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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重逢

    那獨臂人苦苦一笑,道:“正是我,心柔,這些年你還好麼?”

    這黑裙美婦正是昔年的“陰陽五魔”中排在第二的幽靈宮主“黑轎娘娘”譚心柔。

    譚心柔陡覺鼻頭一酸,戚聲道:“我還好,九哥你呢?”

    “我不好。”那獨臂人嘆了口氣,道,“要不然你怎麼認不出我來了,你是不是早已將我忘卻了?”

    譚心柔聞言亦是一聲輕嘆,道:“十八年了,你……你確已變了很多。”

    那獨臂人道:“但我的心卻沒變,十八年來,半點兒都沒變,我還是你的九哥,還是那個一直深愛着你的九哥!”說到這裏,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異常熾熱,就像是有團火焰在燃燒。

    譚心柔似是不敢接觸他那熾熱的目光,轉過頭,說道:“但我卻……卻辜負了你,我……我對不起你!”

    那獨臂人眼中突然便流下了兩行清淚,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愛別人,那是你的權利,只怪我配不上你,我……但是你的確不該愛上蕭少飛,他本是個混蛋!”

    譚心柔悽然一聲長嘆,道:“都怪我愛錯了人,我全心全意地愛着他,他卻差一點兒將我害死,我……我這次來就是要找他報仇的!”

    愛錯了人?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便絕體會不到這愛錯了人會是件多麼痛苦、多麼悲哀的事!

    沉默片刻,那獨臂人道:“你……你還愛他麼?”譚心柔淡淡地道:“我現在既不愛他也不恨他,只想殺了他。”

    無愛也無恨,那便是無所謂了,是以這獨臂人臉上露出了笑容,欣慰的笑容,但誰又知道這笑容裏面掩藏着多少辛酸?過了片刻,只聽他道:“不知我……我還有沒有希望?”

    譚心柔哽咽道:“我已失身於蕭少飛,根本就配不上你,如果有來生……”

    獨臂人截口道:“來生虛無縹緲,不足以等待,我只要今生今世。”

    譚心柔緊咬着嘴脣,道:“九哥,你……你不會嫌棄我麼?”獨臂人道:“不會,你是譚心柔。”

    陡然間,譚心柔便淚流滿面,她啜泣一聲,縱身投進了那獨臂人的懷抱。

    獨臂人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卻已禁不住淚落如雨。譚心柔忽然又道:“九哥,那日在你的莊子裏,你……你斷了一臂,又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呢?”

    這獨臂人便是昔年的傅家莊主“魔珠”傅九。

    傅九嘆了口氣,道:“那日鬼堡特使李卓然滅了我傅家莊,我僥倖逃得性命,便只有四處逃亡。後來,我得知鬼堡的總壇便在這鬼山上,於是假裝不會武功,竟然也能混上這鬼山!誰知,誰知鬼堡堡主居然成了蕭少飛!”

    譚心柔聽到這裏哼了一聲。

    傅九續道:“我一直想等待機會將蕭少飛殺死,但我自忖就是單打獨鬥,我也沒有把握將他殺死,所以我只有等,沒想到竟讓我等到了你!我,我絕未想到今生今世居然還能再遇上你,你知道我有多歡喜麼,我……”話未畢,譚心柔的脣已然蓋上了他的嘴,四片火熱的脣便糾纏在了一起。

    須臾,傅九耳邊響起了譚心柔夢囈般的聲音:“這一生我跟定你了,九哥,請你不要將我拋棄!”他怎會拋棄她,等待了十八年的愛人,他又怎捨得拋棄?

    不多時,燈火已熄,但他二人心中的那團火焰卻並未熄。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擁抱在黑夜裏,世上還有什麼事比暌別已久的有情人在黑夜中相擁更幸福更甜蜜呢?然,他二人卻並未僅僅擁抱在黑夜中。

    朦明的月光照進房中,自也照在了正前方的那張鏤花軟牀上。

    牀上的暖帳已然落下,但黑暗中卻有一隻白嫩光滑的秀足似是奈不住帳內的溫暖已經悄悄溜到了帳外。

    突然,一隻青筋暴跳卻又無比溫柔的手一下子便握住了這隻秀足。這隻秀足似在掙扎,但卻又如何能掙脫得掉?然,那隻溫柔的手卻並非只是握住這隻秀足,而是已順着這隻秀足滑到了腿上,凝脂般修長的一條腿。

    這條腿實是美得出奇,即令是世上最能吹毛求疵的人,也絕找不出一絲瑕疵來。此時,這條美腿已然蜷起。然,那隻溫柔的手此時卻像是變得並不溫柔。

    女人已在顫抖。其實,並非只有女人在顫,帳子在顫,牀更在顫,劇烈地顫!

    聰明的你,當然已經知道這牀上此刻正在進行着什麼事,但你最好不要去想。否則,臉會紅,心也會跳。

    羣星安靜地點綴在遙遠的夜幕上,就像是一顆顆耀眼的寶石。突然,一顆“寶石”似是奈不住這份靜寂,劃過一道璀璨的光華直衝銀河,夜空似是微微有些騷動。然,江頌揚卻是出奇的平靜,他躺在桌上已準備睡去。

    這時,譚英和張生早已睡着,這冷硬的桌面此刻在他們心中卻更勝過平日裏睡過的溫軟的牀。

    客棧外蟲聲唧唧,花影遍地,一切都顯得那麼祥和、那麼安謐,就連這座鬼山也彷彿一下子素淨了許多。

    一陣風吹來,已傳來了嘆息的聲音,風在嘆息!嘆息着的風一下子便打破了這份祥和與安謐,幾片花瓣隨着風的這聲嘆息四處飄散。

    迷迷糊糊中,江頌揚隱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一陣微弱的哨音。這哨音雖輕,卻足能震動人的神經,魔音!

    江頌揚一骨碌坐起身,側耳傾聽,那哨音混在嘆息的夜風中更顯得詭異而陰森。江頌揚不禁心頭一動,忙翻身下桌,懾足走出了大廳,悄然出店。

    客棧外的風已有了寒意。

    江頌揚深吸了一口客棧外的夜色,便展開踏地如雲的“驚雁功”循聲而去。

    奔出裏餘,那哨音已然非常的清晰,宛似響在耳邊。

    便在這時,不遠處的一片亂石岡上突然亮起了一盞燈火,慘碧色的燈火,鬼燈!

    莫非是鬼燈使者?朦明中但見那片亂石岡上數十個黑影正在不住移動,身法詭異而飄忽。

    “那是什麼?”江頌揚心念甫動,陡覺肩頭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他不禁心中一凜,忙反臂一掌向後拍出,同時腳尖點地,滴溜溜一個轉身已然回過身來。

    但見身前丈外俏生生地立着一個白衫少女。皎潔的月光下,但見她膚色勝雪,容顏清麗,就像是雪地裏綻放的一枝白梅,面目竟依稀相識。

    江頌揚不禁眉峯一蹙,道:“你是誰?”

    那白衫少女笑吟吟地道:“數日前小妹身中蟾毒險些喪命,幸虧江兄及時施以援手,難道江兄不記得了?”

    “原來是那個劫鏢的少女,但她又怎知我姓江呢?”江頌揚心念一動,正欲相詢,卻聽那白衫少女壓低聲音道:“江兄,此處不是談話之地,咱們快走!”說罷,便飄然遠去。

    奔出半里地,兩人停住了腳步。

    那白衫少女回過頭來,嬌嗔道:“剛纔那鬼燈使者正在訓練那些‘死靈僵魔士’,你離他們那麼近,若是被那鬼燈使者發覺,你豈還有命在?!”

    江頌揚訕訕地一笑,道:“多謝女俠搭救之恩!”

    那白衫少女赧然一笑,道:“我並未救你,而你卻救過我,若不是你,我就早已死去。不過,你也莫要再叫我女俠,我……我叫一枝梅。”

    一枝梅?

    好奇怪的名字,好美的名字,好美的人!

    江頌揚道:“梅姑娘,其實,我也並未救過你,中了那‘碧玉毒蟾’的毒本就不是件壞事,還能使你功力倍增,我抱着……我帶你去看大夫,豈非多此一舉?”

    這白衫少女聞聽“我抱着”那三個字,頓時想起了那日的情景,不自禁地臉色一紅,螓首微垂。

    江頌揚又道:“梅姑娘,你跟武總鏢頭有仇嗎?”那白衫少女搖了搖頭。

    江頌揚道:“那你爲何要劫武總鏢頭的鏢?”

    一枝梅道:“江兄,你可知武震鳴要將那‘碧玉毒蟾’送往何處?”

    江頌揚機械地道:“送給蕭少飛。”

    一枝梅淺淺一笑,道:“若是換作是你,你又會怎麼做呢?”江頌揚突然不說話了。

    一枝梅又道:“經我暗訪發現,那蕭少飛已然滅掉了不少的武林門派,你們神劍樓只是其中一個。他野心勃勃,亟欲稱霸江湖,如此一來,勢必會在江湖中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可就苦了普天下的芸芸衆生。像蕭少飛這樣的人,若是再得到‘碧玉毒蟾’,那世間又有誰能製得住他?又有誰能來拯救武林?!”

    江頌揚仍舊緘默不語,一枝梅又道:“還有一件事請你不要忘記!”

    江頌揚道:“我在聽。”

    “雖然我的名字叫做一枝梅,但我並不姓梅,更不姓一,這是家師給我取的名字。”一枝梅稍稍一頓,輕聲道,“江兄,你……你就叫我梅兒吧!”說罷,嫣然一笑。

    她的眼波如此溫柔,身段如此曼妙,在這皎潔的月光下更像是來自月宮的仙女。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就絕不會無動於衷,此時,江頌揚已是心頭怦怦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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