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武仙兵 >風起雲涌
    嶽如川欺身便是一掌,掌風呼嘯,氣勢非凡。誰知,那美婦倏忽出左手在嶽如川手臂一拍,右手彎曲成鉤,閃電般向着嶽如川咽喉攫去。

    嶽如川萬料不到對方出手如此迅疾,這一招來勢兇猛,不敢硬接,眼見一扭斜退兩步,隨即一腳蹬出。那美婦只是微微一側身,便將這一腳化解了。她抿嘴一笑:“這一招叫做‘毒蛇攔路’,還可以吧?”

    嶽如川雙目一緊,喃喃道:“毒蛇攔路?”那美婦點點頭:“不錯,死在我這一招下的英雄好漢至少已有十八位,你不愧是嶽如山的弟弟,武功確還過得去。”

    嶽如川絲毫不理會這幾句語含譏諷的話,皺眉道:“那你……到底是何人?”

    “毒蛇。”那美婦淡然道。

    她說的風輕雲淡,嶽龍城還不覺怎樣,但嶽如川聽了卻是心神劇震,失聲道:“你是毒蛇?”

    “是的。”那美婦道,“我是‘四猛獸’的老四毒蛇。”

    四猛獸?四個超級猛獸?說對也對,說不對也不對。這四猛獸並非四個兇猛的野獸,而是四個人,四個黑道聞風喪膽的惡人。他們的武功均是極高,且神出鬼沒,雖早已惡貫滿盈,但武林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這四猛獸跟十二飛禽都是黑道的組織,但也有很大的區別。嚴格說,十二飛禽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組織,只是十二個惡人,有的還算是好人,他們都以飛禽自居,自然也都輕功傲人。江湖人都熟知他們十二個人,都能交出他們的諢號和名諱,但他們卻是有的老死不相往來。

    四猛獸不同了,江湖人只知他們的諢號,別的一概不知,甚至不知他們是男是女,老巢在何方。然,他們是真正的組織,他們的老大便是組織的老大,其餘人得聽老大的吩咐行事。他們每個都是武功高強,有的擅使兵刃暗器,有的武功極高,有的使毒。所以,他們是猛獸,野獸更野猛獸更猛,再猛的猛獸也沒有他們的手段之殘忍歹毒。江湖一提起他們來,都是談虎色變,心下惴惴。

    這毒蛇在四猛獸排名最末,武功不知端底,但使毒的手段在江湖屈指可數。在江湖,也是她最難纏最難惹,因爲她擅長使毒,她的毒無人能解。

    毒蛇輕笑起來,道:“嶽大俠,這下知道栽在誰手裏了?”嶽如川慘然一笑:“武林叢一條蛇,人鬼見了沒命折。沒想我居然見到了你這條毒蛇,看來我命休矣,要葬身於此啦!”

    毒蛇微笑起來,那紅灩灩的兩片脣漾開了一道縫,露出瞭如扁貝的皓齒,然後她擡起柔荑般的一隻手,彎腰輕輕摘了一朵紅灩灩的小花,用塗滿指甲油的春蔥般的手指輕輕一彈,那小花便隨風飄去,飄飄地落在了野花叢,再也難尋覓。然後,他擡眼看着嶽如川,柔聲道:“誰說你會死?有我在,你死不了。再說,我怎能捨得你離我而去?”

    嶽龍城聽了這幾句語氣柔和的話,心頭卻是一片冰涼,因爲他知道像這樣的話說了等於沒說,有時說的客氣卻往往是反話。江湖的恩仇難了,報仇往往說是報恩,只是說的客氣罷了,但譏諷意味更濃。

    如,一人說道:“多年前承蒙閣下瞧得起,砍了我一刀,在下無時敢忘,今天見了面,說什麼也要加倍還給閣下啦。”再如,攔路的強盜總是這樣說:“素聞閣下樂善好施,乃是大大的善人。今日有幸見到,不巧在下手頭正緊,想借個萬把兩銀子使使,日後定當如數奉還,先行謝過了。”說是這樣說,如果對方不給,怕是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是以,嶽龍城眉頭皺得像個風乾的核桃。他一拱手:“美人姐姐,我們無緣無故,求姐姐高擡貴手,給家叔留條活路吧!”毒蛇咯咯一笑,道:“還是小帥哥會說話,姐姐給你個面子,金子你留下一千兩,剩下的姐姐帶走,你說怎樣?”

    嶽龍城顫聲道:“那……那解藥呢?”毒蛇笑道:“姐姐當然給你了,保證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叔叔。”話音甫落,突聽嶽如川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兩人都是悚然一驚,循聲轉頭,俱是聳然動容。只見嶽如川揮刀斬斷了自己的右手,斷腕處血流如注。他出手如風,點了自己右肩幾處大穴,暫阻血流,鮮血已將他的衣袖染紅。

    嶽龍城心頭一跳,飛身過去,撕下一塊袍角,替叔叔包紮斷腕處,“叔叔,你這是作甚?!”嶽如川慘然一笑:“要想劫鏢,先過了我這一關。我雖無能,但也不能將鏢拱手讓人,算拼掉我這條老命,也讓對得住哥哥!”

    毒蛇走兩步,脣角淺勾,道:“火豹子不愧是火豹子,壯士斷腕,佩服!不過,我這毒有些蹊蹺,你以爲斷了手腕,能解了我的毒?告訴你吧,你若不斷腕,只要服了我的解藥,可以平安無事。如此一來,毒素擴散更快,你的毒還是未解,而且你絕活不過半個時辰。”

    嶽如川聞言暗暗一提起,直覺胸口如遭錘擊,知道對方所言不假,心頭一片冰冷一片悲慼。他咬牙斷腕,爲的是不用受制毒蛇,沒想結局卻是一樣,他的手腕白白斷掉了,況且他斷的是右手,如此一來,他的武功也等同廢掉了。想到這些,他冷汗直冒,看看身旁一臉焦急關切的侄兒,喟然一聲長嘆。

    嶽龍城急道:“姐姐,求你放過家叔!”嶽如川厲喝道:“你還叫她姐姐,她可是來劫鏢的!”嶽龍城聽他語氣冷厲,不敢接話,一時也不敢看他,卻偷偷瞟了一眼幾步外的毒蛇。

    嶽如川又道:“城兒,你若還是麒麟鏢局的人,跟着蛇蠍女人拼了,麒麟鏢局的名頭決不能墮於咱們之手!”

    毒蛇咯咯笑起來,道:“若不是看在小帥哥的面兒,我早拿走你的性命了,還容你在此大放厥詞?再者,區區八萬兩黃金,麒麟鏢局偌大威名,該不會拿不出吧,何必以命相搏,作那無謂的犧牲?!”

    嶽龍城恨恨地一跺腳,道:“姐姐,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家叔?”嶽如川怒道:“城兒,到了這步田地,你還在跟敵人討價,難道你還不知人家是爲了咱們的鏢貨而來的嗎?”

    毒蛇微笑着接口道:“不錯。小帥哥,只要你乖乖的交出黃金,我便賜你叔叔解藥,別的休提。小帥哥,姐姐可是真的看你的面兒,若非如此,以現在這種情況,你們全部是我的對手。我是捨不得你呀,小帥哥,若是再年輕幾歲,我還真想……”說到這裏便住了口,任誰都能聽得出她未說完的是些什麼話,她那白皙如玉的臉突然多了一抹紅霞,更增嬌媚與風情。

    嶽龍城自然聽得出她話裏的意思,偷偷瞥了她一眼,禁不住心跳如雷,臉紅得像是喝多了劣質酒。他稍稍平定了一下情緒,道:“姐姐,是如此,黃金你帶走,解藥留下。”

    “還是小帥哥會做事,拿得起放得下,爽快!”毒蛇嫣然一笑,“頭前帶路吧。”

    此時此刻,嶽如川想不答應已是不能。不多時,三人來到了那條大道。裝滿黃金的獨輪車停在大路央,幾十個鏢師正坐在路邊歇息,並東張西望,驀然見到三人結伴而來,都是大惑不解,一臉迷茫。衆人均想:“副總鏢頭和少鏢主前去救人,沒想到救了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少婦,可是也不見她受過什麼傷呀,精神百倍呢,這是怎麼一回事?”

    到了近前,那些鏢師紛紛起身,躬身唱喏。嶽龍城苦着臉道:“都讓在一邊!”衆鏢師聽了俱是相顧愕然,一起望着他。只見他轉過身,向那美婦道:“姐姐,這麼多黃金,你要怎麼搬走呢?”衆人聽了他這話,無不大驚失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說不出一句話。

    毒蛇微笑道:“這個帥哥無需擔心。”說罷,撮脣作哨。少頃,便從不遠處的長草裏竄出了八個精 赤着身的彪形大漢,個個肌肉虯結虎背熊腰,人人推着一輛獨輪車,顯是早知如此,也是有備而來。

    嶽龍城不禁劍眉緊鎖,心下犯了嘀咕:“剛纔我聽到那聲唿哨,趕去查看,方圓數裏之內,不見半個人影,這些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心念甫動,那八個大漢便推着獨輪車衝到了鏢隊。緊接着,便忙活起來。

    “錚”地一聲,一位紫色面膛的鏢師亮了兵刃。嶽龍城見狀叫道:“王鏢師,住手!”那王鏢師看了一眼少鏢主,眼神滿是驚詫不解。

    很快,裝滿黃金的箱子便到了那八人的獨輪車。一人唿哨一聲,緊接着,那八人推起車子,順着大道,向着前方飛跑而去。衆人眼睜睜地看着,卻是無人敢阻攔。

    這時,毒蛇走前來,衝着嶽龍城福了一福,道:“姐姐還有一件事要麻煩小弟,不知小弟可否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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