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轉頭吩咐的剎那,唐依出其不意一把拉過城門旁的一匹馬繮繩,翻身而,冒着雨衝出城門而去。手機端 m..
她腦子裏轉得飛快,如果她看見的那個人真的是元四哥,那絕對不能讓他被壽陽撞見!
也不能被這些城衛發現!
而壽陽在這個時候出城,和城外的元四哥、梁三娘子一定有關係!
唐依拉緊繮繩,緊追着前頭馬匹而去。
都頭聽見周圍人的呼喝聲,一轉頭傻眼了,今兒是怎麼回事兒啊,一個個的都往城外衝,搶寶貝不成?
他哭喪着臉一面命人追出去,“保護好侯爺千金!”
一面吩咐道:“再去個人告訴侯爺,他家小娘子也出城去了!”
一刻鐘之前。
下過雨的官道又溼又滑,薄薄的土浸了水,變成一層稀稀的泥。
梁府的馬車在官道緩緩前行,路旁緩丘的山林漸漸往後退去。
這山林不時有小道延伸到官道,寬的足夠一輛馬車行進,窄的只容一人獨行,有的通往山間茶鋪、莊園,有的則通往後山密林。
雨勢漸漸小了些,雷聲也不再響起,天地間似乎只有蒼茫的雨霧,淅淅瀝瀝的雨滴打在車廂頂,車軲轆碾過泥地的聲音格外響,“吧嗒,吧嗒。”
那單調的聲音之外,忽多了隱隱的“轟隆”聲,像是那雷聲又從天邊滾了回來,漸漸地,越來越響,越來越近,近得官道也稍稍顫動起來,響得被馬車甩在身後的一排茶鋪酒館包子鋪,探出許多腦袋往外張望着,都在看,這是什麼動靜?
答案瞬間揭曉。
那是馬蹄聲!
在梁府馬車將要駛過一條略微寬闊的山道前時,忽然數匹馬從山林雨幕竄出,馬背是清一色的蒙面青衣大漢,手持弓箭長刀,直奔梁府馬車而去。
官道只有四輛馬車道那麼寬,幸而梁府馬車車伕反應夠快,在發現馬隊出現在山道盡頭時,已趕緊揮鞭催動馬匹!
可山道在馬車前方,青衣大漢們一衝出來,後頭跟着綿綿不絕的人馬,瞬間將官道攔成到死路!
“山匪?”茶鋪包子鋪外頭探着的腦袋都傻眼了,鬧匪都鬧到開封城外來了?
“劫財還是劫色?”有人湊着腦袋問了一句。
“你傻吧!”有人罵到:“當然是有啥劫啥,山匪還會跟你客氣?”
“那咱們跑吧!”有膽小的哆嗦起來。
“你啥都沒有,一個腦袋,怕山匪幹啥?”有人笑罵。
“不對啊!”湊在前頭看的人說了句,“這山匪好像衝那輛馬車去的,根本沒打算往咱們這邊來!”
“那是誰家的馬車?”有人問。
“不知道。”衆人面面相覷,那馬車也沒個標識。
“坐車裏的是兩個挺漂亮的小娘子。”有眼尖的剛纔注意到了燕喃和春妮。
茶鋪裏瞬間沉默了。
“可惜了。“有人嘆了口氣。
這麼多山匪追着一輛馬車,看來馬車裏的人是完蛋了。
可幾乎在馬車回跑的同時,茶鋪前頭不遠的山道同樣衝出來一隊人馬,前後攔截住官道,將孤零零的馬車圍在間。
而馬車前四匹大馬仍是邁蹄狂奔,沿着路旁淺草和碎石地斜斜衝出,瞬間拐一條往另一側山去的山道。
“完了。”茶鋪裏有看熱鬧的嘆道,“真傻了,往山裏去遲早被追。”
立即有人反駁,“你才傻呢,不往山裏去現在會被追。”
且不說觀衆們爭論不休,帶頭追擊出來的盧三則是大喜,按他們的計劃,也是要將燕喃的馬車帶往山裏纔好劫人,而梁燕喃自己往山裏跑,可不正合他們意!
盧三一揮手,“追!”
再回頭對身旁人道:“去告訴殿下,人在東山後頭。”
說完自己也縱馬追了去。
梁府的馬車在山道奪命狂奔,穿林過坎,速度快無。
後頭東遼人雖騎的是蒙古良馬,仍是追得喫力,險險咬住馬車的影子追在後頭。
盧三對這塊兒地方也是看過輿圖的,知道再往東去,山後是流經開封城再繼續往南的汴河,水波寬闊,河只有座小石橋,通往東面村莊。
梁府馬車再能跑,沿着這條道過去,也是死路一條。
是以也不着急,追得不緊不慢。
果然,越過緩丘山樑後,山道一路迴旋往下,直奔河邊而去。
梁府馬車車伕定然也看到了這情形,又掉頭繼續往南,沿着山樑跑。
但山樑的山道可不那麼好走了,越走越狹窄,越走越陡峭。
馬車速度越來越慢,那車輪幾乎快要被山石撞得散架,眼看要搖搖欲墜。
終於,梁府馬車在又跑出一段路以後,“嘩啦啦”地不受控制般衝入旁邊山林,碾過長草灌木,停在一處凹地。
盧三鬆一口氣,馬車衝下去的速度並不快,車內也並沒有發出碰撞聲和尖叫聲,說明聖女還安在。
盧三揮手示意東遼士兵分路包抄馬車,自己則帶了人從林間往馬車靠近去。
馬車前的車架空着,想來是下衝的時候車伕都不知跌到何處去了。
盧三來到馬車前,笑着道,“聖女娘娘,請和我們回家吧!”
車簾忽然半開,露出燕喃略微慘白的臉來。
燕喃手持一把短匕,橫在自己頸項間,鬢髮微亂,顯是受了不少驚嚇,但仍是鎮定看着盧三,冷冷道:“你別過來!讓金煥自己來跟我說!”
盧三眼眯成一條縫,皮笑肉不笑地故作着急道:“聖女娘娘萬萬不可做傻事,您若有何損失,殿下會心疼的!在下沒有惡意,殿下正在趕來的路,我們只是想請聖女娘娘同我們回東遼而已。”
燕喃冷哼一聲,“所以你們的請法是趁我落單時以弓箭和兵士圍追堵截嗎?”
盧三一攤手,頗爲無奈道:“娘娘您一直跑,小的們只好追了。”
燕喃一甩手放下車簾子,聲音從簾後傳來,“既如此,讓你們的人都退到河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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