燕長歡才似驚覺一般回過神來。 .

    陳墨?陳墨?

    她仔細回想起那一張臉,清秀平淡的眉眼、沒有一絲弧度的脣瓣、高挑的身材……似乎都和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

    她推開窗櫺,只見那老嫗還在廊下坐着,身材臃腫,面容蒼老,十根手指的骨節都不正常的扭曲着。

    燕長歡剛要叫她過來,卻想起來那老嫗已是又聾又啞,便自己走了過去。

    那老嫗惶恐地擡起頭來,亂髮下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睛和如枯樹般皴皺的皮膚,更可怕的是,那張臉上橫七豎八地密佈着許多疤痕,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燕長歡心中一陣厭惡,道:“你也有今天。”

    那老嫗聽不見又不能說,只能“啊啊啊”的叫着,雙手比比劃劃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終究是看不出什麼了,只是那個想法一出現,便如同上癮的毒藥一般蠶食着她的內心。

    讓她在清蔭宮再也待不住了,她急匆匆地出了宮,李嬤嬤還在原地等她。

    “李嬤嬤,你差人傳容相進宮!”

    ……

    不多時,容相的馬車便進了宮門,容相的車可以在宮內行走,這是人人都知道的特權。

    “太后。”

    容凜雖然也這麼叫着,但是聲音中比其他人多了幾分親暱。

    燕長歡道:“你可還記得當年的紫瓊?”

    自然記得,永禧三年,安王妃暴斃之後,安王便再也沒娶,連個妾室都沒有納,到了永禧六年的時候,卻突然發生了爲了一個青樓女子爭風喫醋之事,而那個青樓女子,正是紫瓊。

    “自然記得。”

    “可還記得她的樣子?”

    這一句話倒是把容凜問住了,當年那個紫瓊,在安王兵敗之後便不知去向,以他對太后的瞭解,恐怕紫瓊難逃厄運,卻不知今日爲了又問起她。

    容凜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才道:“依稀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燕長歡道:“你去找一張她的畫像來。”

    容凜吩咐下去,自己走上前來,手輕輕搭在她的太陽穴上揉按着,“太后,你這幾天爲了公主的事情也操碎了心,該好好歇息了,有什麼事情,大可吩咐臣去做。”

    往日裏,燕長歡對容凜的體貼頗爲受用,此時卻覺得膩味,乾脆閉上眼睛假寐,也不答話。

    容凜輕笑了一聲,繼續給她揉按着。

    “太后,相爺,畫像到了。”

    相府辦事的速度一向快,這一點倒讓太后頗爲滿意,不像是有些官員,半天了也不懂自己的意思。

    雖然掌握着這麼大的權力,但是竟然一天都沒有省心過。

    太后打開那畫卷看了一眼,紙面泛着微微的黃色,落款是一個女人胭脂色的脣印,不由心裏一陣反胃,想來是她哪個恩客畫的吧。

    畫上的人並不十分美豔,只算得上是清秀之姿,卻暗含了媚骨,隔着畫彷彿都能聞得到那股子脂粉香。

    看到這畫像,容凜自己也是嚇了一跳,這女子與陳墨的氣質雖然天差地別,但是那容貌卻有八分相似。

    燕長歡抿緊了嘴脣,道:“去給哀家查!查這個陳墨的來歷!”

    /35/3ml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