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歡要的正是這個效果。
她心中不滿陳纓許久,若是沒有陳墨那一層關係,她根本不會在意這個小宮女。
“回太后的話,只是肚子裏這個有些淘氣。”陳纓手撫上了小腹,一臉嬌羞又慈愛,這宮闈的生存法則,她漸漸也摸出了意思門道。
燕長歡道:“倒是個活潑的,只是爲難你了。”
“只要能給皇上誕育龍嗣,臣妾就什麼都不怕了。”
“你倒是個有心的。”燕長歡道,“李嬤嬤,你莫要伺候哀家了,你好好服侍平昭儀。”
在座的妃嬪的目光頓時落在了陳纓身上。
太后這番做法明面上是以示恩隆,真正的用意恐怕也只有陳纓和李嬤嬤能夠體會。
酒至半酣,一干嬪妃多不勝酒力,被宮人們扶着回宮去了,陳纓因爲有着身孕並未飲酒,燕長歡也喝了些,此時雖已年近不惑,那頰上緋紅,依舊美豔非常。
“平昭儀,現在天色已晚,哀家不放心你走這麼遠回去,你今夜便歇在哀家這裏吧,這可是哀家的第一個孫兒。”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好一幅慈愛的景象,陳纓瞥一眼燕帝,見他已經和陸璇璣醉成一堆,只得應了,料想衆目睽睽之下她留宿仁壽宮了,太后也不會就對她下手的,畢竟還要考慮天下悠悠衆口。
“太后娘娘如此心疼臣妾,臣妾感動不已。”陳纓笑意盈盈道。
燕長歡嗯了一聲,道:“李嬤嬤,你扶着平昭儀吧。”說完,自己先行一步。
李嬤嬤走到陳纓面前,將手伸出來,示意陳纓搭上去,一邊道:“昭儀娘娘,請,老奴這就送您去就寢。”
李嬤嬤想起太后的用意,忙道:“昭儀可有大礙?”
陳纓一手扶着額頭道:“雖然滴酒未沾,恐怕這酒味太過濃烈,因此光聞着就有些醉了,本宮歇歇就好。”
李嬤嬤看着她,生怕她搞什麼花樣,半天過去了,陳纓卻只是歇了一會兒,便道:“本宮歇好了,嬤嬤帶我去吧。”
李嬤嬤應了一聲,又緊着將陳纓扶着了。
陳纓手中攥緊了打溼的帕子,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
燕長歡被今日那戲文勾起了往日的回憶,今天便多喝了些就,此時被園子裏的風一吹,倒清醒了許多。
“德公公。”
深秋露重,燕長歡緊了緊身上的大氅,“那戲園子主人的來歷可打聽清楚了?”
“那主人叫墨無塵。”德公公心裏一突,道。
燕長歡的動作頓住了,“姓墨?”
德公公看着她沒什麼波動的臉色,到底有些忐忑,“是。”
“背景呢?”燕長歡自是不信有這麼巧的事情。
“一個閩西商人的兒子,父親早逝,接手了家業,不過並不大,因爲點擊燕京繁華,這才一路北上,到京城來做生意。”
“可能證實?”
“飛鴿傳書已經證實。”
燕長歡道:“我也該去看看那個女人了。”說完,她低垂着美目,走出了仁壽宮。
德公公趕緊跟了上去,誰也沒發現,在他們離開後,一片粉色裙角也隨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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