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胡思亂想着入了夢,夢裏和元崢成了親,她想要立即生個孩子。

    可那神仙又出現了,手上還帶塊兒表,錶盤上只有三個刻度,一,二,三,而此時那表上的指針已快要指到三,神仙笑眯眯對她說:你的時間不夠了哦。

    燕喃急得直哭,衝神仙嚷嚷:“你把表往後撥啊往後撥”

    正着急得不行,忽覺得眉眼間有暖意,抖了抖睫毛,緩緩睜開眼,看見元崢俊朗無匹的臉龐近在咫尺。

    元崢見她醒來,雙脣在她惺忪的睡眼上輕輕一吻。

    “淵哥哥”燕喃嗚咽一聲,也來不及問他此時怎麼在她牀畔,翻過身子便抱住元崢脖子,把臉整個埋進去,害怕再回到那夢裏。

    “做噩夢了”元崢輕柔問,像哄嬰兒般大手輕輕拍着她背,“我見你流眼淚了,怕你陷在噩夢裏,才弄醒你。”

    “你怎麼來了”燕喃不敢去想那夢,在元崢懷裏蹭幹了淚,擡起頭來。

    “一日不見你就不自在。”元崢側躺在她身畔,讓她頭枕在自己胳膊上,輕輕拍着她:“想着你若沒睡,就跟你說說話,你若睡了,就看看你也好。”

    燕喃這會兒情緒才漸漸恢復過來,夢裏的恐懼和慌亂被眼前此刻的溫柔取代,翹了翹嘴角,“我也想見你,怕你累一日,又不想打擾你。”

    元崢撩撥着她散在耳際的髮絲,“傻丫頭,忠親王找的道士給官家煉的丹藥名回春丹,聽說吃了能補濟精力,再累都有精神。你就是我的回春丹。”

    燕喃橫他一眼,“那精力說的可不是上陣殺敵的精力”

    元崢手一頓,笑得意味深長,“那是什麼精力”

    燕喃感覺他呼吸漸漸深重,知道他被她引得給想到那上頭去了,兩人又這般親密地躺一起,臉頰微微發燙,“反正,我纔不是那丹藥呢”

    “一樣啊”元崢見她粉面含春,嬌羞低語,比往日她動手動腳的撩撥更讓他心跳加速,湊得又近了一些,雙脣在快要觸碰到燕喃耳垂的地方低低開啓:“我只要見到你,不管哪兒的精力都能補起來,你不僅是我的丹藥,還是我的解藥,專解我相思之苦。”

    燕喃被他帶着些酒意的熱氣呵在臉頰發麻,又聽他難得的情話軟綿綿往耳朵裏鑽,早酥了半邊身子,一時如這一刻才似夢裏,半眯了眼暈暈在他臂彎裏。

    待那帶熾熱的雙脣從臉頰一點一點滑到櫻脣邊,方情不自禁“嗯”了一聲,那帶着玉梨香氣的酒意和男兒特有的陽剛春意如細雪隨風捲進簾內,溫柔地融化在脣齒間。

    好半晌,燕喃才從元崢環抱的臂彎裏掙扎着擡起頭來,把臉貼在他胸口微微喘息。

    元崢已經刻意把下身遠離她一些距離,可某處不可控制的凸起仍是時不時磨蹭到燕喃腿根,爲滿榻春意更添曖昧。

    “想成親了。”元崢下巴抵着燕喃額頭低喃,又把身子更弓起些。

    他覺得自己說的完全沒錯,燕喃對他而言,比那回春丹藥效更爲強烈。

    燕喃眨巴着眼,“那就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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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崢被她逗笑,低低道:“等把俞將軍安全送走,我立即親自找我們少宰大人商量日子,只要他同意,別說正月,下月娶你我也能立即備好禮。”

    燕喃被他一提,想到正事,“劉渭那兒沒問題嗎”

    “應該沒問題。”元崢說到正事立即穩當起來,“他那邊的東西和人都安排好了,現在我比較擔心壽陽會出狀況。她去東遼和親是遲早的事,官家明日或者後日定會召見金煥,到時候再讓他親眼看看實證。”

    說着,把晚間王婆子與他說的話都和燕喃重述了一遍。

    燕喃念頭一轉,笑着道:“壽陽我就怕她不親自來,你往王婆子別的且不說,一定得讓壽陽出宮來,最好是在你們動手之時”

    她聲音漸漸壓低,附在元崢耳邊絮語,元崢聽得偶爾笑,偶爾點頭,待她說完,輕聲道:“好,到時候越亂越好。”

    燕喃本不想說今日蛇窟中發生的事,怕元崢擔心,但她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大,不查證,怕是不安心。

    “阿白今日去了何處”燕喃問。

    元崢挑挑眉,故作喫醋狀,“你又問他。”

    燕喃難得在元四爺臉上看見這種神情,平日冷冰冰的五官傲嬌起來倒是挺萌的,忍不住伸手捏他臉,笑着把蛇窟中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完了又說到那個老者的奇怪之處,“父親說那老人家會苗疆異族的很多本事,而苗疆有個巫獸族,應龍就是那個族類,尤其擅馴獸。阿白又特別擅長馴馬,又認識苗疆人渡過沼澤所用的繩網,又認識苗疆的黑曼陀羅,我懷疑,他就是那個持有燕子令的人。”

    元崢摟住燕喃的胳膊收緊了,蹙着眉:“他抱你”

    燕喃沒想到一向理智冷靜的淵哥哥關注的點在這裏,好氣又好笑,“算是救我,當時情形,我雖不怕,但看起來可能是有點嚇人。”

    她見元崢臉色沉沉,笑着問:“你想怎樣”

    元崢將她更緊地圈在懷裏,“我去和少宰大人說,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情,須得我陪着你去。”

    燕喃貼在他胸口,見元崢如此在意,心裏更暖意融融,伸手勾住元崢脖子,擡頭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頜骨,笑着道:“只是我的猜測,還不一定呢,萬一只是巧合呢。”

    元崢把臉埋進燕喃髮絲間,“真想把你揣兜裏隨身帶着。若阿白真的就是苗疆來的人,那他肯定知道你是聖女,這人倒是有些奇怪,想來應該有其他目的,可辦事又妥帖,還願意將燕子令交出去,若說沒有目的,又爲何一直對我們隱瞞身份”

    燕喃點點頭,這些日子來,阿白爲他們做了不少事,和金豆、鍾永一樣,儼然已成爲元崢的得力手下之一。

    若不是她察覺那苗疆來的老者有意隱瞞身份,當不會想到阿白身上。

    元崢低聲道:“此人爲人作風倒是正派,不過或許還在蟄伏,看來我把他留在我身邊是正確的。我回去查查他下晌有沒有出門,再找機會試探他,且先看看他有何目的再說。”

    若能將此人收歸己用,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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