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如果失去出人頭地的機會,那麼他將此無聲無息的腐爛...
他不要這樣的人生,他要的是高官厚祿,名垂千秋...
所以他當初纔會追隨蘇澈,因爲他始終認爲蘇澈雖然年輕,但他是幾位皇子最後潛力的,對他也是唯一一個另眼相看的。 .
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偏離了他原來的初衷,所以他只得放棄...
蕭琰見明福的神色已經由剛纔的緊張轉換爲鬆懈,知道他已經考慮清楚,見到皇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明福面色鎮定地深吸一口氣道:“蕭大人,帶我進宮罷,我要面見皇。”
明姝心底終於放下心來,心道:蘇澈,這是你輕薄我的代價!
明福與蕭琰一走,明姝勸劉鏈到明輝準備的房歇息,一早再去衙門帶涉案的人回刑部。
而此時的皇宮內,蕭琰與明福一道跪在蘇彰寢宮外面的臺階之。
大太監李尚已經稟告纔將起牀準備朝的蘇彰。
不多時,蘇彰穿戴完畢,才傳話讓蕭琰進去回話。
蘇彰擡頭,見他身後跟着明福,不快道:“蕭琰,你這是何意?他來作甚麼?”
蕭琰恭敬地跪地叩頭道:“回皇的話,卑職與明府三小姐明姝連着兩天一夜已經查清沈氏一案,多虧明三小姐聰慧擅斷,心思縝密,纔會這麼快查清此案。
待會,卑職會整理好所有卷宗,將涉案人等全部移交刑部審查定罪,這明二公子也在其,但他執意不肯對卑職說實情。
他直言有話要對皇說,卑職怕耽擱皇定下的查案時日,便領着他進宮面見皇。”
蘇彰接過李善手的參茶,喝了一口,又吐在身旁侍候的宮女握緊的玉瓷瓶。
他聽蕭琰對明姝多加稱讚,竟在他跟前替她這般邀功,心想,她還真是有些腦子...
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也疑慮起來,太過聰明的人,放在宮裏,始終不妥。
他打量了明福一眼,口氣有些逼人的問道:“既如此,你有什麼話要對朕說?”
明福雙腿抖如篩糠,叩地悲聲道:“皇,卑職...都是迫不得已,卑職是聽信燕王殿下的哄騙,才做出如此大罪之事,求皇饒命...”
蘇彰不再看他,而是掃視李尚一眼道:“帶蕭琰去用早膳,定是這兩日忙壞了。”
蕭琰叩頭謝恩道:“多謝皇賞賜,只是卑職還要趕出宮去撰寫沈氏一案的卷宗,只怕要辜負皇美意。”
蘇彰擡眸道:“不急在這一時半會...你去用膳罷,別累垮了身子,以後怎麼做朕近旁的護衛?”
蕭琰唯有謝恩離開,由着一個小太監領着去偏殿用早膳。
他不是第一次在宮裏用早膳,蘇彰時常會教人連他的早膳一同做好,也算是特殊的恩賜。
蘇彰如此做,只是爲了告訴旁人,蕭琰在宮裏的重要性。
明福聽到蘇彰如此極具威脅地話,有些戰戰兢兢道:“卑職...燕王要卑職暗將明府內的錢財運出府供他使用,燕王用明府人的性命威脅卑職,卑職不敢違抗...
燕王還與府的管家一道合謀做空明府的賬冊,將銀錢挖了密道送到萬源賭坊的地底下存放,卑職膽小,遂才做出錯事...
卑職的娘是燕王殿下的乳孃,她也是受燕王蒙蔽,纔會相信王管家的鬼話,我們娘倆都是爲了明府一門幾十口性命,才做出如此錯事...請皇開恩...”
蘇彰先是一愣,隨後心底懷疑果真如此?
王復怎麼可能聽信蘇澈的話?
他背叛了自己?
不,這不可能...
他連沈聽蘭那個可惡的大嘴巴都殺了,怎麼可能會聽信蘇澈的調遣?
剛纔派去衙門的人也未見他回來...
他左思右想,不動聲色的用着早膳,忽見李尚帶了一個小太監進來,便明白是派出去見王復的人回來了。
那小太監與李尚耳語了一會,李尚便前對皇耳語道:“小安子親自見了王復,王復口風很緊,他沒有說出實情,做空明府賬冊是爲了聲東擊西,他隱藏得很好,皇放心。
只是他讓小安子帶一句話給皇,他說沈氏當初送給皇由黃色菊花包裹的夜明珠大有深意,那明珠指的是明姝的身世,沈氏懷疑明姝的身世與萬歲您有關...”
蘇彰雙眉緊鎖,聞言手的銀筷子落了地,他小聲地喃喃問道:“難道沈氏的意思不是在說菊花...朕以爲她在暗指菊花的下落,朕以爲她知道這件事...”
李尚又湊近蘇彰耳旁更加小聲道:“其實那日老奴初見明姝,見她長得與皇眉眼有幾分相似,她娘當初又那般喜歡萬歲,明姝又是不足月而生,脖子還掛着皇送給她孃的金絲線玉兔墜子。
老奴曾經也懷疑過她的身世...沈氏送夜明珠進宮時,老奴在想,沈氏會不會是知道明姝的真正身世,又旁敲側擊地想讓她的女兒入宮選太子妃,她這分明是用明姝的身世威脅皇...”
蘇彰的雙眸皺成麻花,明姝莫非當真是自己的女兒?
他忽然想起當年與謝玉興提劍對峙時,謝懷柔不惜捨命擋在他和明姝的身前,對他說:“蘇彰,我要你對天起誓,好好替我撫養明姝長大,讓她一世安樂無憂...”
當時謝懷柔已經命在旦夕,他以爲謝懷柔那時只是拖他照顧明姝,沒想到她的話是有深意的,爲什麼她當初不直接告訴自己,明姝是自己的女兒?
難道她是怕自己內疚?
還是爲了顧全明達的面子?
又想到謝玉興拼死也要搶奪明姝逃走,會不會謝玉興當時知道明姝是自己的種?
想要將明姝握在手,有朝一日昭告天下,讓他身敗名裂?
他越想,這個念頭越是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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