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嘆一口氣,握過安陽一隻手安撫道:”娘不是答應你了嗎?會替你解決,這些日子你先避避嫌吧,別惹她。手機端 m..再說,她都已經被你三叔給關起來了。”
“怎麼解決?”安陽擡眼,“什麼時候解決?”
長公主勾起嘴角一笑,“快了,你且等着,你把娘這些話,爛到肚子裏行。”
待安陽背影消失在門口,長公主籲出一口氣來,喊了一聲,“嬤嬤。”
馮嬤嬤不知從哪個旮沓裏鑽了過來,“殿下。”
“馬道婆那邊怎麼還沒動靜?”長公主不耐煩地挑着眉。
“東西早已經送過去了。”馮嬤嬤恭敬道。
“是不是根本是個江湖騙子?”長公主半信半疑,號稱自己法術高深裝神弄鬼的人她見得多了。
馮嬤嬤忙解釋道:“這馬道婆是真有幾分邪性,當年經她手對付的人,沒一個好好活着的。不過,都說她作法太傷陰德,當年掙了座銀山,也被她三個浪蕩兒子賠差不多了,如今仨兒子死了倆,剩一個小兒子還欠龍口鋪子三千兩銀,如今那小子被拘在咱們莊子。許了馬道婆事成領人,又額外許了個鋪面宅子,且她不知是要對誰作法,也不知誰找的她,保證沒有紕漏。”
“嗯。”長公主擡起眼來,語聲轉厲:“你讓焦冰轉告她,要是再沒用,帶着她兒子一起死。”
……
元崢則在回府後,匆匆找到元太師,“翁翁,還有一件事想請翁翁幫忙。”
遂隱去燕喃,只說是朋友見到了在唐府養傷且裝作失憶的俞將軍,以及他給俞弈的信落到了唐侯和官家手,只怕,他們算爲了燕子令,也要挖地三尺將他挖出來。
元太師聽完也頗爲動容,神色間又是歡喜又是憂慮,“也不知有多少人從那亂局逃了出來,俞將軍還在生,可喜可賀!只不過如今你的身份,要更加小心一些。”
元崢點點頭,“我的遭遇太過詭,能看穿的人想來少之又少。“
他立即想到燕喃,心裏又是一痛,那丫頭該怎麼辦?
他神思飛出去剎那,又迅速飛轉回來,”只是眼下俞將軍該如何救出,又如何安置?還想聽聽翁翁的意見。”
他對於朝堂的瞭解,遠不如元太師。
元太師捋捋長鬚,沉吟片刻方道:“此時來看,一動不如一靜,讓俞將軍安心在唐侯府養傷,莫過於是最安全之地!”
“可是……”元崢揪緊劍眉,“若官家沒了耐心,想以他爲餌誘出我來,那他豈不是會有危險?”
元太師微微一笑,“將軍是關心則亂。唐侯雖是官家奶兄,可他之所以得官家信任,只因這是個重情義的人,而這俞將軍,是唐侯夫人的二哥,算官家想要動俞將軍,唐侯也定會盡力將他保一保。至少,在俞將軍養好傷之前,他應該不會讓官家下手。”
元崢恍然,是了,他怎麼將如此重要一個關節想漏了!
他雙眼亮起來,一抱拳,“多謝翁翁!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必須先壯大自己的實力,等有能庇護俞弈的力量時,再將他救出。
元崢已有忠親王府的舉薦額,自不必參加解試,待省試開考便可直接去報名參試。
他略一思索,“還有些猶豫不知該考成什麼樣,若是表現不好,怕忠親王不會看我,眼下要對付劉渭,忠親王是最好的選擇。可若是表現太好,又怕招來劉渭和官家注意,尤其是如今他們知道林九淵仍在世。”
元太師拈鬚笑笑,“信的問題,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往有人模仿你的筆跡頭做線索。“
元崢眼前一亮,抿脣一頷首。
元太師繼續道:”而武舉嘛,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能引起忠親王的注意,而又不表現太好。”
這話聽起來看似頗爲矛盾,元崢凝眉想了想,只覺豁然開朗,又一躬身,“多謝翁翁指點!”
他出了昭明堂,先不回西跨院,徑直去了外頭找金豆。
“有阿南那邊的消息傳來嗎?”
金豆極怨念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沒有。”
阿南都那麼勇敢,師父怎麼不敢當着梁少宰的面說他要娶人家呢?!
元崢暗自嘆氣,吩咐金豆,“你去打聽打聽吧,看阿南迴去後如何了。”
金豆又立時興奮起來,師父還是關心阿南的啊,一溜煙兒往外跑去。
……
燕喃從回府後,一直躺在榻輾轉傻笑,一想到淵哥哥還活着,一想到淵哥哥喜歡的人竟然是她!
她抑制不住地想笑出聲來,只覺全身的含糖量爆表,從裏到外都是甜的甜的甜的!
可一想到眼下的困局,一想到她只有三年,又一聲嘆息。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啊!
所以神仙給她的劇本,真的是按照《西遊記》改編的吧,過了一難,還有一難,給個甜棗,再給個棒子。
嗯,看在神仙這次給的甜棗較給力的份,她再不怨念了!
稍晚時候,小柔帶回來個壞消息,她們幾個用盡各種辦法試探,連燕回閣的灑掃丫鬟都出不去,一日三餐自有外頭人送進來。
這是軟禁啊!
燕喃直挺挺躺在榻想辦法,可她腦子裏全是四爺,全是淵哥哥,一點頭緒都沒有。
“放水!本姑娘要泡澡!”她吆喝一聲,從榻爬起來。
燕喃把頭埋進水裏,睜開眼,“咕嚕咕嚕”吐出一串氣泡。
送信送不出去,怎麼才能告訴淵哥哥她的身份呢?
他早一日知道,能早一日在外頭想辦法,一想到今日她都說要嫁了,淵哥哥還不肯說要娶,忍不住又有些開心。
淵哥哥想娶的,要娶的,只能是她燕子呀!
燕子……
燕喃腦忽靈光一閃,想到什麼,她立時從水冒出頭來,抹了一把臉,大喊一聲,“採書!”
“你的丫鬟,我暫時讓她睡一會兒。”一個陌生的女聲從身後響起。
燕喃一驚,倏然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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